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牧止澜很快不再逗洛白画，说了实话：“我是通过申请才把星舰开出来的，要是真的偷，现在就该被追杀了。”
洛白画松了口气。
“那，”他轻轻晃了一下和牧止澜牵着的那只手，“走吧。”
星舰就停在训练基地外。
走到基地大门时，牧止澜带着洛白画拐了个弯，走到围墙附近。
“我试探过，没有学校允许，基地是不会让我们出去的。”
牧止澜不舍地松开洛白画的手，助跑两步，手一撑，利索地翻上围墙。
围墙很宽，牧止澜稳稳地站在上面，身后还留有一小片空间。
alpha转回身，对着洛白画伸出手：“但是我们可以偷偷翻墙，哥哥，我拉你上来。”
“你知道我们这叫什么吗？”洛白画在下面问。
“什么？”牧止澜笑起来，“私奔？”
牧止澜背着光，周身镶了一圈清晨光晕，有些晃眼，还有些烫人。
某些画面似乎产生了一瞬的重合，无论在哪一世，对方似乎都很喜欢私奔。
洛白画指尖轻轻一动，眼帘垂下了一分，在眼下留下小片碎影。
他眼底多了点儿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温和，开口却依旧严肃：“这叫违反最顶级规定，要是被发现，回来是会被罚写检讨的。”
牧止澜变出灰毛耳朵，毫不在意地晃了一下：“没关系，哥哥，就算被罚了，你也不用写检讨，交给我就好，我左手写我的，右手写你的。”
洛白画知道惩罚根本拦不住牧止澜。
他也不是怕罚的人，跟着牧止澜一起出逃，他也……挺开心。
洛白画后退两步，错开牧止澜对他伸着的手，借着短暂的助跑，轻盈地翻上墙，动作甚至比alpha看起来还要轻松很多。
接着，他没有停顿，从高高的围墙上跳下，稳稳地落在地上。
转回身时，牧止澜也跟着跳了下来。
“我本来还想在下面接住哥哥呢，”牧止澜似乎有点遗憾，“哥哥也许可以试着依赖我一下。”
翻围墙这种小事对洛白画而言不算什么。
他拍了一下小狗的灰毛耳朵：“等真的需要依赖的时候再说吧。”
牧止澜没说什么，重新牵住洛白画的手，紧紧扣住。
二人顺着围墙走到了训练基地后方。
广阔场地上，停着一架军用小型星舰。
牧止澜将通行卡对准舱门，星舰的大门震颤一瞬，随即打开。
洛白画走在牧止澜身侧，进入星舰。
随着驾驶舱认证卡被插入驾驶前的控制面板，星舰内能源接通。
泛着冷光蓝的灯瞬间尽数亮起，照亮了星舰内的每个角落，璀璨繁盛。
牧止澜带着洛白画坐进驾驶舱，按动几个按钮，星舰的尾部和伸展翼喷发出一道白色气焰，飞速从地上升起，如游鱼入水般没入天穹。
洛白画没想到牧止澜对星舰驾驶这么熟练，他看了一会儿驾驶步骤，视线逐渐转到了牧止澜脸上。
平时吊儿郎当的小狗认真起来，还挺让人喜欢……
牧止澜察觉到了洛白画的视线，立刻转过头，浅眸中满含笑意：“哥哥是不是更喜欢我了？要不要过来亲我一下？我不收费，还可以倒贴哥哥，你要什么我都给。”
心跳倏然一重。
洛白画移开视线。
喜欢个屁。
“我要你正经点。”他说。
“那就失去吸引力了，”牧止澜叹息，“我怕勾不住哥哥。”
洛白画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又开始心乱跳。
过了几秒，他看向牧止澜。
牧止澜头顶的灰毛耳朵耷拉着，似乎真的因为没得到亲亲，又被嫌弃了，而万分失落。
洛白画的视线在对方像没知觉一样的灰毛耳朵尖上看了几秒，把视线转回来。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热着耳朵，用很轻的声音说：“勾得住。”
余光里，牧止澜的灰毛耳朵瞬间又支棱了起来，开始疯狂比心。
“我就知道哥哥也爱我。”牧止澜恨不得立刻戴上墨镜，投射出一墙的“爽爽爽爽爽”。
洛白画无话可说。
唇角却轻轻扬起一点。
星舰继续前行。
牧止澜不想再驾驶，想亲近老婆。
修长的手指在控制面板上划过几下，星舰被调成了自动驾驶模式，沿着牧止澜设置的轨迹快速飞离副星的大气层。
窗外的景象逐渐从蓝天白云变成了雾白，又变成了一片漆黑。
星舰跨越了白日与黑夜，进入浩瀚宇宙。
几瞬后，漆黑中骤然闯进星点的光亮。
很快，几点光亮变得愈加强烈，变成了交织的银色光幕，其中掺杂着几抹艳粉，一如那天傍晚天际中绽放的玫瑰。
是遥远的宇宙中其他星系散发的光芒，清辉漫天。
景色很美。
洛白画一时看到放缓了呼吸。
就在这时，他身后环上来一双手，清瘦脊背落入了温暖的怀拥。
牧止澜的嗓音从他耳后传来：“哥哥，你看到远处那片粉色的星系了吗？”
洛白画的耳尖被对方的过近声音弄到有些痒，他点头：“看到了。”
“它是正在生长的新生星系，形态会随着时间而变化，等我们转到下一个角度，就能看到它在我眼中的样子。”牧止澜说。
星舰如残影在宇宙中穿行。
洛白画看着那片粉色的星云聚拢，又散开，逐渐变成了一个熟悉的光景。
像……一个不算太规整的心型之中，有两只动物在依偎。
一只是大一圈的狼犬，一只是小一圈的猫猫，窝在狼犬的怀中。
洛白画震惊到说不出话来：“怎么会……”
牧止澜轻轻笑。
alpha才不会说，这是他先前驾驶着军方星舰跃迁了无数次，用吸光陨石一点点堆出的形状。
“你看，连宇宙都觉得我们很配。”牧止澜凑近，微微倾身，亲了一下洛白画的耳尖。
他手指摁上星舰储藏舱，从中悄悄拿出一个小方盒。
接着，递到洛白画眼前。
“哥哥，打开它，好不好？”牧止澜声音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