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什么时候学会的看矿石？”看着她似乎很专业的模样，扶蓉发出疑问。
“前段时间从书上看的。”
“是吗，”扶蓉微惑，“可我们好像没有关于矿石的书籍呀。”
“从一位友人那儿借的。”
“哦，小姐的朋友真多！”小丫鬟语气欣喜。
这关于矿石的书是那晚从黑市回来经过周辛尘住处，青鸢从他那儿借的。
他那里有好多各门各类的书，青鸢一度觉得他那里是个百科书楼。
想来是因为爱看各类书籍，先生才那么博学多识无所不知吧。
她研究了六个晚上，书都快会背了，掌握了理论，应该没问题的。
青鸢对自己的学习能力特别有信心。
就在一路挑挑拣拣着走了不短一段距离都没找到理想的矿石时，跟在青鸢身后的扶蓉好奇心使然，把青鸢看过觉得不行的一个石头捡起来，用另一个石块使劲一敲击，石头瞬间裂开。
看着变成两半露出里芯的石头，扶蓉微愣，唤了声小姐。
青鸢还在自顾自认真开采矿石，听到扶蓉的呼唤随意答了声。
“你刚刚看的那个石头……”
“我刚刚看的那些都是没用的，快跟上来扶蓉，咱们去看看里面情况怎么样。”
小丫头一动不动，守在被她敲裂的石头旁，半信半疑的语气又开口：“这样的都……不成吗？”
她哪里见识过什么好玉，小姐又一副了然肯定的样子，扶蓉很难不怀疑自己。
见小丫头不跟上来，青鸢只好回头看她，这一看不要紧，她差点惊呼出来。
连忙跑上前去，她一眨不眨凝视那块莹润如月的石头，生怕是眼花看错了。
她刚刚检查这块石头的表面，一点都不符合书上说的能开出玉来的矿石特质呀。
“小姐，这是玉还是杂物？”
青鸢抬眸看向扶蓉，眼里闪着星光，“扶蓉，你真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
上次带她上山她找到了人参，这次又这么轻松就开出了玉。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锦鲤护体？
小丫头懵懵的，也隐隐知道这是好东西了，便也开心起来。
“这个能卖钱吗？”
“能，卖的钱够给你买很多很多漂亮衣服了。”
青鸢伸手抚过那脂玉表面，凉凉的触感让人心情愉悦。
看来书上的东西也不一定全对，生活中有太多例外。
只依理论做事看来还是纸上谈兵了。
“你比我厉害多了扶蓉，我看了那么多书还是找不到玉石，你随手一敲就能找到，看来以后做什么都应该带着你一起。”
被夸奖小丫头开心极了，跟小姐做这些事的时候她总能找到成就感。
“我也喜欢跟小姐出来赚钱体验有趣的事情！”
有了前车之鉴，青鸢把刚刚看过的那些石头又全部敲了一遍，这次倒没开出来新的。
不过有块那么平整品相又好的玉石，她们这一趟没白来。
有收获就有斗志，继续往深处刨。
也不知刨了多久，扶蓉肚子咕咕叫了起来，青鸢拿出清早在集市买的点心，主仆二人就这么席地而坐解决了午餐。
直到下山前，青鸢就只刨到一块拇指盖大小的普通玉，拿来做吊坠应该还不错。
青鸢也知道这玉石矿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不然人人都来捡石头成富翁了。
来的第一天本没抱什么信心能找到好玉，因为扶蓉收获了意外之喜，两人没有空手而归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后面没再找到玉石矿两人并不灰心。
下山后，扶蓉将先前收集的鹅卵石装进布袋里，收拾好包裹，一抬头，见自家小姐正目不转睛看着河水。
“小姐，你在看什么呢？”
青鸢声音很轻，像怕吓跑河里的鱼儿。
“这里的鱼好大啊。”
她喃喃自语：“烤着吃一定很好吃。”
扶蓉也凑近河边看，果然瞧见水里悠哉悠哉的几条鱼，“可是我们没有鱼钩，也没带纱网。”
如果扶蓉不在青鸢可以使妖法轻松将那些鱼弄起来，当下只得问她有没有带刀。
“好像是有一把小刀的。”
之前上山采药，这把小刀用来刨药材根须可好用了，便一直被放在工具包里。
扶蓉翻出细长的小刀给青鸢。
青鸢找了根笔直的长木棍，用小刀一圈圈将顶端削尖。
扶蓉杵着手看得认认真真。
小姐的点子真多，从卖菜采药再到找玉石矿，现在又想捉鱼，想到就立马行动，从不迟疑自我否定。
跟着小姐在外面经历各种新鲜事，这是此前十六年小丫头都没有体验过的事。
只要跟小姐一起，做什么她都觉得有趣。
削好了长木棍，青鸢拿在手里试了试手感，觉得还不错。
便在岸边寻了个站得稳当的姿势，举着长尖木棍，眼神集中，聚精会神盯着水里的鱼。
扶蓉看得呼吸都轻了，生怕打扰到小姐。
咻的一声。
长棍飞速划破空气，窜入水中。
青鸢眼疾手快从河里捞起木棍，一举起，顶端稳稳插着一条肥鱼。
扶蓉惊呼。
竟真的插到鱼了！
在小丫头崇拜的目光下，青鸢把鱼取下来递给她，“够咱们吃一顿了吧？”
捧着肥鱼，扶蓉连连点头：“够了够了。”
刚才那地因为青鸢的动静吓跑了其他的鱼，她又换了个地方如法炮制，又插了两条鱼上来。
最后这三条鱼被她用柳条串着鱼嘴提回了家。
一路上扶蓉还沉浸在小姐刚才的勇猛中，她突然觉得小姐还有好多好多她未曾发现的潜力。
回到京城，青鸢没忙着去卖玉石，而是先回了趟兰栖苑把工具放好，打算吃了晚饭再出去活动。
那几条鱼被她剖洗干净，撒上盐和花椒粉，在院子里架起了火，烤的两面金黄滋滋冒油。
她和扶蓉一人一条吃得肚子撑撑，剩下的骨头给了夜里时而会来帮她们抓耗子的小野猫。
“小姐，你做的烤鱼好好吃，原汁原味，肉香细腻，是我吃过做法最简单味道又最好的鱼。”
其实小丫头并不能常吃鱼，长这么大统共也没吃过几次，也因此觉得青鸢做的烤鱼格外香。
青鸢抚了抚满足的胃，抬头看着明亮的夜空，声线轻快：“下次还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