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润温热的触感在唇上蔓延开，乔叶像被定住了似的，连呼吸都忘了。
只能感觉到心脏在胸膛里疯狂跳动，每一下都重重砸在耳边。
眼前的晕眩变得更加严重，连带着整个人都在轻轻颤抖。
顾承却没放开他，顺手扶住他的腰，一点点温柔的亲过去，唇齿相碰。
乔叶几乎要哭出来，眼眶里没过多久就蓄满了泪水。
趁着顾承松开一点距离时，他拼命大喘几口气，神志终于清醒了些许。
然后猛地推开顾承。
却因为手上根本没有力气，只推开了一小段距离。
“乔叶，”顾承很快就重新抓住他的手腕，嗓音低沉，“不能继续吗？”
乔叶拼命后退，像受了很大的惊吓，几乎语无伦次：“不，不行，你疯了……摄像头……”
“拍不到。”顾承定定地看着乔叶。
男生的脸色苍白，呼吸紊乱。
不是被突然亲吻后的羞赧，而是一眼就能看出很不正常的，病理性的反应。
顾承眸色深沉，又缓缓松开抓着乔叶的手。
乔叶立刻缩到了沙发最边缘，抱住自己。
这一幕映入眼底，顾承忽然觉得自己的试探太过混账，心里像扎进一根刺，跟着乔叶的颤抖一起疼。
“你别怕，”他语气软了下来，把手边的抱枕递给乔叶，轻声哄，“我不会再这样了，你先平静一下。”
乔叶紧紧抱住抱枕，点头，不说话。
直播还开着，顾承知道不能让别人看到乔叶这样，也不能太长时间不出现引起误会。
他拿着线团，重新回到镜头拍摄范围内。
“不好意思，”顾承眼都不眨，编了借口，“刚才和乔叶弄倒了一点东西，他磕到腿了，不严重，但是我想帮他处理一下，我们先离开一段时间，可以吗？”
弹幕瞬间开始担心。
【可以的可以的！伤口一定要处理啊】
【小叶怎么样了？他怎么老受伤啊，心疼】
【我刚刚听到奇怪的声音还以为……原来是受伤，对不起我为我的肮脏思想道歉】
在一边蜷缩着的乔叶像是能想到弹幕在说什么，强撑着提高一点音量，开口：“我没事，大家别担心。”
顾承回过头，看到乔叶还是紧巴巴地抱着抱枕。
他等不下去，对直播间挥了挥手，就站起身，走到乔叶身边。
“我抱你还是自己走？”顾承依旧轻声，问。
“我自己……”乔叶不敢看顾承，低着头回答，“自己走。”
顾承伸出手：“那起来吧，去楼上。”
乔叶犹豫着，只用指尖搭住顾承的手，借了一点力气站起身。
下一秒，却又因为腿软而差点摔倒在地上。
“小叶，”顾承立刻扶住男生，几乎是恳求，“让我带你上去行不行？”
乔叶不说话。
顾承索性将抱枕从乔叶怀中拿出来，然后微微俯身，直接将乔叶横抱了起来。
怀中的身体僵硬了几秒，颤抖似乎更加严重。
“别怕，小叶，别怕，”顾承不断安慰着，凑过去亲乔叶头顶的黑发，“我现在就带你去吃药。”
他很快走上楼，带着乔叶回到房间，把乔叶放到了床上。
床头柜上摆着那两个小药瓶，乔叶的眼前已经基本恢复正常了，看到药瓶就这样放在那里，不由得瞬间攥紧了手边的衣服布料。
“我……”他惊慌地转头看顾承，脑袋像宕机一样，一个字也再说不出口。
顾承在一旁倒水，听到乔叶的声音，连忙端着水杯走过来，半跪在男生面前，把杯子递给对方。
然后伸手，摸了摸乔叶的脸。
“我不会逼问你，以前的事情，还有现在的事情，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和我说。”顾承语气很柔和，“好不好？”
乔叶点头，又摇头，眼眶红红的。
顾承拿过药瓶，又问：“现在需要吃药吗？”
乔叶这次点了两次头。
顾承看着说明书，把药按照剂量拿出来，摊在掌心递到乔叶面前。
乔叶很乖，伸出指尖从顾承手上拿药片，吃一粒，再喝一小口水顺下去。
手心被一下一下，碰的有些痒。
顾承却走了神，满脑子都是那些药剂说明书上写的内容。
——治愈缓解焦虑，抑郁及相关心理、精神疾病。
乔叶到底在这几年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得这些病？
或者说，并不是这几年才得上的。
从以前就……
顾承想起十九岁时乔叶和他在一起的样子，又想起二十一岁时乔叶什么都没留下就走的干干净净的事情。
已经过去五年了，那些记忆却很清晰。
事实上，就连十九岁后的那两年，他都不确定乔叶是不是真的回应了他的表白，因为对方从来没说过一句“我也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顾承忽然忍不住，抓住了乔叶的手。
“怎……怎么了？”乔叶被吓了一跳，卡顿了一下，小声问。
“乔叶。”顾承叫了一声。
他将额头贴在乔叶手背上，跪在乔叶面前，像虔诚的恳求。
“这次让我陪着你吧，不管再发生什么，”顾承嗓音有些喑哑，“别把我扔掉了，行吗……？”
对方的姿态比起五年前要成熟很多，又似乎并没有大的变化。
乔叶的鼻子蓦地酸涩起来，一眨眼，两滴眼泪落到顾承抓着他的手上。
他动了动唇，半晌捧起顾承的脸，笨拙又试探地把顾承抱住。
“我会告诉你的，”乔叶小声，艰难开口，“你可不可以，再等我一下？”
*
洛白画看书又睡着了，一觉醒来，发现窗外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原本在房间里的摄像机不知道被谁收走了，他身上还多了一条毯子。
喻景言不在。
洛白画坐起身，隐约感觉唇上的触感有些奇怪。
他伸出手，碰了碰嘴唇。
却什么也没摸到，只是有些酥麻的胀感。
再细细感受时，反而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洛白画没把这个放心上，站起身去开房间的灯。
随着灯被打开，系统999的声音自脑海中传来，还伴随着“嘎巴嘎巴”的声音：【宿主，你醒了呀。】
洛白画怔了一下：【你在干什么？】
【在看主角攻受谈恋爱的回放，】白面坨子的声音瞬间娇羞了不少，它扭来扭去，【他们以前真的好亲密，宿主，你要来和我一起看吗？】
洛白画甚至反应了两秒系统999的话。
反应过来后一阵恶寒，直接把系统999从空间里拽了出来：“你变态吗？别人的那种东西怎么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