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坐下,更加焦急地问,“丫头,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有什么事尽管告诉我,不要哭,你这样哭,我很心疼,而且,很紧张。”
苏筱还是不语,隔着模糊的视线一瞬不瞬地望着他,那担忧焦急中依然对她充满疼惜和深爱。
他是这样的好,这样在乎疼爱她,她不应该胡思乱想才对,不应该怀疑,不应该不自信,是不是?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要让她知道那些事情,为什么她和他的感情要经过那么多波折和风浪?
云澈一直得不到苏筱的回应,见她泪流不止整个人明显充满了悲伤,尤其她眼里的绝望深深刺痛了他,让他只觉得心胆俱裂。
他不知所措,只能搂住她急迫地吻起来,大手粗鲁地扯着她的衣服。
苏筱一震,迅速发出挣扎,挣扎得很激烈。
但云澈哪会听她的,眼见情况越来越不可控,而苏筱心里一百个不情愿,她甚至感到一股恶心,大声喊了出来,“云澈,不要碰我,我不想做,你给我住手!”
“我肚子不舒服,不要做了好吗?不要碰我!”
不舒服?
真的不舒服吗?
云澈动作停止,锐利精明的双眼紧盯着她的脸,不知为什么,他觉得不是这样。
虽说她怀孕了,又经过一次大灾难,她身体不适很正常,暂时确实不该做那种事,可他始终没法相信她的话,毕竟昨晚她都好好的,即便早上起来她也没什么异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嗯,他觉得一定是跟其他事有关,她有心事!
当然,他不会强迫她,舍不得让她难过。
他彻底退了出去,把她搂入怀中,道,“那我们睡觉吧,对不起,是我急了,太想和你那个,来日方长,我们有一辈子呢。”
苏筱也渐渐平静下来,纵然心里还是觉得压抑,可到底没推开他。
而且她累了,很累很累,只想睡过去别再去纠结那些事情,在云澈的安抚下,她也终于安然睡去。
云澈则一点睡意都没有,对着她恬静美丽的脸容注视片刻,随即小心翼翼地从她身下抽出手臂,下床,把专门负责照顾苏筱的护士找来。
“今天谁来见过我太太?”他一脸严肃地问护士。
护士稍作思忖,恭敬地回答,“今天都是王阿姨在照料云太太,至于其他访客,有个年轻的男子,就是那天带云太太来医院抢救的,好像是云太太的学长。”
高承泽!
云澈心头一震,难道高承泽跟苏筱说了什么?
云澈大概猜到是什么,但苏筱为什么选择相信高承泽的话,而不是相信他的说辞?
他是她最亲密的人,是她的丈夫,而且他事先就跟大家商量过,大家都是这样告诉她情况的,她不相信她的亲人和爱人,反而相信高承泽?
这一夜,云澈就那样静静看着苏筱,彻夜不眠。
因为苏筱不愿意自己说出来,云澈也不打算提及,主要是他还不确定高承泽是不是真的把真相告诉她,万一不是呢,万一高承泽说的其他事,譬如只说起曾经爱过她,她那么善良,那份善良刻在骨子里,即便失忆了依然存在,心情也就难免波动。
云澈暂时没跟苏筱摊开说,只交代医护人员不许再让高承泽来看苏筱,他甚至派了保镖守在医院。
对这些苏筱并不知道,她依然深陷在矛盾和纠结中,中午当赵逸轩来看她,她再也忍不住,跟赵逸轩倾诉出来。
虽然她对赵逸轩也没任何记忆,但她莫名觉得哥哥是跟她最好的亲人,甚至比亲生母亲还让她值得信赖。
她先是若无其事地问起她为什么会受伤,是谁把她害成这样。
赵逸轩不答反问,“阿澈没跟你说吗?”
“说了,可我觉得不怎么相信,觉得很奇怪。”苏筱继续一副平静道。
赵逸轩微微一笑,“哪里奇怪了,这世上什么人都有,各种各样的怪事也就会发生,也就让我们每天面临各种突发情况,焦头烂额,想坐在办公室里好好干活都不行。”
苏筱摇头,定定看着他,随后,毅然说出来,“其实伤害我的是一个女人,一个曾经和云澈好过的女人,对吗?她叫周若夕。”
“你……”赵逸轩错愕,脸上笑意全无。
苏筱看见他这样的表情,只觉得一颗心直掉到谷底,尽管她事先决定相信高承泽说的,可到真正确定还是忍不住难过。
她不清楚是因为大家都合起来欺骗她而令她觉得难过呢,还是因为这件事的本身。
赵逸轩见事到如今便也不隐瞒,问,“你怎么知道的?谁给你讲了?云澈?还是高承泽?”
苏筱没有说谁告诉她,只是自顾呢喃着,周身充满一种绝望的悲伤。
赵逸轩心头也越来越慌乱,连忙按一下她的肩膀,道,“你别胡思乱想,我们不告诉你就是不想让你被影响,现在最主要是你养好身体,把孩子安全生出来,其他的以后再说,何况都不是事呢。”
“不是事?哥,既然你是我哥,在你心目中我应该比云澈重要吧?你能老实告诉我,他真值得我托付终身吗?我可以和他一辈子相亲相爱,白头偕老?”
“这个……”赵逸轩再次震惊。
苏筱扬起一抹苦笑,“你不敢确定是不是?”
“呃,不是这么说,我不是你想的意思!我是惊讶你为什么问出这样的话,毕竟你曾经那么爱阿澈,可现在你竟然这样质疑和他的感情。”是的,赵逸轩真觉得意外,甚至心头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令他感到有点慌。
“我曾经很爱他?”忽然,苏筱又呢喃出声。
赵逸轩面容严肃,道,“是的,其实原先大家都想过让你再考虑一下,别那么急着嫁给云澈,反正凭你的身份想嫁个跟云澈一样优秀,甚至比他更好的男人都不是问题,可你不愿意,你甚至不惜跟爸爸妈妈决裂也要和云澈在一起,这就说明你心里很爱他,当时你是觉得他值得你托付终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