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养尸地,尸体就是养得好啊!”林半山感叹。
“那,我们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周徽屿问。
“中邪了?别问我为什么中邪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我为什么要帮你解惑?”解千愁直接了断堵住了周徽屿进一步的询问,毕竟再问他就不知道了,要是不知道说多了,那不是丢了自己的脸?
“……”周徽屿一时无语。
“我们都是一起睡的,为什么我们三个没事,就他们四个喊不醒?”覃碎薇疑惑的问。
陈邪恕跟解千愁对视一眼,两人不说话,覃碎薇知道,他们一定知道些什么,只是不想说而已。
随着时间推移,又来到了清晨,他们各自带好防毒面具,浓郁的雾气又把他们围了起来,带着一种淡淡的湿润的凉气。
他们越走雾越大,天黑时,雾散了。
由于白天的能见度实在太低了,他们推进的路线很不理想。
“要不然我也夜里赶路吧?尽早走出包围圈。”周徽屿问。
“不。”陈邪恕看向他淡淡的吐出一个字。
“……”行,你大佬,你说了算。
他们在找适合扎营休息的地方,但是天黑得太快了,转瞬间就失去了那抹亮色。
夜间山路本就不好走,更何况浓雾弥漫,周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似乎隐藏着什么危险,只等将他们吞噬殆尽一样。
覃碎薇捏着手电筒,跟着前面人的脚步走,耳边是喘息跟脚步声。
走着走着,她忽然觉得不对劲起来,拧着眉抬头看去,眼前浓雾弥漫,似乎看不清前面的人了,而且周围没有了喘息的呼吸,没有了脚步声。
覃碎薇停了下来,她不是走在最后一个,所以按理来说她身后还有人的,可是当手电筒照过去,前前后后都空无一人,好像无端消失,只有她一个人被留在这深林里。
不过她并不惊慌,慢慢的走在黑色的深林里,在经过一处树旁时,树枝有细微的挪动,覃碎薇抬头,手电光照过去,头顶有一双晃荡的脚,按理说她该骇然,该大惊失色的。但是覃碎薇没有,表情依旧淡漠,她拔出随身的匕首,把手电别在腰间,三两下爬到树上把被吊着的人放下来。
是小业,柳琰钰的保镖。
覃碎薇皱眉仔细看去,小业脸色很难看,肿胀青紫,舌头也伸出来很长,典型的被吊死的特征。
吊着他的东西还有一节在脖子上,是普通的藤蔓,按理说这一根藤蔓是不可能承受着成年人的重量,更何况临死的挣扎。
覃碎薇不解,人是彻底没了气,救不回来了,但是没有在小业身边看见什么不同的东西。
她摘下了小业的身份牌,把人埋在这里。
然后继续往前走,没多久,她耳边就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动静。
覃碎薇抬头,头顶是挣扎的腿,连忙退开一些,甩出匕首把头顶套住那人脖子的藤蔓斩断。
“咳咳咳!我,屁股!咳咳咳!”掉下来的人咳得撕心裂肺之余,还关心了身体其余的部位。
“山爷,大半夜荡秋千玩儿呢?”覃碎薇调侃问。
“别提了,哎呀我滴妈,您可别叫我山爷当不起!从今儿开始!您就是我薇姐!”林半山缓过来道。
“难听。”覃碎薇扯了扯嘴角,很是嫌弃。
她伸手把林半山拉起来,两人一起往前走,只不过林半山离她有点近。
“发生了什么?怎么上吊的?”覃碎薇问。
“走着走着,大家都不见了,然后我就那个急啊,到处找你们啊,然后就被吊上去了。这个藤蔓好像有毒,我被吊上去以后,浑身有点发麻发僵,挣扎不了什么,更别提自救了。”林半山心有余悸道,如果不是覃碎薇恰好发现他,他现在已经没气了。
“你觉得是人为吗?”覃碎薇问。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应该不是,我没有发现周围有人,而且藤蔓也不是人为打的结,就好像,这里的藤蔓是活着的一样。”林半山难得的正了脸色,皱眉道。
“先找到周徽屿他们。”覃碎薇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两人一起往前继续探索,时不时的林半山就看一下头顶,怕周徽屿被吊上去了。
不过没走多久,就遇到了他们,解千愁正把柳琰钰救下来。
“哎!这么巧?正说去找你们呢。”解千愁扬起笑容,粉色头发异常醒目。
“小业死了。”覃碎薇看了他一眼,略微颔首,随后道。
“什么?”柳琰钰此刻声音难听嘶哑,喉咙里似乎有血腥味。
“你们不见后,我第一个遇上的人就是他,只不过救下他以后,人已经断气了。我把他埋在了那里。”覃碎薇把小业的身份牌丢给了柳琰钰,小业是山神系的人,身份牌等级到了B级。
“你,确定吗?”周徽屿捂着脖子,看向远处黑暗的浓雾里。
那里隐约站了一个人,手电光照过去,是小业。
“………”猝不及防,覃碎薇皱着眉握着匕首快步走过去。
小业朝着她腼腆的笑,身上还有细土。
“覃小姐。”小业礼貌的喊了一句。
“会不会,是人没死?”林半山他们走过来诧异的问。
“不可能。”覃碎薇脸色很冷。
“小心。”陈邪恕轻声道。
覃碎薇没有回头看他们,目光一直落在小业身上。
“我先试探试探。”覃碎薇说着,忽略小业活生生的感觉,一跃而上,直接把人按倒,用绳子绑了起来。
从脖子摸到心脏:“没有脉搏,但是好像有别的东西。”覃碎薇蹲在小业身边。
抬手又去试探小业的呼吸。
“别碰!”陈邪恕严厉喊了一句就要去拉覃碎薇,饶是覃碎薇反应迅速,依旧被一条黑色线缠住了手腕,黑色线条是从小业鼻孔里钻出来的。
小业此刻也变了样,不再有人的模样,一眼看去就是一具尸体。
陈邪恕抓住覃碎薇的手腕,把她袖子割破挽了上去,露出白皙的手腕。
手腕上却光滑白皙,触手细腻。
“没有。”陈邪恕似乎有些疑惑,来回翻看触摸覃碎薇的手腕到手肘之间的肌肤。
“………”覃碎薇很不习惯,手动了动。
“老邪,人姑娘的手好摸吗?”解千愁双手抱胸,扬着一头粉发戏谑笑问。
陈邪恕手一顿,松开了覃碎薇,覃碎薇放下袖子,隔着衣服摸了摸手臂上被陈邪恕略带茧子微凉的手摸出的鸡皮疙瘩。
“我看到了黑色线条从他鼻子里钻出来绑在你手腕上,然后在你手腕上消失了。”陈邪恕看着覃碎薇认真的解释。
“我怎么没看到!”林半山抓了抓头。
然后周徽屿跟柳琰钰也摇头,表示自己没有看到。
陈邪恕顿了顿,看向解千愁。
解千愁又笑了:“我虽然也看不见,不过老邪不是故意占人便宜的人,岁岁,你别多想哈!”解千愁对覃碎薇道。
“我看到了,的确有,这个黑线是什么?”覃碎薇问陈邪恕。
“可能就是让小业从死人爬出土里的原因。”陈邪恕看了眼小业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