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的苏锦歌一个劲的冷笑。
她灼灼的目光盯着女人右手腕上,好一会平静的问那人:“我娘的镯子为什么会在你的手上?”
苏锦溪微微一愣,而后看向自己的右手。
“你说的是这个镯子?”她不紧不慢的道:“这镯子是爹爹给我的,爹爹说我已经是太子妃了,日后我想要什么都给我!”
“哦,对了姐姐!”苏锦溪拍了一下脑袋,像是刚想起来很重要的事情:“姐姐,爹爹说太子给我的聘礼太多,家里给我准备的嫁妆不够,让你把你名下的铺子房契地契都给我!”
“我问翠竹那丫头了,那丫头嘴硬的很,什么都不给我说!”
“你把翠竹怎么了?”苏锦歌怒问。
好看的脸已经狰狞了。
苏锦溪漫不经心的说:“她是下人我是太子妃,我不过是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她不给我自然是被打死了!”
“什么!”眼泪瞬间流下,苏锦歌蹭的站起来,反手就给了苏锦溪一耳光:“苏锦溪,翠竹是我的丫头,你怎么敢打死她!”
苏锦歌的眼睛变成了赤红色。
我的胸口也燃烧着一团怒火,恨不得把苏锦溪给撕碎了。
苏锦溪反应过来,反手就给了苏锦歌两耳光。
怀有身孕又摔了一跤的苏锦歌,哪里是苏锦溪的对手。
苏锦溪怒掐着苏锦歌的脖子,咬牙切齿的说:“苏锦歌你个贱人,你凭什么打我?”
“你以为你还是苏家嫡女,还是太子最宠爱那个女人吗?我告诉你,我现在是苏家的嫡女,我才是太子最宠爱的那个女人!”
“你该死!”
苏锦溪狠狠的用力,恨不得现在就让苏锦歌去死。
苏锦歌大概是想到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两只手拼命的掰着苏锦溪的手,求救的看向一旁的男人。
“爹,你快让她放了我,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慕将军的!”
“苏锦溪,我不要太子妃的位置,更不会嫁给太子,只要你放过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晚了!”
苏锦溪忽然就松了手。
苏锦歌咚的一声坐在地上。
肚子。
钻心的痛。
我好想冲上去把苏锦溪那个疯女人打一顿。
可我也坐在了地上,肚子钻心的疼。
比来例假痛经还要疼。
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肚子里流出来。
苏锦歌痛苦的趴在地上,没一会她就看见裙摆上沾染了鲜红的血。
苏锦溪冷笑:“爹,你也知道太子最不喜欢慕将军,如今慕将军已经被削了职,也只是平头百姓一个!”
“若是让太子知道姐姐肚子里怀了慕将军的孩子,一定会迁怒我们家,与其等到太子发怒,不如我们把姐姐处置了,这样也好给太子一个交代!”
“苏锦溪,你想干什么?你娘害了我还不够,你还要害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吗?”
“爹,如果今日我死在这里,阿淮一定不会放过你们,一定会让你们血债血偿的!”
“爹,你听见了吗?姐姐心里只有慕将军,还想让咱们血债血偿呢!”
“孽障,老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知羞耻的东西!”
男人一脚踢在苏锦歌的小腿上。
苏锦溪笑笑,对身后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很快,守在门外的士兵抱着柴火进来,围着墙面铺满了。
苏锦歌被锁在屋里。
任凭她怎么敲门,门外的人都不开。
此刻得我好像成了苏锦歌,想尽一切办法敲门,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出去。
苏锦溪在外面冷笑:“姐姐,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你不是一直想要见你娘,我也是好心送你和你娘团圆,你说你和你娘那么善解人意,一定见不得爹爹和我们被皇上和太子责罚吧!”
“点火!”
漫天的火燃烧起来。
我趴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喊着阿淮。
可我把喉咙都要喊破了,阿淮就是没有出现。
终于,我被掉下里的木头压住了身体。
很快,身上的衣服燃烧起来。
我摸着一直不停扭动的孩子:“孩子,别害怕,黄泉路上娘会陪着你,娘不会让你一个人孤零零上路的!”
“你爹一定不会放过那个贱人,你爹一定会让那个贱人血债血偿!”
大火淹没了我的声音。
我变成了一缕魂魄四处飘荡。
那个明明一起和我上黄泉路的孩子,却被我弄丢了。
不管我怎么找,都找不到。
后来。
一个大雨倾盆的日子。
我的阿淮终于回来了。
阿淮从旁人口中知道我死了,他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
他一边哭一边扒着烧成灰的木头,想要从里面找出我的尸体。
可我早就化成了灰烬。
阿淮哭,我跟着阿淮哭。
阿淮在这里跪了一天一.夜,再起来的时候他本就不好的腿越发的不能走路了。
可阿淮却不在乎。
我跟着阿淮回到了上京,回到了将军府。
隔天,阿淮的将军府就一片白。
阿淮给我和肚子里的孩子立了牌位,还准备了一口上京最好的棺材。
有人来祭奠阿淮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直到太子领着苏锦溪出现在将军府。
滔天的怒火和恨意在我的胸口燃烧着。
我冲过去对着苏锦溪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贱人。
都是这个贱人。
害的我和阿淮阴阳相隔,害的我弄丢了我的孩子。
害的他们父子阴阳相隔。
太子给我上了香还让苏锦溪跪下来给我烧纸。
我怎么会接受杀了我的人给我上香烧纸。
所以,不管苏锦怎么点火都点不着。
苏锦溪已经吓得慌了神。
阿淮冷声对太子说:“太子,歌儿不喜欢这个人,麻烦太子让这个人离开!”
苏锦溪立刻站起来躲在太子身后。
“慕将军,姐姐的死真的和我没有关系,我是去找姐姐了,但我真的只是看姐姐,我绝对没有害死姐姐!”苏锦溪为自己辩解。
“慕大哥!”苏锦溪试探性的叫了一声,见阿淮似乎没有生气,小心翼翼的举起右手:“淮哥哥,我可以对天发誓!”
“闭嘴!”
滔天的怒火从阿淮眼里迸射。
阿淮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寒若冰霜,墨色的眸子像是千年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