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毕,有人咚咚地敲门,声音有些急促。葛优去开门,一个年轻人站在门口,余向东歪头一看,原来是办公室小赵。
“余局,刚才我接到县委办的电话,请你去县委开会!”
“开什么会?”
“县委通知你去开会。”
余向东狐疑地看了一眼葛优,怀疑是罗成玩什么阴谋诡计,郑重其事地和葛优说:
“你和我去,肯定是罗成玩什么阴谋诡计。”
两人下了楼,上了车,一脚油门就飞出了公安局。
赶到县委办公大楼,两人下了车,急不可待地往三楼会议室去。
刚到三楼会议室,看见会议室空荡荡的,正纳闷时,县委办主任陈林喊余向东:
“余局长,先到罗书记办公室,他有事和你说。”
余向东忐忑不安地去了罗成的办公室。
葛优站在门口不敢进去,余向东瞟了一眼办公室,慢悠悠地走了进去,罗成一脸悲伤,吩咐他把门关上。
关了门,罗成泪流满面地说:
“余向东,我接到我老婆的电话,玉娟没了!”
“玉娟没了?”
“是的。跳河自杀了,人已经拖到凤山殡仪馆了。我希望你去见她最后一面。”
余向东顿时吓得头晕目眩,啥时候的事?曾经朝思暮想的女人,散发出青春活力的女人,天啊,怎么说没就没了?她不可能那么脆弱吧!他怀疑是罗成欺骗他的。但是,任何人不可能拿自己女儿的死当笑话。如果是真的,那么自己错怪罗成了。
罗成缓缓地起身,擦了擦泪水,说:
“走,我们去见她一面吧!无论你和玉娟怎么样,我认你这个女婿。现在玉娟死了,我罗成没有儿子,只有玉娟一个女儿,将来你就是我的女婿。我罗成认你这个女婿。”
“行了,人死不能复生。也许,是我错了,不该喜欢她。”
余向东扶着罗成下了楼,葛优上前,怪怪的,悄悄地问他:“领导,去哪儿?”
“去凤山市殡仪馆。”
“怎么了?”
“罗书记的女儿去世了。”
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一个不落,几辆黑色大奔停在楼下。余向东扶着罗成下去,一群人都围了上来,伸手扶罗成。
县领导都上了车,余向东扶着罗成上了县委的车,回头和葛优上了一辆车。
一上车葛优问余向东:“他女儿死了,和你有啥关系?”
“他女儿是因为我才自杀的。”
“我没听明白。”
“他女儿喜欢我,我不喜欢她,她就自杀了。”
“不可能!这么脆弱啊!”
“我把人家睡了。原本要娶她的,没想到,我的初恋情人联系上了,我不得不和初恋在一起。当时为了怕罗成撤我职,所以我提出辞职,没想到我受到罗成的威胁,所以又回到了松原公安局,想调查罗成。”
“领导,你不仁义啊!你和人家睡了,你得娶人家。”
“但是,我初恋有了我的孩子,而且有三岁了。你叫我怎么办?”
葛优沉默了,过了好一阵子说:“你可以给她解释啊。”
“我解释了,她不听,玩失踪,甚至撒谎说去了新西兰,没想到……没想到,她竟然自杀了。”
“那……那现在还要调查罗成不?”
“肯定要调查。如果罗玉娟真的死了,罗成肯定不会放过我。”
急急忙忙地赶到殡仪馆,余向东果然见着了罗玉娟,她真死了,躺在在冰棺里,脸色苍白,坚闭着双眼,很平静,他泪水瞬间喷了出来。
罗成一进大厅就哭得死去活来的,儿啊儿的喊,如果不是几个县领导扶他,可能要哭背气。余向东没有去扶他,他知道他看见自己会更伤心。其中有一个女人,也哭得瘫软在地上了,一群女人正扶着,抹着泪劝。
余向东也很自责,不该和罗玉娟谈恋爱,也许是命运让他们相遇,又注定分开。
他必须趁机逃跑,否则走不出殡仪馆。
走出殡仪馆,葛优一脸凝重,余向东问他:“罗成会不会派人杀我?”
葛优说:“有可能!罗成是个睚眦必报之人。”
在路上,余向东接到了父亲的电话,说他儿子不见了。找了一天,直到现在没有找到。
余向东问父亲,报案了没有?
父亲说,报案了,派出所来调查了,没有结果。
余向东给陈科打电话,陈科悄悄地和他说:“兄弟,这事不是我左右的,你自己出马吧!”
余向东知道,这事不简单,立即给娄成伟汇报。娄成伟惊呼:“怎么可能?我立即给吴川打电话,务必找到孩子。”
“我自己去吧!。”
“也行。但是,我责令吴川,必须配合。”
余向东和葛优还没有回到江城,在路上,他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说孩子找到了,在一个废弃的煤矿上找到了。
父亲挂了电话,吴川来了电话,说:
“余向东,孩子找到了。以后这样的事,别给娄局长打小报告,我是江城县的公安局局长,我有能力找到孩子。”
赶到家,余向东看到孩子,神色恐慌。他说了几句安慰的话,然后马不停蹄地回凤山看见腾飞燕和孩子,安然无恙,和葛优才回到松原。
夜深了,两人在夜市吃点东西,各自休息。走时,葛优问余向东:“领导,还要不要调查?”
“要,明天我们去找李正华的老婆。”
一大早,葛优来了电话,说在办公室等他了。
余向东纳闷了,他起来那么早。于是,急匆匆地洗漱后,去了单位。在办公室,见到了葛优和曾朴。
“怎么了?睡不着吗?”
葛优笑着说:“我们急呢!担心你调走了,这个案子又成为冤案了。”
几个人去食堂吃了早餐,提着包,便去了。
在车上,余向东问葛优:“你知道李正华老婆住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女婿。”
“也行,找到他女婿,就知道他老婆了。”
在松原一中一间办公室里,余向东见到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戴着一副眼镜,见余向东,上前握住他的手,笑容可掬地说:
“我很佩服你!你是个好警察!”
“谢谢夸奖!今天,我们来是调查你岳父的案子的。”
男人扫了一眼办公室的人,走了出来,悄悄地说:“我们去一个背静的地方说吧!”
下了楼,在一操场的一个角落里,几个人坐了下来。男人叫吴波,今年三十一岁,是一中的数学老师。
“我问你,你岳母在什么地方?”
“去湖南了。”
“去湖南多久了?两年了。”
“有地址吗?”
“有。”男人说着,就发了一条信息给余向东,顺便把岳母的身份证扫描件也发了一份给他。
“你说一说李正华的死因,或者你觉察这个案子蹊跷的地方。”
男人看了一眼葛优,笑着说:“葛队长知道的。”
余向东怀疑他有所顾虑,笑着说:“是他要求我来找你的。这个案子,搞得他寝食难安。我们希望重新调查这个案子,给死者一个公道。”
“唉,过去好几年了。当初,我还和老婆耍朋友,谈恋爱。每天,我都会去煤矿上接她回来。有一天下午,我没课,早早地去了煤矿上,就看见罗军带着几个马仔在我岳父办公室吼,‘给老子老实点!再闹,要你狗命!’”
“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去找你岳父?”
“大家都知道,罗军是罗成的弟弟……唉,说来话长,刚开始我岳父来松原投资也是想投资矿业,然后再想搞物流。第一个煤矿,是一个福建老板投资的,花了五百万,开了一个月就走了。后来,罗成就卖给我岳父,我岳交了五百万,结果开采一年就完了,而且煤质很差,价格也便宜,便找罗成商量,能不能补偿他,罗成没答应。我岳父就哀求他,再买一个煤矿。罗成答应,结果在价格上,罗成不让步。罗成要我岳父出八百万,我岳父觉得高了,答应拿五百万……两人当时就吵了起来,罗成就威胁我岳父,如果不拿八百万,别想走出松原。果然,不久,我岳父就被人杀死在煤矿上了,尸体是工人在煤洞里找到的。”
“有人说,你岳父是罗军派人杀害的。”
吴波笑了一下,说:“大家都说是罗军派人杀害的,但是没有证据。葛队也调查了这个案子,也没有找到证据。”
“行了。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截了当地和我说,我把手机号码给你。你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
走出学校,在车上,余向东和葛优说:“明天,我们就去湖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