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纣离开皇宫后，立刻召唤了木灵和水灵。
“昨日你们跟着本尊，可有发现？”
见主子又变成了高冷帝君的模样，木灵和水灵互看一眼，老实交代了昨晚另外一个帝君帮着东宁国皇帝杀人越货，还跑去陪睡的事。
白纣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对此并没有表现出惊讶。
“你们与他可有过交流？他是怎样的人？跟在君千洛身边意欲何为？”
水灵比木灵机灵点，捡好的说道：“他说君千洛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他说要留在君千洛身边保护他。”
“东宁国不过是灵气稀疏的边陲小国，顶级武者也不过元婴期实力。他若要护君千洛周全，随便派几名手下足以保护他一生，又何须亲自留下？”
白纣不明白为何自己的第二人格与自己的想法出入这么大。
水灵看向木灵，表示自己已经回答了一个问题，剩下的该他说。
木灵狠狠瞪向水灵，快被这个缺德队友气死了。
“说。”
下一刻，一股威压传来。吓得木灵赶紧开口：“因为他说他到了发……晴期，需要找雌性了，君千洛就是他的雌性。”
虽然木灵已经将“你”，换成了“他”，却依旧让白纣高冷的脸上出现了龟裂的迹象。
“你们没有告诉他这是本尊的身体，他该适可而止？”
“帝君，他就是您。您就是他啊！”水灵又想了一个好答案。
木灵就没有水灵那么聪明了。
“帝君，他就是化形时期以前的你。他还叫我小木头，叫水灵小鲸鱼。对于化形前的事，他全部都记得。”
帝君在化形之前，就是那么单纯活泼。
跟他们一样。
只是化形的那1年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再次见面，统领他们的帝君已经成了一个冷面阎王。
看着两名护法竟然这么护着他的另外一个人格，白纣不得不再一次相信了君千洛的话——
两个人格都是他。
可是找雌性？
白纣深呼吸一口气，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了。
“君千洛是个男人，他不是雌性。”
木灵道：“他让属下跟您说，他……他就是喜欢君千洛，就要把君千洛当雌性。他让您也喜欢他。”
想到君千洛那条又细又白又光滑的腿……
白纣闭了闭眼，赶紧将那条腿的样子从脑海中摒除。
他的三观决不允许第二人格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白纣沉默片刻，开口：“从今日起，每日晚上我都会将自己封印，你们二人为我护法。”
虽然很想念那个单纯又呆萌的帝君，可木灵和水灵还是只能点头应下。
——
千洛来到朝堂前，身边的裴忠连“皇上驾到”都没有喊。
所以朝臣们还在殿内聊天。
内容是首辅家失窃一事。
大家对此事的发生都感到唏嘘、后怕，纷纷怒斥幕僚的可恶和不讲信用，深刻反省随便在区域外找那些门派高手保护自己是不是真的正确。
毕竟首辅这个损失，可以说是直接要了他老人家大半条命了。
还是萧胤看到自家外孙来了，提醒朝臣，大臣们这才纷纷下跪。
“皇上，您又来迟了。做为言官，臣不得不当着众臣的面告诫皇上勤政的重要性。”
礼部尚书吕楚仁是言官之一，刚起身就又跪下。
他滔滔不绝开始数落千洛连续两天上朝迟到的事，才刚开始说，千洛已经打断他的话。
“吕大人，首辅怎么没来？”
礼部尚书道：“首辅家昨日遭遇盗贼，金库失窃，财产全部被盗，故今日无法上朝。”
“首辅被盗就可以不来早朝，朕两次被人暗杀，差点性命不保，连迟个到都不行，还得被你数落？”
“……不是！臣这是上谏。”
“朕到了朝堂，裴公公连通报都没有，还是镇国公提醒大家朕来了，吕大人怎么不上谏，指责裴公公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礼部尚书：“……”
裴忠目光狠狠射向千洛。
嘴上无毛？
这是在内涵他长不出毛吗？
“吕大人是觉得裴公公不好惹，还是觉得朕年轻好欺？”
“臣惶恐，臣……”
礼部尚书感觉不对，立刻磕头道歉，却再一次被千洛打断。
“传朕旨意，从今日起，东宁国废除东厂。东厂所有太监全部遣散。”
朝堂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就连礼部尚书都张大了嘴巴忘记要继续磕头。
他不过上谏一个皇帝早朝老迟到的事，怎么就严重到直接废除东厂了？
那可是裴忠势力老巢！
大家看着纤瘦的皇帝。
他是那么的瘦瘦小小、弱不禁风。
但此刻，他却毫不畏惧的跟裴忠对视。
气势竟丝毫不落下风。
“皇上慎言。东厂可是先皇建立的，怎能说废就废？”
裴忠憋了半晌，才忍着一掌拍死君千洛的冲动，咬着牙质问出声。
“对啊，裴公公也知道这是先皇不想搭理朝政的时候才建立的部门。它既不是祖制，也不是法律法规规定的，更不是朕想要的。朕要撤了它，有问题？还是说，裴公公认为自己已经是无冕之王，你的部门，连朕都没有权利撤销了？”
裴忠额头的青筋已经暴起。
那始终环在袖子里面的手终于伸了出来，有了抱拳作揖、低头躬身的动作。
“皇上可是为方才奴才的作为生气？若是，请皇上恕罪。”
然而裴忠认为自己此刻的行为已经是给了小皇帝面子。谁知——
“不好意思，不恕。”
“……”
裴忠的呼吸再度一窒。
“皇上，东厂是您的眼睛、耳朵，是皇上第一时间了解下面的利器。少了东厂，皇上就是聋人、瞎子。您难道不怕自己成为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残疾人’吗？”
“朕更怕自己成为死人啊！整个皇宫那么多武功高强的太监，怎么就连裴公公都没发现朕在祭天的前一天被绑架出宫了呢？”
裴忠猛地看向千洛。
这一刻，他才真正正视起这个之前连跟他对视都不敢的皇帝来。
他若当场指出皇帝那晚是自己偷跑离宫的，并不是自己渎职，这说明那晚他什么都知道。
可是作为总领太监，他不但没有阻止皇上出宫，没有及时叫来镇国公，导致皇上出宫后遭遇了刺杀，这罪名都按在他头上，论罪当斩。
那就不是撤销东厂那么简单了。
千洛自然是看出了裴忠的进退两难，嘲讽道：“裴公公，作为总领太监，你连自己的本职工作都做不好，又有什么必要发展副业呢？”
“白杰。”
吏部尚书白杰赶紧出列：“臣在。”
“撤销东厂以及东厂所有人员编制。朕不是在跟裴公公理论，朕是在下令，通知所有人。”
“是。”白杰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