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陆铮见他脸色不好，赶忙陪她一起蹲下，看到她眼神中的恐惧，十分担心。
他语气很严肃，又有些霸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胡思乱想什么，但是现在，你脑海里只能想我一个人。我又没有告诉过你，之前送你的那个贝壳项链，我小的时候，也送给过另外一个女孩子。”
“小时候也送过别人？”萧筝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过去，“你小时候就会耍手段，讨好自己喜欢的小女孩了？”
陆铮低着头笑了笑，显然是觉得眼前的女人呆呆傻傻的，还有点可爱，索性更加逗她，“对啊，我这辈子见不到小时候的那个小女孩，我就一辈子不结婚。”
“我才不信，要是遇到一个天仙，你就知道自己的自控力有多差了。”萧筝扶着墙起身，脸色好了不少。
陆铮抿唇不语，刚想说话，那边的肖霄就让他们过去吃饭，他是熟客，偶尔会过来帮忙做饭。
“走吧。”陆铮走在前面，给她开路，免得又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虫子爬过来，直接上去萧筝光洁腿部。
萧筝打开手机，让警局那边的人调查一下当年李雅尸检情况，：“……最好把尸检报告原件上传给我看，辛苦你们。”
坐下来吃饭的时候，萧筝看着满满一桌子生机盎然的蔬菜，又想到了那些蠕动的肉虫，胃口缺缺的扒了两口米饭，便放下了筷子。
陆铮感受到一旁奶奶不满的眼神，连忙又多吃了几口，并开口问道：“顾润什么时候回来？刚才我见您给他打了个电话，真是帮了我们大忙。”
“小顾听话得很，马上就回来看我。”奶奶笑呵呵的，可以听出来几分温情意味，看来祖孙两人关系不错。
陆铮又问道：“顾润的父母去世的那么早，你一个人把顾润拉扯大，不容易吧？”
肖霄扒了两口饭，也说道：“我听顾润说过，他跟奶奶感情很深，离不开奶奶的那种。阿奶，您也是这样的，对吧。”
奶奶不说话，仍然只是笑。
吃完饭，陆铮和萧筝回到车里休息。肖霄留在屋里，说要继续陪着奶奶讲话。
到了车里，萧筝迫不及待的打电话催促那边，总算让档案室的人加班加点给她调出来资料。
萧筝看着手里的尸检报告，脸上是失望的表情。
“怎么了？听王硕说你要了李雅的尸检报告，我之前看过的，没什么问题。”
萧筝摊了摊手，“现在只能这样认为了，我总觉得奇怪，那个奶奶怎么会记得李雅？除非她见过，可是除了夏令营，她们还有什么见面的机会。但是夏令营的场合，这位奶奶是不可能会过去的。”
“也不一定非要真的见面，打视频、通语音或者别的形式，不都一样可以了解一个人？”陆铮也被萧筝带的有点偏了，连忙打住道：“越想越奇怪了，这可不好。有这个胡思乱想的时间，你不如多想想我。”
“去，别闹。”
“人来了，还真是不费工夫。”陆铮忽然说。
萧筝还沉浸在自己世界里，被陆铮一拍肩膀，抬头往车窗外看去，果然一个黑西装的中年男人戴着眼镜，走入大门。
这人正是才见过不久的顾润。
两人下车后，走了进去，听到顾润正拉着他奶奶寒暄。
“警察走了吗，他们有没有为难你？”顾润关切的问，和平日里他脸上的冰冷表情截然不同。
陆铮直接大步上前，站到了顾润面前，“见过几次面，也算朋友了，怎么把我们想的这么坏？”
顾润轻笑了一声，明显有几分不屑一顾，但仍然耐着性子跟他周旋，“是啊，你们可是光明磊落的警察。为了见我，特地帮我照顾奶奶。”
说话间，顾润也不客气看了一眼自己昔日好友，肖霄。
萧筝懒得跟他们虚与委蛇，直接道：“顾润，你奶奶怎么会认得李雅？”
顾润不动声色看了眼萧筝，无比自然的看向坐在椅子上摇晃的老人：“奶奶，你认得李雅，我怎么不知道？”
“他们说雅雅，雅雅我当然认识……”老人支支吾吾，口齿不清的样子。
顾润笑了一声，才反应过来似的，解释道：“我奶奶小名也叫雅雅，之前遇到一个名字相似的，跟她说了一说，这很正常。干我们这一行的，最不缺好奇心。”
萧筝皱眉，很明显对这个回答不太信服，看向奶奶的目光仍有几分敌意。
“办正事吧。”陆铮提醒了一下身旁的萧筝，担心她又胡思乱想，“是这样的，我跟萧筝过来，是想了解一下你涉嫌走私以及违法交易的事情，这是证据，你跟我们回警局走一趟吧。”
陆铮将包里的一沓文件递给顾润，他只瞟了一眼就点头，“我配合你们，走吧。”
走之前，顾润又看了眼肖霄，叮嘱道：“我奶奶眼睛不好，腿脚也不方便，你多多照顾她，别让她出事了。”
“放心，这两天我都陪着她。”肖霄应道。
萧筝再次怪异的看了眼老奶奶，这一次更是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她的眼睛，眼球干净并不浑浊，应该不会有任何眼疾，何来的“眼睛不好”？
对上萧筝的眼神，奶奶又呵呵笑了笑，“我眼睛确实不好，但有时候我能通灵，瞎着眼睛，一样什么都能看清。”
陆铮笑了，“话是这么说，还是要注意。”
萧筝走在前面，上了车心里还是很不舒服。总觉得哪里出错，可是究竟是哪里呢？
“你平常那么忙，不给奶奶请个护工吗？”陆铮发动汽车，关心起实际的问题来。
顾润愣了一下，看向窗外，语气平静近乎冷漠：“我每周都会看她，已经尽到了责任。其他的，全都交给命。”
陆铮打转方向盘，心里想着，果然是一个精致利己主义的商人心态。就连唯一的亲人，都如此冷漠的对待。
反社会人格吗？陆铮真想请教一下某位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