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向东和邹志成商量,立即通缉吴小波。
邹志成打电话给罗格。罗格听完,一惊一乍的,问:“吴小波怎么了?”
“别废话!我们在刘家村调查偷盗牛的事件,怀疑吴小波是犯罪嫌疑人之一,说不定,他就主谋!”
“什么时候的事?”罗格追问。邹志成纳闷,平时罗格不会问一个警察不应该问的话?
“前几天……昨天晚上,他还带着人去了余家沟偷牛。”
“啊!这个星期,他一直在街上做泥水工呢!”
“你怎么知道?他是我表哥,天天和我们住在一起。昨天晚上还和我们打麻将。你如果不相信,可以问一问张扬。”
“不会吧!”
“不会?你可以来街上调查。”
余向东非常地惊愕,怎么?吴小波在街上做泥水工?而他老婆未说。他决定立即回派出所了解情况。
回到派出所,邹志成气急败坏地冲着罗格吼:“罗格,你别以为吴小波是你表哥就包庇他。你自己清楚,包庇他人,也是在犯罪!”
“头!我说的是实话!你问张扬吧!”罗格蛮委屈地说。
“我们昨天还在一起打麻将呢!你们说吴小波偷牛,我真不敢相信。这几天,我们晚上都在一起,街上张老大还在呢。”张扬一本正经地说。
事情不妙,不知是谁在说谎,或者是哪个环节调查出了问题。莫非是老人说了假话?或者是余家沟的村长说了假话?要不把球鞋与吴小波的脚印对比一下,如果那球鞋不是吴小波的,怎么办?不行,得叫吴小波来问一问。
罗格叫吴小波来派出所。他对着余向东,嬉皮笑脸地说:“余所长,你找我有事吗?”
“我想了解一下刘家村丢牛的事——三天前,八月五日,你在哪儿?做什么?与哪些人在一起?”
“你问我这些做什么?这几天,我都在街上和我弟在一起。你可以问他。”
“我说话,你听清楚。罗格在派出所,我没看见你在派出所?”
“我们晚上是在一起的呢!”
“白天呢?”
“白天我在做泥水工!”
“谁证明?”
“吴新华,吴新发,吴老二,吴正发,吴玉发都知道。我们一起做泥水工的。”
“帮谁家做泥水工?你把证明人找来,否则我怀疑你是犯罪嫌疑人!”
“余所长,你说话要有证据!你如果有证据,可以直接逮捕我。何必叫来派出所问长问短的。”
“我现在在调查,希望你配合我们!”
罗格听余向东凶狠狠地问,明摆着不把他放在眼里,愤怒地说:“余向东,你怀疑我表弟,是不信任我。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可以给局里说,安排我去其他乡镇。”
余向东语重心长地说:“罗格,你是怀疑我的办案能力吗?我告诉你,我们现在是在调查,如果他不配合我们,就是妨碍公务,可以强制执行。”
吴新发和吴新华来派出所,怒气冲冲地和余向东嚷。
余向东可以断定,吴小波是犯罪嫌疑人。他不怕他们吵嚷,狡辩,冲着吴新发吼:
“吴新发,我警告你,你们别来挑战我。既然孙东发的案子我能破,刘家村和余家沟耕牛被盗的案子,我肯定能破。我们现在正在调查,不是逮捕你们。如果不配合,那我们只好强制执行了。”
“我先问你,吴小波八月五号以来是不是和你们在一起?”
“是的!”吴新发傲慢无礼地说,眼睛始终没有看余向东。
“做什么?”余向东看见他那熊样,真想冲上去两拳打摊在地上。
“做泥水工!”
“给谁做泥水工?”
“帮我家修房子啊!”吴新发说。
“帮你家?”余向东有意大声地问。
“我家修房,请他来帮忙不行吗?”吴新发仍然目中无人地说。
“声音小一点,我不是聋子!有理不在声高。”余向东怒目横眉地瞪着他吼。
余向东问了吴新华,吴老二,吴正发,吴玉发。他们一口咬定,这几天陪着吴小波在吴新发家做泥水工。
事情进入了僵局,余向东也不再询问,再问下去,问不出什么结果。他肯定,白天吴小波在街上做泥水工掩人耳目,晚上神不知鬼不觉地去偷牛,而且另外几个人是参与者。
罗格与吴小波是亲戚,不敢三番五次地纠缠他,罗格生嫉恨之心,日后不好工作,只能继续收集证据。当证据充足了,按照程序,再逮捕吴小波。
余向东吩咐张扬,叫吴小波几个人回去。
几个人走后,邹志成见余向东进行了僵局,泡了一杯茶送到他跟前,劝他喝一杯茶。
余向东缄口不言,冥思苦想,从各种表象看,吴小波是犯罪嫌疑人。不能就这样便宜他,喝了一口茶,起身去吴新发家,希望从邻居那儿找线索。
余向东来到吴新发家,看见三层楼的房子正在修建,进去和吴新发的父亲招呼。
吴新发站在一旁,没有说话,表情非常紧张,心神不定。
“老伯,你今年高寿啊?”
“哎呀,今年六十一岁了!”
余向东希望和老人拉家常的方式套近乎,从他嘴里套出关于吴小波等人的犯罪证据。
“哟,你这房屋修多久了?”
“别提了。这伙年轻人做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开工三个月了,才修得像现在这样,第一层还没有修好,要是我还年轻,这房屋,一个月就修好了。”
“为什么不天天修?他们去做什么了?”
“今天跑东,明天跑西!也不晓得跑什么东西?”老人抱怨。
“他们年轻,做事不老实,喜欢跑也是情理之中。当然,现在生活压力大,得想办法挣钱。我听人说,他们在做买卖!现在牛肉行情不错,几个人忙得很啊!”
“哼!我听他们在一起喝酒,议论卖牛,就是没有看见钱。”
吴新发急死了,暗骂余向东,狗日的,套我爹。他听老爹说牛的事,急得瞪眼,怒骂:
“你说什么?我哪去做牛生意?”
“说什么话?你是这样对待老人的吗?”余向东挑拨离间地说。
“这是我爹,我想骂就骂。管你什么鸟事!”
余向东听他骂,喉咙里冒出了一股怒火,骂:
“吴新发!你别在我面前装清白!如果刘家村那牛不是你和吴小波盗贼的,我这个副所长不当了——你等着瞧,看我如何收拾你!”
余向东骂了吴新一顿,走了。
刚走几步,觉得自己太感情用事了,本来要成功了,因为自己一怒,前功尽弃了。他不甘心走,去了吴新发的邻居家。
邻居吴光中听他来调查吴新发偷盗耕牛的事,一把拉着他,从院子里拽着他进了厨房,轻言细语地说:
“余所长!你真了不起!你竟然敢肯定吴新发偷盗刘家村的牛,我佩服!”
“此话怎讲?”
“你快来,我带你去看一个地方。你就知道吴新发所犯下的事了——妈的,吴新发太不像话了。我是他伯伯,照说,我要包庇他,但是我良心过不去。他邀起刘家村的吴小波偷我家耕牛,如果不是我及时发现,牛牵走了。”
吴光中带着余向东去后面山上,说:“妈的,吴小波简直是个老贼了。他偷了街上不少人家的东西,大家去派出所报案,派出所不理事。派出所那个罗格和他是表兄弟,没有人追究,他们几个人胆儿越来越大了。”
吴光中带着余向东来到后面山上,发现地上放着一堆牛骨头和许多编织袋。
吴光中对着余向东说:“余所长,这就是吴小波和吴新发们丢的东西。我亲眼看见他们丢在这儿的。我怀疑,刘家村丢牛的事,肯定是他们干的。”
余向东想欲擒故纵!吴小波几个人肯定还会再犯,就让他们继续偷。
连续几天,余向东待在派出所寸步不离,吴小波看见他找不出证据逮捕自己偷着乐。
余向东暗里和余家沟的村长刘来发打电话沟通,吴小波等人一定会再去偷牛,要他安排村民夜伏坚守,一定要把吴小波等人逮捕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