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是绝不允许孩子被夺走的。
随着孩子在她肚子里待的时间久了,她更加感受到他们的珍贵,根本没法想象和他们分开。
高承泽瞧着她有些动容的表情,继续道,“我说过会等你五年,这五年里如果有个宝宝喊我爸爸,那画面一定很美,你总觉得欠我的还不清,那你就当还我这个心愿?”
苏筱泪眼婆娑,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终于点头。
高承泽露出一抹轻松的笑,眼底下则是不为人知的谋算。
这时王秀容出来,说午餐准备好了,叫大家进屋吃。
当她听到高承泽说准备给孩子当父亲时,也深深一震,继而对高承泽由衷感谢,“谢谢你,阿泽。”
她这也算是赞同了。
高承泽微笑,“阿姨您客气了,我也是想过一把爸爸的瘾。”
王秀容不多说,心里明白怎么回事,感激高承泽的同时,庆幸女儿的福气。
这一路走来纵然伤痕累累,但总算安然度过,人家说,上帝给你关上一道门的时候,已经另外为你打开了一扇窗。
故她更加坚信高承泽会是女儿最终的归宿。
国外这边,大家有说有笑地享受着美味午餐。
此时已是晚上的国内,高级VIP病房里气氛沉重,愁雾缭绕。
吕明慧坐在病床前,看着孱弱憔悴的女儿,眼泪一直没有停过。
她握住女儿的手,毅然说出一个决定,“盈盈,我们还是把孩子拿掉吧,这个时候引产对你身体的伤害还不是特别大,既然这个孩子自己都不想来,咱们也没必要强求,反正你和阿澈还年轻,养好身体正常受孕,到时一定是个健康小宝宝!”
赵佳盈原本呆滞的眼神登时窜起一抹锐利的光,难以置信地看着母亲,“妈您在说什么,您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不可能拿掉孩子的!”
“可是……”
“没错,我和他还年轻,但这个孩子怎么来的你清楚,你觉得失去这次机会我还有下次机会吗?”赵佳盈继续激动道。
“你已经和阿澈结婚,也是阿澈主动说结婚的,既然如此,你们当然可以再怀孕!”
“他接受结婚是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他虽然跟苏筱分开了,而且也做了让苏筱痛恨的事,但你以为他真的放下苏筱了吗?他在保护苏筱而已!”
“一旦孩子没了,他就再也无所顾忌,所以,我绝对不会让这个孩子失去,没错,将来我们还有孩子,但那必须是很久之后,是等他彻底放下苏筱重新爱上我之后,在这之前,我只能靠这个孩子来绑住他,你懂吗?妈,我不希望再次听到你说这样的鬼话!”
这样的日子有多痛苦,赵佳盈比谁都清楚,比谁都难受,那是她长这么大没经历过的煎熬,仿佛炼狱似的,可她已经无路可走!
她只要还想要这个男人,还想当云太太,那么她就算咬紧牙关也要走下去。
以前她还没跟云澈结婚,就已经决定好无论如何都要把他夺回来,如今结了婚,举办了那么一个让所有女人都羡慕膜拜的盛世大婚礼,她更加不容许这一切美好化成乌有,然后,她成了全城的笑柄!
吕明慧听完这番话,看着女儿近乎癫狂的样子,便也无话可说,只能继续泪流不止。
忽然,房门响了一下,一个熟悉的人影走进她们的视线。
吕明慧还不知道倾慕雪和女儿闹翻,见到倾慕雪不禁也略感欣慰,指望倾慕雪陪一下女儿,让女儿日子好过一些。
于是,马上客气迎接,“阿雪,你来了。”
倾慕雪对吕明慧也一如既往地敬重,“阿姨您好,吃过晚饭了吗?”
“嗯,吃过一些。我拿东西去洗一下,你陪盈盈聊。”吕明慧彻底抹去眼泪,端起东西走到外面的客厅去。
空气里,沉寂下来。
赵佳盈和倾慕雪也都露出真实表情。
尤其是赵佳盈,立即想到倾慕雪是来看自己笑话的,直接怒道,“你来做什么!既然已经不是朋友,你没必要再过来!”
倾慕雪面容沉静,眼中隐约多了一丝痛惜。
即便大家已经闹翻,可她还是放不下她,时刻关注着她的消息,知道她的胎儿不好,为她感到着急和难过。
如今瞧赵佳盈这明显不乐观的样子,更是打心里疼惜,怜悯。
沉吟片刻,倾慕雪说,“把孩子拿掉吧,趁现在还不是最坏情况,听取医生的话,反正你都跟云澈结婚了,将来完全可以再生,想生多少随你的意!”
呵呵,这个女人过来果然不安好心!
赵佳盈再次听到有人叫她拿掉孩子,就像蜂窝被捅了,整个人彻底偏激起来,“倾慕雪你给我闭嘴!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资格安排我做事?我妈都管不了我,你算什么东西!”
对这些羞辱言语,倾慕雪已经变得麻木,冷眼看着赵佳盈,回道,“我是没资格,我也清楚我来这里是自取其辱,但我还是来了,因为我重视这份友情,我还是希望你赵佳盈过得好好的!”
希望我过得好?
我呸!
黄鼠狼给鸡拜年!
赵佳盈满眼不屑的嗤哼,并不稀罕。
倾慕雪不禁又冷然一笑,“还记得我之前说过,每个人都会被自己的行为付上代价,你仔细想想,有没有发觉你的胎情况一直不好?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
赵佳盈愣了一下,皱起眉。
“这是报应啊盈盈,因为你对苏筱家做的那些事,恶果报到你胎儿身上来,你这个胎,就是替你赎罪的,不管你多努力,都不可能安然生出来了。”
“给我闭嘴,倾慕雪,你这个垃圾,给我滚,立刻给我滚!”赵佳盈愤怒地吼出来,甚至想跳下床赶人。
就在这时吕明慧冲了进来,她已经听到她们激烈争吵,赶紧来看看怎么回事。
倾慕雪朝吕明慧说了一声抱歉,迅速冲出门去。
不想,和云澈遇上。
倾慕雪神色微怔,随即对云澈道,“我们谈谈?”
云澈剑眉微拧,便也随她来到走廊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