要说苏铭爽在华语乐坛是巨星,那潘文龙不会有任何的异议。
可要是说,苏铭爽一个初出茅庐的跨界演员就把赵美丽给震惊成这样……
无论如何,潘文龙都是不会相信的。
这不开玩笑嘛!
顿时,潘文龙的心里有无数只的草泥马奔腾而过,留下来了一句浓墨重彩的话。
拜托,不要用苏铭爽的业余来挑战他身为专业演员的能力好吧。
“赵姐,你认真的?”潘文龙不在意地调侃道。
“你当我逗你玩的呢?”赵美丽冷哼了一句,顺带着拍了拍潘文龙的肩膀,“待会演戏悠着点吧,别被他的演技给吓死。”
留下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之后,赵美丽就抬脚离开了潘文龙的休息室。
潘文龙作为一位在影坛摸爬滚打多年的老将,他见过太多昙花一现的演技与转瞬即逝的星光。
纵使赵美丽特意过来让自己注意一些,潘文龙也没有太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或许,苏铭爽作为跨界过来的演员,演技确实是有些可圈可点的地方。
但要是说到演技炸裂,潘文龙都不是持着保留态度,而是反对的态度。
在潘文龙眼中,真正的演技是需要在岁月的沉淀与无数次的磨砺中逐渐绽放的,而非一朝一夕所能成就。
倘若演戏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其他圈子的人跨界过来就能够轻松驾驭,那他们这些演员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呢?
潘文龙也不是那种大牌的人,只是想要一心把自己的戏给演好。
所以,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照常准备待会要拍摄的戏份。
等到化妆师把他身上的伤妆画好之后,潘文龙便起身朝拍摄地走去。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在人毫无防备时展现它的幽默感。
潘文龙才刚刚走出自己的休息室,就看到苏铭爽从旁边的化妆间走了出来,并且两个人的视线都还对上了。
苏铭爽进组和赵美丽拍戏的时候,潘文龙正在补拍上一场戏的镜头,这还是他们两人第一次打照面。
毕竟他们是下一场戏的对手戏演员,而且视线都已经对上了。
要是不打个招呼的话,那着实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潘老师。”
在潘文龙还在纠结的时候,苏铭爽已经先他一步,大方地打了个招呼。
潘文龙微微一愣,随即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以一种职业化的姿态,轻轻点了点头。
“苏老师客气了,听说你上一场戏演的很出色。”潘文龙顿了顿,笑着说道,“在张导的剧组里,进组的第一场戏就一遍过,那可是相当难得的事情。”
“凑巧而已,待会的对手戏,还请潘老师多多指教。”
“客气了。”
面对苏铭爽谦逊的回答,潘文龙的心里也不由得舒坦了起来。
多牛的演技啊,还不是得朝着自己这个老将多多请教。
招呼也打过了,两人的目的地也是一致的。
故而,两人并肩而行,而沉默成了他们之间最默契的交流方式。
但即便如此,潘文龙还是忍不住,不时偷瞄一眼身旁的苏铭爽。
同时,潘文龙的心中暗自揣测……
苏铭爽这样一个温文尔雅的人,将如何能够诠释刘文经那个粗鲁霸道、令人闻风丧胆的村霸角色?
潘文龙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剧本中的场景,试图将苏铭爽的形象与那个角色相融合,但结果却总是显得格格不入。
甚至于,潘文龙还觉得自己和苏铭爽两个人的形象相比,自己比他还像是一个恶霸。
潘文龙心底的这份不解与疑惑,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着潘文龙更加深入地审视苏铭爽。
同时,这也激发了他对苏铭爽演技的无限好奇与期待。
潘文龙想知道,这个看似温文尔雅的青年,究竟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表演天赋。
更想亲眼见证,苏铭爽如何在镜头前彻底颠覆形象,将那个令人发指的村霸刘文经演绎得淋漓尽致。
在张导简单的导戏过后,村霸刘文经羞辱哑女丈夫的戏份就正式开拍了。
随着张导那简短而有力的“A!”指令响起,整个拍摄现场瞬间安静下来,只留下一声声细微的呼吸和远处传来的风声。
门轴在岁月的侵蚀下,每一次转动都伴随着低沉而悠长的呻吟,仿佛是旧时光的低语,缓缓揭开了一场即将上演的戏剧序幕。
镜头如同一位无声的旁观者,悄悄逼近,穿过那道狭窄而神秘的门缝,将一切悄然定格。
光与影的交错间,苏铭爽饰演的刘文经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姿态步入了众人的视野。
此时此刻,刘文经几乎是以一种近乎颠覆性的装扮现身——裤子松垮,衣衫不整,仿佛刚从一场不为人知的混乱中挣脱而出,衣衫间还残留着几分未散的旖旎气息。
如此就更不要说他那嚣张而不羁的步伐了,每一步都踏出了对周围世界的蔑视与不屑。
刘文经的脸上原本应有的阴鸷与狠厉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那种从心底深处溢出的、不加掩饰的愉悦。
更为恐怖的是,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眼底带着几分嘲弄的笑意。
只瞧着,刘文经的眼神四处游移,似乎在寻找着可以分享这份秘密的观众,又似乎在向全世界宣告他刚才所经历的一切。
最终,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哑女老公的身上……
此刻,潘文龙饰演的哑女丈夫被一条锈迹斑斑的狗链拴在门口,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屈辱与无助。
然而,当他的目光与刘文经那充满挑衅与得意的眼神相遇时,所有的情绪似乎都凝固了,化作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惊与疑惑。
潘文龙在心中暗自嘀咕:“这家伙……确定他是在演戏吗?确定……不是真的干过这一行???”
潘文龙原本心中的那份不适,如同被夏日的晨露迅速蒸发,取而代之的是被苏铭爽精湛演技深深牵引的情绪洪流。
他仿佛不再是站在摄影机前的演员,而是真真切切地化身为哑女那无助、绝望的丈夫,感受着每一分屈辱与愤怒。
哑女老公的挣扎不再是剧本上的文字描述,而是化作了他体内沸腾的血液,驱使着他拼尽全力去对抗那冰冷的铁链。
他的双眼赤红,喉咙里发出低沉而压抑的哀嚎,那是灵魂深处对不公与暴虐最直接的控诉。
然而,无论哑女老公如何奋力,那束缚着他的狗链却如同命运的枷锁,让他所有的反抗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此时,刘文经的出现,无疑是将这场无声的戏剧推向了高潮。
他以一种近乎挑衅的姿态,悠闲地系上皮带,步伐稳健地走向哑女老公。
没有言语的威胁,却比任何言语都要来得更加震撼人心。
刘文经并没有居高临下地看着哑女老公,用高低差来表现他们身份的不对等。
他只是随手拉过了一把椅子,随性且散漫地坐到了哑女老公的身旁。
苏铭爽在这里的艺术处理,更像是一种对弱者尊严的彻底践踏。
潘文龙默默地感受着这一切,他的恐惧不再是表演的需要,而是源自内心深处的真实反应。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缩,仿佛想要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场景,但那条无形的情感锁链却将他紧紧束缚。
他拽着狗链,身体紧紧贴着柱子,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抖,脸上写满了惊恐与无助,仿佛真的成了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