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碎薇头晕目眩恶心欲呕的站起来,她推了推陈族长,陈族长顺着力道倒了,人已经失去了呼吸,模样的确越发年轻。
覃碎薇目光落在他手里的铃铛,下意识拿过来,看不懂,直觉不对,先收着。
覃碎薇穿过血色雨幕,陈竹看起来没死,她没在管,仰头看去:“陈邪恕!老邪!”
陈邪恕听见遥远的呼唤,低头,看到了覃碎薇,他心里一松,但是毁了那双眼睛的心没变。
“等我!我把那双眼睛抠下来!”陈邪恕大声道。
覃碎薇看着陈邪恕惊险的攀爬在女娲神像上,没一会他就上到了女娲神像的脸上,这样看去颇有些像神像上多了一只黑色的虫子。
那对阴阳石没有想象中那么大,陈邪恕没费多少功夫就抠了下来,然后小心翼翼的爬回去。
覃碎薇看得脖子都酸了,好在人是平安下来了。
“你怎么醒了?”陈邪恕惊讶的问。
“我看到一个跟我一样的女人,她推我我就醒了。”覃碎薇摇头,说不太清楚那个模糊的梦。
“铃铛呢?”陈邪恕看陈族长手里没有铃铛。
“在这。”覃碎薇拿出铃铛。
“收好,他们能用这个控制你,等我出去帮你研究清楚。”陈邪恕说。
覃碎薇点头:“他好像在返老还童,但是死了。”覃碎薇看向陈族长,花白的头发重回黑色,皱纹一一抚平。
血雨停了,头顶咔咔咔的声音,殉葬坑回落了。
他们都没在去管这两个人,直接跳到了殉葬坑,跟着殉葬坑回到底下。
坑里多了无数新鲜的动物尸体,这就是血雨的由来。
看来这里的天,还是能通出去,可惜他们飞不出去。
“时间不多了,我要快点去唤醒火种。”覃碎薇说。
“……先回去找他们会和。”陈邪恕看了看覃碎薇,没看出不对劲。
覃碎薇点头,七鬼拌煞是非在走一遍不可,还有那个浓郁的灰雾墙,跟滚刀肉一样,稍微慢一些就会被片成人棍吧,他们两刀里来去,身上伤上添伤,伤势越发严重不容乐观。
等他们回到塔边时,发现所有人都在塔外混战,战的是好几只无皮的尸体,看穿着,是跟着陈家一块进来的人。
这就好办了啊,覃碎薇也不出声,直接偷袭何鸠,一刀砍向了他的手臂,奔着断手去的,手断了看他还按什么遥控器。
“啊!”何鸠惨叫一声,手臂没彻底断,到底有人给他提了醒,让他退了半步。
覃碎薇趁机一脚把何鸠踹下陡峭的山头,一条血线洒了出去,陈邪恕也怕出纰漏,先把何鸠的人清理出去,在反手对付无皮尸体。
“回来了?这趟冒险怎么样?”解千愁看周围的局面控制下来了,他笑着开口。
覃碎薇摇头,这冒险真是九死一生。
这回集中了所有的止血药,都不够去包扎他们两个的伤口,更何况也不敢全部用完,覃碎薇跟陈邪恕只包扎了几个伤口深一点、重一点的地方。
两方同步了信息,转而下阶梯。
果然是上山容易下山难,不过往回走的途中有陈邪恕的控尸术在,倒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昆仑神海最后一步,点燃火种。
他们终于来到了刚开始上台阶的地方,覃碎薇这回准备往山脚走,那些虫子都不怎么看见了,但是保不齐会冒头,所以还是覃碎薇打头阵。
山路崎岖,并不好走,前方越走越湿, 这里果然有一条河,随着越来越往上,河面渐渐宽大,只是在这里河水呈现一种淡绿色,越中间的位置河水越是绿得发黑。
走着走着,一条通体红黑色的细小管子一样的东西猛的从地下窜了出来,直袭覃无忧,覃无忧刚察觉异样,迅速起跃,却还是觉得腿肚子像被蚂蚁叮了一样,然后整个人迅速失力,脸色苍白的往下倒去。
“无忧!”解千愁离他最近,伸手捞起覃无忧,瞥见那个细小的管子一动一动的,他抽匕首一砍,鲜血从管子里飞溅出来。
“小心!”解千愁高声提醒,他半抱着覃无忧飞快退离,周徽屿也迅速来到覃无忧身边,宋紫星焦急的想过来,地下忽然弹射出数条管子,朝着人袭击过去。
宋紫星挥舞匕首砍劈,但是管子迅速无比,只是碰到就能瞬间钻进人的身体里吸血、至麻。
“这吸血忒狠了!”林半山扯掉身上的管子,踉跄的往解千愁他们附近跑,他们已经清理出一片干净的地方了。
周徽屿去接了他一把,这些草管子只拦着覃碎薇,没有一根敢钻进她身体里。
陈邪恕把被吸得面无人色的熊柜营甩出这片区域,覃碎薇拉着宋紫星也出了这片地,远远看去那些搅动的红紫色血管就像一条一条蠕动的长虫,可怕又恶心。
他们继续退远了些,除了覃碎薇每个人都被吸了不少血,僵麻在原地或坐或躺。
目前唯一能动的就是覃碎薇了,她帮众人把埋进肉里的肉里的管子挑出来,然后静静的守在原地。
一地安静的氛围,即使话不停口的林半山都被迫闭麦了。
这植物可真毒,过了好一会,这些吸了血的植物才慢慢沉入地里,静静蛰伏。
覃碎薇给他们都喂了一点水,然后也坐在一旁休息警惕。
她眺望着水域,还没到,时间来不及了。覃碎薇有点焦躁不安的,时不时看看手表,但是手表已经失去了计时功能。
“你很赶时间?”陈邪恕独自靠在一边,轻声问。
覃碎薇看向他,他是第一个能说话的人。
“不碍事,我马上就恢复了。”陈邪恕咳了一声,淡淡道。
“那这里交给你了。”覃碎薇闻言直接起身,覃无忧有心想拦,但心有余而力不足。
陈邪恕微微点头,覃碎薇也没收拾什么,转身就沿着河流继续走去。
“你,放心她……一个人?”解千愁说话的时候还有些捋不直舌头,浑身麻木缓退,还不能行动自如。
“唤醒火种的时间要到了,估计只有她能唤醒。”陈邪恕抬手看了看手腕背上的蛊虫印记,越发清晰,待显现那一刻,就是蛊发之时。说起来他们自己也没多少时间。
好在没僵硬多久,陈邪恕完全恢复了行动,解千愁跟覃无忧也慢慢活动手脚。
后来大家除了脸色难看了点,失血过多了点,倒也没有其它不良的后遗症。
他们沿着覃碎薇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