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腾闻声仰望，欲想驱马躲避，已来不及，连同战马死于乱箭之下。
“父亲大人。”马超悲叫一声，策马上前，却给李利引军射退。
城上的西凉兵见主将阵亡，军心顿时大乱，纷纷夺梯逃亡。
庞德见状，心知败局已定，挥刀砍向李傕，逼得李暹来救。
转身虚晃一刀，便退到城墙边，翻身而下落在云梯上，弃刀举盾往下爬，落地后便夺马逃离。
此刻的马玩心中大惊，面对孙曜攻势，手脚慌乱。
李利引兵从后面赶来，一声令下，便将马玩乱刀砍死。
西凉兵战死五成，逃亡三成，投降两成。
“马腾阵亡？”牛辅眉心一皱，略想便道：“夏司马，令你引兵两千连夜赶往陈仓，告知郭校尉坚守营寨，提防韩遂生变，还有，张济首级也带过去。”
“诺。”一名将领拱手抱拳，此人姓夏名育。
“孙校尉，城中人马还有多少？”牛辅问道。
孙曜抱拳作礼：“一千五百人。”
牛辅抚须道：“你暂且休养数天，兵马交与李校尉。”
“诺。”孙曜拱手一拜，心知牛辅信他不过，趁机夺取他的兵权。
马超收拢败兵回营后，清点一番，骑兵尚有三千，步兵剩余两千，两万兵马战至五千，属实惨败。
李傕念在马超曾经相救，请求牛辅归还马腾遗体。
牛辅同意，便将遗体送还马超，西郊军营传出阵阵哀声。
“少将军，请节哀。”庞德抱拳道。
马超抹去眼角泪水，问道：“令明，接下来，我等该怎么办？”
毕竟他年仅十五，冲锋陷阵尚可，但军中事务少有接触。
“暂投韩遂，派人前往相告。”庞德道。
马超点了点头：“军中一切事务，暂且由你打理。”
“诺。”庞德拱手离去。
马超望着马腾遗体，内心暗暗发誓，必杀李傕一族。
次日黄昏，陈仓东郊。
韩遂引兵到董军大营前，大声道：“请郭校尉前来相见。”
片刻，郭汜率军来到大营门前，问道：“韩将军，何故引兵到此。”
韩遂哼声道：“我与马将军受董相国之约，前来取扶风，你我本同盟，但在昨天，牛将军为何射杀马将军？”
“怕是韩将军你误会了，雍县之约是谁先登楼城归谁，在马将军攻上城楼前，雍县已举城投降我军。”
郭汜拱手，叹道：“只是马将军心有不甘，下令继续攻打城池，牛将军不得已只能应战，至于马将军不幸战死，唉，属实意外。”
“马将军于城下给李利射杀。”一名骑将说道：“岂有意外之说？”
此人是庞德派来的使者。
“不管怎么说，马将军失信在先，并非牛将军有意杀之。”郭汜说道。
韩遂看了一眼营内，便道：“看来也只能找牛将军说理去。”说罢，便率军离去。
“韩将军，为何不下令进攻营寨？”使者问道。
韩遂策马，说道：“董军营内已有准备，我等不可贸然进攻。”
心里却想，即便董军不作准备，我也不可能攻寨。
陈仓守兵在后，我可不想找死，若不是为了寿成的铁骑，我也不必引兵到此作戏。
次日清晨，韩遂下令拔寨起营，全军撤离陈仓，前往雍县。
陈仓城内军民得知后，擂鼓鸣锣，欢天喜地。
黄昏时分，县府内，皇甫政收到郭汜送来的木匣，打开后得知是张济首级，大吃一惊，想到韩遂突然离去，心中猜算雍县已失。
子义是否安好？现处何方？是否南下汉中？还有胡车儿等人，这些都一无所知。
正当他胡思乱想时，一人进来抱拳道：“见过主公，不知主公找绣有何事？”
皇甫政欲言又止，最终叹了一声：“佑维，张校尉阵亡了。”
张绣闻言一惊：“主公，怎会如此？叔父大人岂能亡故？”
皇甫政指着木匣道：“匣内便是张校尉的首级。”
张绣急忙打开，见到匣内首级后，放声痛哭：“叔父大人，是谁杀害了你？是谁？”
皇甫政见了张绣悲声哭泣，也红了眼睛：“佑维，请节哀，先安葬好张校尉后，再作打算。”
次日，皇甫政命人安葬张济后，祭拜一番便与法正回到县府内。
“孝直，韩遂仓促撤离，看来我等离间计已成。”皇甫政说道。
法正点头：“弃雍县，以解陈仓之危，实在是万不得已，只是没想到张校尉却为此阵亡。”
皇甫政闻言，叹了一声：“牛辅、马腾互争雍县，不管是谁取之，二者必然反目成仇，再也无暇顾及陈仓。”
顿了顿，又道：“如今城中人马尚有多少？”
“三千八百人。”法正道：“其中五百是辅兵。”
陈仓扩建后，容纳九千余人，尚能征募五百壮丁，已算不错。
“数月内，想必陈仓再无战事。”皇甫政道：“在此期间，兵马不可松懈。”
“诺。”法正拱手作揖。
雍县西郊。
韩遂引军到了大营后，在马腾遗体前痛哭一番，思诉二人当年是何等威风，如今却离他而去。
说到伤心处，便放声大哭：“痛哉寿成，惜哉寿成……”
马超跪在一旁，听得大为感动：“请叔父大人为我报杀父之仇，超愿投叔父帐下听候差遣。”
韩遂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心想哭了半天，要的就是你这句话，随即正色道：“孟起且宽心，我定会为寿成讨回公道。”
马超命人安葬马腾后，便与韩遂引军来到西门。
韩遂策马于城下，喊道：“我乃荡寇将军韩遂，请牛将军前来相见。”
片刻，牛辅与李傕等人来到城楼上，问道：“韩将军，何故引兵来雍县？”
韩遂哼声道：“你我本同盟，牛将军为何射杀寿成？”
“原来韩将军还念我等是同盟。”牛辅笑道：“马将军失信在先，不顾同盟在后，下令攻打我军，可笑他自不量力，死于乱箭之下。”
“分明是你等暗箭伤人。”马超策马挥枪，怒道：“你等敢出城与我战否？”
“马孟起，莫要以为我等真的怕你不成？”李暹拔刀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