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洛白画、牧止澜和段若星，在场所有的alpha和omega都愣住了。
没有人想到，乐怀星能够射中十环。
而且看起来无比熟练，并不是碰巧射中。
段若星高兴到差点跳起来，拿着勺子开始给乐怀星挖冰激凌，准备过会儿一比完就给乐怀星送过去。
南秋在一旁嘴巴张成o型，看看乐怀星，又看看段若星。
过了会儿，对着动作流畅的段若星憋出来一句：“你不是手腕扭伤了吗？”
段若星动作骤然一滞。
omega疯狂心虚，勉强地笑了笑，对着南秋甩了一下胳膊：“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疼哦……”
南秋用看穿一切的表情，眯眼看他。
段若星不说话了，安安静静，小步挪到一边继续看乐怀星。
alpha那边，先前嘲笑乐怀星的人太多了，此刻都被打脸打到火辣辣的疼。
有的alpha还在嘟囔“巧合吧”，却没人敢大声说了。
场上的比分变成了1:1。
牧止澜像是早就知道，转头问乐怀星：“学长，为了不浪费时间，直接连发到十箭怎么样？”
连发确实节省时间，但难度系数也更高。
乐怀星无所谓：“可以。”
牧止澜抬手做了“请”的手势。
乐怀星没客气，举起弯弓，很快射出了第一箭。
只间隔了一瞬，第二箭跟着飞出。
接着是第三箭，第四箭……
短短几秒内，九箭先后拖着光晕，飞向百米外的移动靶，晃乱了众人的眼睛。
但很快，这些箭就再也不乱。
所有的箭，都又稳又准地落在了靶心的红点处，挤在一起，却没有一箭偏出十环范围。
omega们最先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瞪着眼睛面面相觑。
“他好厉害，我们之前是不是误会他了？”
“我听传闻，还以为乐怀星真的什么都不会……我该和他道歉的。”
许多omega立刻醒悟，欢呼起来：“乐学长好帅！！！”
乐怀星似乎是很不习惯被别人这样叫，没向omega的地方看，耳朵却悄悄染了点儿红。
比分统计器的数据变成了1:10。
牧止澜抬起眼，有点儿惋惜地看向洛白画：“哥哥，一吨冰激凌可能拿不到了。”
洛白画终于忍不下去，走到他身边，揪住他耳朵拧了一下：“所有的冰激凌加起来都没有一吨，你别在这么多人面前和我口无遮拦的……”
见洛白画走到身旁，牧止澜彻底晃起了隐形的尾巴。
他扬起唇角，拉开弓慢慢瞄着靶，轻声说：“我好委屈啊，只能口无遮拦。要是哥哥允许，晚上和你一起睡的时候，我别的地方也不想遮拦。”
“……”洛白画深呼吸，不说话。
“我没力气了哥哥，”牧止澜根本不担心洛白画不理他，又笑着道，“要是哥哥肯理我，我肯定能射中靶心。”
洛白画攥着指节：“我不理你你也能。”
牧止澜听到洛白画冷淡的嗓音，立刻松手又拉弓，两箭一前一后，带着破风的响动，钉入靶心。
“看，你理我，我更有动力。”牧止澜弯眼睛。
洛白画一阵无言，半晌却又跟随着，眼尾扬起了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弧度。
他撩起眼睫看重新拉开弓的牧止澜。
察觉到洛白画的视线，牧止澜继续冒粉红泡泡：“哥哥，你中午和我一起去吃饭好不好？我能看出来你不爱吃训练基地的饭菜，我可以给你做。”
洛白画没细思考，注意力集中在牧止澜的箭上：“再说吧。”
得到老婆回应就足以让alpha满足，牧止澜笑意不减，又发出三箭，箭箭十环。
比分变成了6:10。
牧止澜用期待的视线看向洛白画：“那，以后哥哥在看台上可以多看看我吗？得不到主人关心的小狗会死掉的。”
洛白画抬手，把牧止澜的脸转回去看靶子：“看我心情。”
牧止澜默认洛白画心情好，会一直看他。
于是拉动弓弦，又是三箭紧紧凑着，先后没入靶心区域。
比分变成了9:10。
围观的alpha们稍稍恢复了点儿活力，但面对顶多平局的战局，没人大声欢呼。
牧止澜乐得清净，最后一次拉开弓，同时轻笑着问洛白画：“哥哥，晚上能不能来和我一起睡？”
先前的问题像是乱问，而这个问题不一样。
至少对洛白画而言不一样，他认真思考过。
心跳倏然紧了一瞬，洛白画感到口袋中的门禁卡似乎硌了他一下。
留在训练基地分配的宿舍，会被呼噜声吵到整晚睡不着觉。
去和牧止澜一起睡……顶多是会有些亲昵行为。
洛白画的注意力从射箭集中到了思考问题上，眼睫垂了点儿，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牧止澜一边等洛白画的回答，一边瞄准靶心。
几瞬后，洛白画微微启唇。
在牧止澜的手指即将松开时——
洛白画轻轻地“嗯”了一声：“睡可以，你不许乱碰我。”
也许是因为难说出口，他的嗓音很轻，顶多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甚至轻到只有他自己能完全听清。
然而，牧止澜的手却随着这个回答而骤然一颤。
弦被拨出轻微的震响，箭被连带着，歪着飞了出去。
暗银的箭闪着能量光，嵌入靶子的另一端。
打到了……九环的区域。
比分显示器上的数字停在了9:10，几秒后直接变红，宣告着成绩的落定。
众人皆是一愣，有的甚至在揉眼睛。
牧止澜喉结微动，将机械弓箭放回桌子上。
他似乎有些失落。
眼睫垂下，遮掩的却是眸中的笑意。
过了会儿，牧止澜退后一步，温声道：“比分定输赢，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