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管如何,应该能保住香常在的命吧?
之前香常在也只是胡乱说着皇后要拿她的命陷害齐妃,但具体如何她也不知,而且就算是皇后,如今香常在也是正经常在了,难道还能随意打杀?
钱盛嫣也想不通,但若真知道一个女孩子可能要丢了命却完全不管,她也做不到。
就圣母一回吧……
胤禛看她表情纠结,还觉得好笑:“随你……”
话未说完,苏培盛却匆匆进来,打了个千儿道:“皇上,娘娘,钟粹宫出事了!”
“怎么?”钱盛嫣一愣,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
不会是她说晚了吧?香常在难道……
“香常在被齐妃娘娘划破了脸,还、还……”苏培盛咽了口唾沫,“还被剪刀捅到了心脉……”
“什么!”钱盛嫣大惊起身,下意识回头看胤禛,“皇上……”
“别急。”胤禛也蹙起眉来,事儿怎么这么巧,钱盛嫣刚说要香常在,那边香常在便要丢了命了?
他吩咐苏培盛:“着人去请太医。”又对钱盛嫣道,“别慌,朕与你过去看看。”
“好。”钱盛嫣已经顾不得了,拉着胤禛便匆匆往东六宫而去。
到了钟粹宫,太医也已经到了,正往侧殿去查看香常在的伤势,而李氏则一袖子血的坐在廊下打摆子,整个人有些迷迷瞪瞪的,似乎吓大劲儿。
乌拉那拉氏也已经到了,正在问怎么回事,她眼风一扫,见胤禛和钱盛嫣一起进来,先是眉眼一厉,继而努力放松,却又厉声质问道:“齐妃!你便是因着嫉妒香常在,便要夺其性命吗!”
“啊?”李氏呆呆抬头,还没反应过来。
“竟然连她的脸都要划伤,齐妃呀齐妃,你也是伺候皇上的老人了,怎的如今竟会做出这般事情!”乌拉那拉氏痛心疾首道。
李氏这次有些着急了:“娘娘在说什么,臣妾并没动手!”
“哦?那是你逼迫她,自裁至此?!”乌拉那拉氏声音拔高,清清楚楚的传进胤禛和钱盛嫣的耳朵里。
胤禛脚步一顿,钱盛嫣却如遭雷劈,明白了乌拉那拉氏的打算。
她原是想逼死香常在,做出自裁的样子,然后嫁祸给李氏!
逼迫宫妃自裁,还是因为嫉妒那张脸,这种话传出去,哪怕没有切确证据,也够李氏喝一壶了。
可,乌拉那拉氏又是为了什么呢?害了李氏,她能得到什么呢?
钱盛嫣一边蹙眉走着,一边想着,目光扫到旁边站着的年轻小宫女,她却忽然想到一个人——是弘时。
乌拉那拉氏的目标,是弘时!
若是有李氏这种因妒逼迫宫妃自裁的额娘,对三阿哥名声是很不利的,乌拉那拉氏再以皇长子的教养做筏子,怕是最终目的是变长为嫡,让弘时成为皇子中最尊贵的第一人!
哪怕手里有弘时决不可逆的把柄,钱盛嫣此时也不由心惊了。
乌拉那拉氏,怎的这般疯魔!
“娘娘在说什么呀?”李氏还在迷茫,“是她自己冲过来往臣妾手上的剪刀撞……”
“齐妃!你不必狡辩!便是你之前与本宫多次说起香常在的宠爱和相貌,言语中不乏妒意,本宫也只以为你是拈酸吃醋,万万没想到呀,你竟能做出这般事情!”乌拉那拉氏厉声斥责,“齐妃!你可知罪!”
她气势太强,逼的李氏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臣妾……”
“怎么回事?”胤禛的声音适时响起,两人一起回头,而此时,李氏逐渐想明白乌拉那拉氏的话,顿时脸色苍白:“你……!”
“皇上,香常在可能……不好了……”乌拉那拉氏有些悲伤的说道。
钱盛嫣懒得看她们演戏,狗咬狗的戏码她实在不想看了,最终不过一地的毛。而且事情已经发生,乌拉那拉氏的算盘都响了一大半了,但她犹豫一下,问胤禛道:“皇上,臣妾想去看看香常在。”
“嗯,你去吧。”胤禛淡声道,同时目光转向李氏,“齐妃?”
“皇上……”李氏哑口无言,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争辩。
她举起手,本想擦一下额头,但是正好看到手上暗红的血迹,当下脸色更加难看。
胤禛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那一手一袖子的鲜血,还有落在地上的剪子,顿时表情也难看起来:“你这是在做什么?”
“臣妾……没有……”李氏弱弱争辩,“是她自己往臣妾剪刀上撞的……”
听着李氏苍白的解释,钱盛嫣暗暗叹了一口气。在迈进侧殿之前,钱盛嫣扭头看了眼站在廊下的三人,不知道是光线问题,还是乌拉那拉氏真的在笑,但那笑意却是有些吓人。
钱盛嫣脚步一顿,耳听着胤禛发火的怒吼,又暗叹了口气,举步进了侧殿。
香常在正躺在床上,听起来似乎还未昏迷,时不时有闷闷的痛呼声传来,钱盛嫣上前看了一眼,却被她吓了一跳——那张姣好的面容上,整个左脸,从上到下,一道长长的伤痕血肉外翻,格外吓人。
“主子!”陪着她的青雪也下意识的握住了钱盛嫣的胳膊,钱盛嫣稳了稳心神,再去看她胸口——还好,那处的伤口倒不算深,似乎只是皮肉伤。
问过太医和医女后,钱盛嫣确定自己看的没错。香常在所谓的“伤了心脉”也不过就是被剪刀在胸口戳了个口子,那口子,远不如她脸上的伤疤严重。
太医也是满头的汗:“这,常在小主的脸,这……”
“先治好伤,再考虑祛疤的事儿吧。”钱盛嫣无奈道。
她也明白,这么深的口子,不留疤是不可能的了。
可惜了,只差一步,她就要将人要到自己宫里去了。
若不是之前宫中都住满了,或者她早点下定决心,也可以将人早点要过去了——不,之前的香常在疑点重重,在没查到真相之前,钱盛嫣也不可能让一个底细未知的人住进永寿宫,住在她两个孩儿的隔壁。
“娘娘……”香常在察觉到来人,费力的用一只还睁着的眼睛看向钱盛嫣,她勉强笑了一笑,“奴婢如今,不像娘娘了……”
顿时,钱盛嫣心中五味杂陈。
她握住香常在的手,半晌才艰涩道:“你好好养伤,回头……你若愿意,迁到永寿宫住着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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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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