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余向东和吴琴去海南三亚旅游,回来上班,心情格外舒畅。第一天上班,他总是笑盈盈的,仍然沉浸在喜悦之中。
中午,余向东正在办公室看报纸,突然电话响了。
“喂,你好!派出所,什么事?”余向东拿起电话,由职业反映第一句话便问。
“余所长吧!快来巴中中学!这儿死人了。”一位中年男人急促的求助声打断了他喜悦的心情。
“怎么了?”汪小明和古天云异口同声地问。
“快,去中学!死人了!”余向东一边拿枪,一边取笔记本。
驱车来到中学,学校大门口站满了围观的人。
校长韩城看见余向东,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苦不堪言地说:
“余所长,快来!不好了,我们学校有个女老师被杀害。”
“死者叫什么名字?”余向东望了他一眼说,“我们先去现场吧!”
余向东只想去第一现场,担心别有用心的人把现场破坏了。
“死者是刚来我们学校的女老师,叫汪蓉!年龄二十四岁,刚从大学毕业,九月份才来我们学校上班的。”
“你们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她死前和哪些人来往?”
“昨天,我们看见有几个朋友来和她玩耍,下午走了。晚上,一伙老师在一起玩耍,有几个人打麻将,有几个人喝酒。她坐在一旁看几个年轻老师打麻将,坐了一会儿,接了个电话,回宿舍了,然后有几个陌生人进了她的房间,几分钟后,走了。当时,我和几个男老师正坐在操场上纳凉!”
韩城带着余向东来到老师宿舍,在三楼最左边的一间房间里,余向东看见死者赤裸裸地躺在床上。女子年龄大概二十一二岁,丰润、苗条、甜美。
余向东叮嘱其他人别走进房间,戴上手套拿着照相机,从头到脚拍了照片,接着他仔细观察身体的每个部位有没有受伤的痕迹。
余向东把身体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女人的颈部有一道乌黑的印迹,像是被绳子勒的痕迹。
余向东断定,女人是被人用绳子勒死的。他在厨房的橱柜里看见一个黑色塑料袋。正当他伸手去拿塑料袋时,操场上响起急促的警报声。
余向东跑出门,朝门外的汪小明和古天云大声说:“怎么了?谁在碰我们的车?”
“余所长,不是我们的车,县公安局来人了。”汪小明说。
“没有打电话给他们,他们怎么来了?”余向东莫名其妙地说。
余向东把那黑色塑料袋拾了起来,发现里面有一条呢绒绳子。他把塑料袋装好,去了卫生间,卫生间里有女人的内衣内裤,地上还有乌黑的血渍。
余向东看着地上的血渍,沉默了一会儿。明明女人的身体上没有伤口,房里也没有看见血,这血从哪儿来的?
“余向东,快出来!这案子,由我们刑侦科侦查!你可以走了。”刑侦队队长邓方说。
余向东看了几个人一眼,都是县局的人,闷闷不乐地走了。
汪小明和古天云也跟着他下了楼走了。
韩城看见余向东走了,有一点惋惜,跟在余向东后面,说:“余所长,这案子还是你来破吧!否则,我们心里不踏实!”
“没关系!有县局也能破这案子。”
“我们还是希望你来侦查这案子!”
操场上站着许多人,县公安局副局长刘平也来了,听韩城说那话,冲着韩城吼:
“说什么话?余向东只是派出所所长,他的能力非常有限。这样的案子,说不定他破不了。”
余向东正准备给他汇报一下这案子,听他如是说话,脸色瞬间黯然失色,强颜欢笑地说:“刘局你好,你也来了!”
“妈的,我不来,你们能办好这案子吗?这是学校,不尽快破案影响很大。这案子破不了,我们要去背书!以后凡是大案要案,你别插手,否则我们县局没面子,每次是你们派出所破案,县领导骂我们局里人一个个是酒囊饭袋。”刘平怒目横眉地说。
“好的!”余向东冷冰冰地说。
“一切听领导安排!你别介意!虽然你是吴局的女婿,但是县局毕竟是县局,不是乡镇派出所,由不得你们在下面瞎办案,如果那个案子出了冤案,县局的领导都脱不了干系。”刘平说话越来越像是针对他。
“刘局,我破的案子你可以放心去调查!如果那件案子是冤案,我可以脱去身上这身警服,愿意在监狱赎罪!”余向东觉得刘平是在侮辱他,愤怒地说。
“你别生气。我是为大局出发,别让老百姓骂我们公安局养了一群白痴!”刘平皮笑肉不笑地说。
余向东知道他是在捉弄自己、羞辱自己,没有理睬,愤愤不平地上车走了。
回到派出所,发现罗格不在办公室,办公室里只有张扬。
“张扬,罗格去哪儿了?”余向东问。
“刚才,他还在外面打电话呢!”张扬看了他一眼,继续写自己户籍证明。
余向东给罗格打了电话,他没有接。他怀疑是罗格通知县局来破案。虽然说这么大的案子,余向东应该给县局汇报,他急于破案,忘记汇报了。
他暗骂罗格,吃里扒外的家伙。他得想办法把他调走,否则在巴中做事放不开手脚。
郁闷一会儿,余向东急忙把刚才拍摄的照片传在电脑上,分析死者被害的死因。依韩城说,死者汪蓉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在学校不会和他人结仇,仇杀的可能性不大。
余向东怀疑犯罪嫌疑人是昨天晚上与他们一起玩耍的人,其中有人杀害了汪蓉。汪蓉长得漂亮,肯定惹眼,那么就有男人垂涎她的美色,说不定是劫色,怕东窗事发,灭口。
张老大来了。他看见余向东正在办公室里发呆,笑着说:
“余所长,在做事呀?”
“怎么了?你有空啊?”余向东笑着说。
“刚才我见你去中学,怎么又回来了?”
“别提了。照说,这案子发生在我们辖区,应该由我们所调查,没想到,县局来插手了。”
“你可能不知道,刑侦队的人把韩城拷走了。他们说韩城是杀害女老师的凶手!”张老大看了一眼张扬说。
“他们有什么证据?”
“什么证据?就是说他昨天晚上没在家里睡觉,把他逮捕了。其实昨天晚上,他和我们几个人一起打麻将到天亮,怎么会杀人?即使中途休息,也不会跑到学校杀人。从我家跑到学校,一公里路呢。”张老大苦笑着说。
“他和我说,昨晚他看见学校在宿舍打麻将,怎么又去你家打麻将?”
“开始,我们在操场上纳凉,觉得无趣说去我家喝酒,喝了酒,有人吆喝着打麻将。”
“打多久?”余向东问。
“天亮了他才走。走时,我还给他煮了一碗面吃!”
“他真会玩,一点不称职,难道不上课吗?”
“他是校长,上什么课。”张老大说。
“如果他不是凶手,证据不足,自然会放的。我们不能去干涉,刚才刘局长羞辱我,你可能没有听见,太难听了,含沙射影地说我,破案捕风捉影,没有充分的证据就把案子破了。”
“你听他们说的,老子早被枪毙了。如果不是你救我,我早去见阎王了。”
不知不觉,派出所外面来了一群人,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聊中学那案子。
张老大看见外面的人越来越多,笑着说:
“镇上的人都说韩城是个好老师。现在把他逮捕了,都觉得意外,不可思议。余所长,你看能不能帮他一把。你来侦查这案子吧!”
“看情况吧!如果真是冤案,局里会派人来重新侦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