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没有了我,我以为我妈的日子会好过很多,事实上一点也不好过。
我奶说出是我害死我爹话之后,我五个姑姑还有两个叔叔也一直认为是我害死我爹的,当然还有我妈。
我爹还没下葬,我的小姑姑就露出了肮脏的嘴脸,急赤白咧的把当时在外地工作的叔叔叫回来,趁着我们什么都不懂,拿走了我爹放在她名下存折里的所有钱。
他们还想把我们家新盖的二层小洋楼霸占去,把我妈和我姐我弟赶出去,被我知道后大骂一顿把他们赶出去。
想来也是可笑,我爹在世的时候也没见的有多喜欢我,死了那天晚上我就梦见他了。
他喊我跟他走,我不走就拿棍子打我。
这样的梦整整持续了三年之久,一直到他过了三周年,我姨奶说告诉他,我是巫家掌门人,以后会去那个地方看他,他才放过我。
等他想要放过我的时候已经跟晚了,我的阴阳眼再次打开后就再也关不上了。
如果不是碰到那件事,那天对我来说依旧是我平淡无奇人生中的一件小事。
可就是因为那件事,我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然后在这条路上一去不复返。
因为丢了一魂的缘故,上初中还算能跟得上的我上了高中后就特别吃力,为了让自己早早离开这糟心的地方,我再三思索下选择了理科。
用我们班主任的话来说就是理科你写个解字或者一个公式都会得一分,但是文科可能写了一大段都不一定能拿一分。
如果拿了一分,那可能是老师给的同情分。
因为先天优势语文对我来说很简单,但数理化就是我的老大难,每次考试都是全班垫底。
眼看着就要高考,可想而知我当时压力有多大。
那天中午我随便的扒拉了两口饭就睡下了,睡着睡着我忽然被一巴掌打醒,睁开眼就看到一个穿着红色旗袍裙子的女人一脸阴沉的站在我床边。
我蹭的爬起来就和她理论。
我叭叭的说了半天女人一句话都没说,看我的眼神比之前更阴狠,而且又给我一巴掌,直接打的我往后踉跄了两步。
双眼冒金星,嘴角也出了血。
泥人还有三分性子,更何况我莫名其妙被人打了。
看到手指上的血迹,我朝着女人就冲过去打算和她打一顿。
这他妈的就是个神经病,大中午不睡觉跑来打人。
女人冷笑一声就往门口走,满脑子只想还回来的我追着女人跑。
那女人明明穿着黑色老式的高跟鞋,可爬楼梯的时候速度竟然比我还快,我光着脚怎么都追不上她。
“你给我站住,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凭什么打我!”
也不知道跑了多少层,我跑不动了。
我一手扶着膝盖一手扶着楼梯,大口大口的喘气。
那女人看我停下来脸色瞬间冷的像是结了冰块,站在原地等了我一会,见我没有要上去的意思,我都没反应过来脸上又挨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直接把我打火了。
“靠,你还没完没了是吧!”
我吐掉嘴里的血再次追上去。
“你疯了,好好睁开眼看看你在哪!”
眼看着我手一伸就能打到对方的脸,忽然耳边响起一声呵斥,随即我腰间一紧。
我低头就看到一双袖长的胳膊放在肚子上。
邪了门了。
刚才被人打了脸,现在又被人吃了豆腐。
我扯着嘴角,转身就给了对方一巴掌。
“大白天的还是在学校就敢随便搂女生的腰,信不信我告诉老师让你名声扫地!”我往后退了大半截,怒指着对方威胁。
对方没有搭理我,从蓝色的校服裤子掏出一块叠的整整齐齐的帕子,仔细的把刚才抱我的那只手擦了好几遍。
那样子好像我是什么脏东西。
看的我怒火蹭蹭蹭的往上跑。
“哎,你什么意思,占了我便宜不给我道歉也就算了还嫌弃我,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
对方依旧没有听见我的话似的,慢条斯理的把手擦干净,然后把帕子叠好重新放回口袋。
他慢慢的抬起头。
忽然一束光打到他左半边脸上,我瞬间呆住了。
过了很久以后沈逾白都坚称我当时看他的表情就是一个标准的花痴女,还是留着口水的那种。
我想如果不是那个人,或许最后的最后我会和沈逾白在一起。
其实我们也在一起过,只是没有一直一直在一起。
沈逾白嗤了一声,还非常嫌弃的上下打量我:“就你那样的也配吗?”
我下意识低头看自己,一身洗的发白的蓝色校服,一双泛黄的小白鞋。
因为长期吃泡面的问题,我胖的很厉害。
摸到脸上的肉我一下子自卑了,瞥了他一眼就转身找刚才打我的女人。
等我看到我所处的地方,我瞬间捂住嘴,脸都白了。
沈逾白讥讽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现在还想告我吗?”
我捂着嘴久久说不出一个字。
中午放学后突然下起了白雨,楼顶的很多地方还有积水,楼顶的边缘赫然有一双还未晒干的脚印。
那脚印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的。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沈逾白及时抱住我,可能我现在已经变成了游魂。
想明白的那一瞬间,我的心扑通扑通狂跳,好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双腿一软我就坐在地上,嘴里大口大口的喘气,脑子一片空白。
“少了一魂的人还敢这个时候出来,你说你不是找死是做什么?”
“你闭嘴!”
我有气无力的呵斥。
我现在只想冷静,只想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差点就没命了。
“就不!”沈逾白非但没闭嘴还在我面前蹲下,狠狠地在我脑门上敲了一下:“小胖子,脑子不灵光,嘴巴还厉害的很!”
“看在我们两个有缘的份上,这个东西你先暂时戴着,记得以后晚上中午不要到处乱跑,只要碰到的不是太厉害的,应该都没事!”
他都没经过我同意,就把一个红色的镯子戴我左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