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穿堂而过，牧止澜的碎发被吹落一丝，落在眼睫上。
alpha垂了一下眼睫，又抬眸，朦胧夜色之下，深邃的眉眼显得格外缱绻又认真。
视线相触，洛白画轻轻蜷缩了一下指节。
又是这个问题。
无论是在上一个小世界还是这一个，对方似乎都很喜欢一遍遍问，直到他说出喜欢为止。
是一只坚持不懈的小狗。
“不是说不逼我回答吗？”半晌，洛白画抱起臂，学着牧止澜先前的语气，声音很轻，“出尔反尔？”
牧止澜似乎被问住了，停顿一瞬，眼底多了些许狡辩之意：“哥哥，之前是说不逼问小猫状态的你，现在不一样。”
他抬起手，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小爱心，接着扩大：“我不可以贪心一点吗？”
“不可以。”洛白画拒绝，用指尖去勾牧止澜套在手腕上的发圈，“还给我。”
牧止澜趁机抓住洛白画的手指，不松开。
“两个问题，你总要回答一个，我才能还给你。”牧止澜放轻嗓音说，“哥哥，看在我今天比昨天更喜欢你的份上，给我一点奖励。”
前不久刚刚亲过，现在又要奖励。
洛白画看着牧止澜用指尖比的那个心，觉得对方实在是贪心过头了。
脸上的温度似乎又上升了几分，他将手往回抽，却收不回来。
洛白画不禁抬头，眸底沉着一丝紊乱：“那么喜欢奖励干脆去刮奖，我又不是全自动奖励机。”
他说着，一个没控制好，小猫耳朵又从脑袋上冒了出来。
洛白画察觉到了，立刻气恼地收起来，面上依旧保持着没什么情绪的冷脸。
转瞬即逝的猫耳朵闪过，牧止澜看到，倏然笑出声来。
“怎么不是全自动奖励机的，”他低低道，“我都快被奖励疯了。”
洛白画唇微微动了一下，连话都不知道该不该说了。
在牧止澜那里，别说接吻拥抱和挨揍什么的，可能他看牧止澜一眼，或者说句话，都是奖励。
“但我从来不嫌奖励多，”牧止澜的声音又传来，打断了洛白画的思绪，“哥哥快回答，回答完我就把发圈还给你。”
洛白画抬眸，看到了牧止澜含着笑意的浅色眼睛，像一片能望到底的湖泊。
全都明晃晃彰显着爱意。
他心尖忽地一动，耳畔一阵喧嚣，似乎有什么要从胸膛中撞出来。
洛白画下意识屏住呼吸，努力维持住不经意的样子，好一会儿，才开口：“喜欢，行了吧。”
牧止澜似乎是没想到洛白画会这么干脆，傻了几秒。
灰毛狗耳朵紧跟着从alpha头顶钻了出来，疯狂晃了几下，自动比心。
洛白画整个人都有点烫，却还是没忘指自己的发圈：“该还给我了。”
又一阵风吹过，吹乱他的额发。
洛白画心跳随之又一重，只觉得这具身体和长发实在是恼人，碎发落到脸侧，痒的却好像不止是被发尾扫过的地方。
牧止澜忽然伸手过来，拨开了那一绺发丝。
洛白画往后退了一下，没退开，被牧止澜温热的指腹重重擦过脸颊。
“哥哥，”牧止澜嗓音低缓，“你回答的是哪个问题？”
问题一个接一个，洛白画忍不住压起眉尖：“哪来的那么多疑问？当然是第一个，我喜欢看烟花，不行吗？”
小猫又要炸毛。
牧止澜喉结微动，还想继续逗。
烧话都在脑海中酝酿好了，他忽然想起什么，侧过身，从眼尾向身后看了一眼。
结果刚一转头，就看到有好多alpha和omega都站在机甲堆里抻着脖子往他们的方向瞄，脸上全是期待吃瓜的表情。
牧止澜瞬间收起了浑身的粉红泡泡，转身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洛白画脑袋上。
这样一来，别人就看不到一点洛白画脸红耳热的样子。
盖完衣服，牧止澜冷着脸走到吃瓜人群里：“你们怎么还不收机甲，不去食堂抢饭了？”
有个alpha比划了一下身后的人：“大家都没去呢，食堂里能有几个人啊，根本用不着抢饭。”
牧止澜扫视一圈，纠正：“不对，第一小队的alpha基本都去了。”
第一小队的画风清奇已经在alpha堆里传开了，有人嘟囔：“全都是大馋alpha，瓜不是比饭好吃多了……”
话音落下，一阵焦糖气味的极强信息素忽然带着些许警告意味，逼近他。
牧止澜冷冷勾起一点唇角：“当着正主面公然吃瓜，你也好意思？”
“你又不在乎这些。”不知谁说了句，“平时就你爱开屏。”
被直接说中的牧止澜：……
他依旧严肃，用信息素逼退一群人：“我开屏是因为我为了追老婆什么都能干出来，但我老婆不是谁都能看的。”
说完，牧止澜直接拿出通讯器，在第一小队的alpha新生群里发了条语音：“你们多吃点，我感觉今晚大家都不饿。”
有许多alpha被信息素逼到头痛欲裂，早就想跑了，此刻又听到这句，脸色大变。
他们都知道第一小队的人脑子里除了吃还是吃，不早去，可能真的抢不到饭。
没过几秒，alpha都飞速归还机甲，互相拖拽着跑去了食堂。
alpha解决完毕。
牧止澜转头，看到三五成群挽着手的omega。
SSS等级的强A带来的压迫感多少有些可怖，omega们有点怕牧止澜，捏着鼻子往后退，生怕被一点信息素波及到。
牧止澜不可能对omega用信息素，看了众omega几秒，忽然扬起一个笑：“你们的乐怀星学长现在正被段若星按在食堂约会呢，不好奇这个瓜吗？”
“什么？”立刻有omega叫出声。
他们瞪圆眼睛，面面相觑，嗅到了新瓜的气息，很快也心一横，跑了。
才几分钟，场馆内就只剩了牧止澜和洛白画二人。
牧止澜周身洋溢着满意，迈动长腿回到洛白画身旁。
洛白画正靠在看台下的墙根旁，头顶还盖着牧止澜的外套。
一截纤白指节抓着外套的边缘，看起来有点无助。
他被牧止澜堵住的时候，场馆里还没有那么多人。
没想到说几句话的功夫，就有那么多人顺着信号弹玫瑰来看热闹。
洛白画一点都不想在牧止澜之外的人面前丢掉冷清的样子，攥着布料，不愿意把衣服掀开。
直到一双熟悉的黑靴站到了他身前。
洛白画感到指尖蓦地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像是被轻轻摩挲了一下。
下一瞬，他盖在头顶的衣服被牧止澜掀开，如同掀盖头。
“哥哥，”牧止澜俯身，闯入他的视线，嗓音盈满笑意，“我把他们都赶跑了，我们可以继续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