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画拿着卡牌纠结时，墨以渊就站在一旁。
他整理着从梦潭抽出的卡牌，把里面寓意不太好的剧情卡都扔了回去，又往梦潭里扔萤石，继续抽情难自抑卡和恋爱日常卡。
于是，当洛白画想出结果时，墨以渊手里已经拿了比砖头还厚的一沓卡。
“想好了吗？”墨以渊弯唇，“不用担心浪费，小画，我这里还有999张。”
有一瞬间，洛白画真的想把墨以渊扔回去。
他动了动唇，想说话，又怕被知小梦检测到。
只能板着脸，把墨以渊的手拽过来。
然后伸出手指，在墨以渊的掌心上写字。
——你这样，不会被系统判定为异常吗？
洛白画手的温度比墨以渊的要低一些，他软凉的掌心托着男人的手背，另一只手的指尖点在对方温热的皮肤上，一笔一划写的很认真。
这种情形下。
不走神，墨以渊就不叫墨以渊了。
洛白画写到最后几个字时，墨以渊暗紫的眸色中已经掺杂了一丝渐变的红色，又被他硬生生压下去。
他靠近一步，借机离洛白画更近一些，低眸看着洛白画的游戏角色。
角色是从真人扫描而来的，几乎和洛白画一模一样，肤色白皙，眼睫纤长，浓长的黑发垂至细腰之上一掌的距离，衬得人更为疏离。
再看去，视线中是高挺的鼻梁和淡色的唇。
墨以渊喉结上下滚动一下，不断想象，要是能把这些地方都亲个遍，再*****，会有多美妙。
半晌又想，他现在还没有实体，也不能太爽。
万一把数据爽散了，就只能下个世界再和老婆缠绵悱恻了。
就在这时，洛白画抬起头来，和墨以渊对视：“你知道我问的什么吗？”
墨以渊的遐想被硬生生打断，蓦然变得心虚起来。
洛白画早就猜到墨以渊没在感知他写的字。
他扬起一个没有感情的笑，揪着墨以渊的头发就要往梦潭里走：“我把你扔回去再重抽一次，你会不会正常一点？”
“别，”墨以渊脚下急刹，长臂一揽，将洛白画圈进怀中，语气乖巧起来，“我知道你刚才问的什么，手给我，我会乖乖回答的，别扔掉我。”
洛白画半信半疑，伸出手。
他的手被墨以渊裹在了掌心中，略有粗粝的指腹碰上他的掌心，开始在上面写字。
洛白画盯着手心，一点点感受墨以渊写的笔画。
一笔一划，是……
——我、喜、欢、你。
瞬间像有什么在血液中流淌过，从手心痒到了胸膛内，洛白画的脸不受控地热起来。
“谁让你乱写这种东西了？”他想凶，语气却显得有点慌乱。
“不是乱写，”墨以渊抓着洛白画的手不放，轻笑起来，“是认真的。”
他边说，边继续在洛白画手心划来划去。
先画了个大大的爱心，又写“我爱你”。
洛白画待不下去了，从墨以渊怀中挣脱出去。
这下，他的手倒是不再那么冷了，全都泛着不正常的热。
直播间的人虽然听不到游戏中的声音，但看到的画面就是洛白画眼前的画面，知道墨以渊在洛白画掌心写的是什么。
此刻都【啊啊啊啊啊】起来。
【小画的账号ID是什么，可以加个游戏好友吗】
【我竟然嗑到了……】
【不是，我刚才去翻了《知梦》这次更新的版本介绍，确实是为角色添加了更多根据玩家喜好定制的个性化改变，也就是说，以后梦潭里抽出来的角色，都能和小画的墨以渊一样会撩吗？】
【前面的，做梦之前得先抽出来，隔壁直播间有个有钱哥哥在砸钱抽“未名”，目前已经充了五十万了，连个影子都没出现】
【我服了，他是专为小画而来的吗？？？】
【太不正常了，以往的角色就算不好抽，氪几千块钱也就出来了】
【既然抽不到就不要抽了，我们专心看小画的直播嘛】
【还能看成吗？我看到小画拿着情难自抑卡，不会是要用了吧】
【啊啊啊啊能不能用的时候不要屏蔽我们，我们会安安静静躲在床底不出声，只偷听的】
【说起来，这张剧情卡也是新版本新上的吧？有人抽出来过吗？好好奇使用会是什么感觉】
【全息游戏，能是什么感觉，do的感觉呗，被亲被查】
【话糙理不糙，但前面，你话也太糙……】
弹幕聊得欢腾，越来越虎狼之词，洛白画只扫了一眼，脸便更热了。
游戏系统里的时间比现实中流逝要快很多，已经快要接近傍晚了。
洛白画心一横，不再耽误，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降温，然后转身看向墨以渊。
墨以渊的眼角眉梢满是春意，还在爽，也不知道是想起什么了才爽。
也有可能是没有原因，纯爽。
洛白画懒得问，走过去，低低道：“我想好了，会用情难自抑卡。但你要答应我，不乱来，我们用剧情卡只是为了说清楚……不方便在这里说的话。”
墨以渊罕见地正经，伸出小指：“我和你拉勾。”
洛白画一怔，有些意外。
他伸出手，用小指碰到了墨以渊的手。
紧接着，他的手被墨以渊勾住，拉过去亲了一下。
“谁反悔谁是小狗，”亲完，墨以渊笑起来，“要答应对方的一个要求。”
又被突然亲的感觉实在太微妙，洛白画颤着眼睫，用指尖推开墨以渊的脸，声音硬邦邦的：“你想让我使唤你就直说。”
墨以渊心情很好地“嗯哼”了一声，似乎真的只是为了送洛白画一个答应要求的机会。
奇怪的赌约也定下来了。
洛白画拿出一直在背包前端放着的“情难自抑卡”。
【亲爱的梦想家，您确定要使用剧情卡“情难自抑”吗？】
洛白画隔空选择了：【是】。
他其实还有些忐忑。
如果过会儿有强制剧情，就只能退出游戏，或把墨以渊扇清醒。
选择过后，下一个问题跳了出来。
【那么，请选择您的使用对象：】
【A.墨以渊】
【B.选A】
【C.选B】
洛白画：“……”
洛白画看向墨以渊，差点被气笑：“这也是你设置的？”
“冤枉我了，”墨以渊从背后拥住洛白画，亲了一下他的黑发，“这是因为连系统都觉得我们绝配。”
洛白画不想回答，抬手选了A。
按键亮起的瞬间，眼前的画面开始转化，直播和知小梦的连接都被硬生生切断。
系统留下了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