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失踪了,松原像一锅水,被人加了柴火,浇了柴油,加了猛火,骤然升温,一锅水沸腾了。
秦勇咬牙切齿地跑去给罗成汇报,说余向东严重违纪。
罗成淡淡地问他:“犯了哪一条?”
秦勇理直气壮地说:“他严重违反伦理道德。”
罗成笑了笑,说:“我知道你对余向东有偏见,但是不能捕风捉影啊!秦勇同志,你是领导,也是一名警察啊!不能诬陷好同志啊!”
秦勇苦着脸,摇头晃脑一阵。罗成说:“怎么了?拿出证据啊!”
于是,秦勇掏出手机,给他看了一段视频。原来,陈娇这个女人不简单,把她和余向东在咖啡里做的事拍了下来,给了秦勇。
罗成瞥了一眼,差点昏过去了。余向东这个畜生!天啊,我女儿知道了怎么办?
一头砸在地上,秦勇忙扶着他,安慰他:“领导,你要挺住啊!”
罗成唉声叹气一阵,然后缓缓地站了起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像个傻子似的,呆滞地看着秦勇。他不知道怎么办?罗玉娟已经和余向东睡了,说不定肚子里有了余向东的种。他如果给罗玉娟说,余向东和其他女人睡了,而且有视频作证,那不是要她命吗?天啊,不能不说!然而,他知道,只能快刀斩乱麻,越拖到后面,对罗玉娟伤害越大。
罗成把秦勇打发走了后,突然接到了罗玉娟的电话,说她要来松原找余向东。这下可把他为难了,怎么办?不能让余向东继续作恶,欺骗罗玉娟。他对她说:
“乖,你别来了。余向东去省城了。我现在还没有给打电话,正准备给他说这事。省里有一个重要的会,他务必明天早上参加。”
罗成不想让她来松原。
然后,他打电话叫余向东来办公室。
余向东也知道自己闯了祸,昨天晚上和陈娇做了那事,罗成肯定知道了。
走进办公室,罗成吩咐他把门关上,然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着余向东大声地吼:
“余向东,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你竟然把女孩子叫到咖啡厅里去做风流事,你不嫌丢人啊!妈的,简直是个杂碎!老子,老子眼瞎了!我枉然把女儿许配给你。”
“罗书记,息怒!你听我解解释!”
“解释什么?所有证据都在,你还解释?”罗成恼羞成怒地说。
余向东是落到黄河洗不清,一脸委屈相,摇摇晃晃地走了。
他回到公安局,推门,突然发现罗玉娟坐在办公室里。
她的到来,余向东又是喜又是悲,如果她依自己的,可以原谅自己,就好了。但是,他怀疑,她肯定不会原谅自己的。他暗忖,能不能把真相说给他听。唉,真是左右为难。
他是真心爱罗玉娟,然而罗成对自己非常不信任,如果是自己再和罗玉娟来往,肯定会遭罗成辱骂,严重一点,直接喊县纪委下了自己。
“向东,我是悄悄来的,你千万别跟我爸说。他不想让我来干扰你的工作……我想你了!”罗玉娟说着便抱着余向东泪水涟涟地说。
余向东笑了笑说:“行了。我正好有事和你说。”
于是,他去安排工作,然后带着她去松原大酒店开了一间房,让她先住下,慢慢地和她沟通和陈娇的事。
余向东回到办公室,秦勇来了,他一进办公室,脸色冷峻地说:
“余局长,你知道陈娇的下落吗?她妈一天一夜未进食了。”
余向东瞟了他一眼,冷冰冰地说:“你给我说,我又不是民警。如果她真不见了,可以报警,派出所去查啊!”
他本来对秦勇不满,整天胡说八道,造谣惑众,毁他名声。见秦勇没吭声,瞪了他一眼,又说:
“秦勇同志,你说话怎么不思后果啊,胡言乱语。我和陈娇是什么关系?我们只是一面之交的朋友。如果不是看到你的面子上,我才不会和她接触,更不会与她出去吃夜宵。现在她失踪了,你就来捣乱了。你是不是想害我?这是你设的套?我知道,你对局长已经觊觎很久了,我给罗书记说,腾给你。”
“余局长,你不知道,你犯错误了,严重错误!我给你说,我有证据的。陈娇离家出走,和你有关系,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脱不了干系。”
“哼,你敢说,她没有向我动了歪脑子?”
“她是一个女人,怎么向一个男人动歪脑子。”
“秦勇,你是个小人!老子知道你想陷害老子。陈娇总有一天会出现的,到那时,我会调查清楚的。”
“可以调查我!但是,现在你得把陈娇喊回来!如果喊不回来,自然有人去告发你!”秦勇说着便走了。
妈的,真是他妈的烦人。虽然知道是秦勇玩阴谋诡计,但是一时抓不着证据,如果不把陈娇逮出来,自己有口难辩。他决定去找陈娇。
下了班,余向东了酒店,他想一五一十地和罗玉说和陈娇的事,可是刚一进门,罗玉娟就泪如雨下地说:
“向东,刚才我爸爸给我打电话,要我离开你,说你作风腐化与多名女性有不正当的关系,而且说有人实名举报你……你是不是……你欺骗了我……我要与你同归于尽!”
罗玉娟像疯了似的钻进了卫生间,拿了一把牙刷向余向东扑了过来。
余向东一把捏住她的小手,说:“罗玉娟,你清醒一点好不好?我如果是那种人,会不会敢欺骗你?你是罗成的女儿,我欺骗你,我不是自毁前程吗?你清醒吧,我够烦躁的了!你想想,我被人陷害了!也许平时,我得罪了许多人,有人想害我……我不想欺骗你,你可以不爱我,但是你不能骂我,也不能侮辱我的清白。有一天,我相信真相会大白的。”
罗玉娟泪水渐渐止住,眼睛专注地看着余向东,一种委屈,一种安慰,一种期盼,一种疑惑。
说完,余向东转身准备走,罗玉娟拉着他的手,哀求地说:
“向东,你不要离开我?没有你陪我,我害怕,特别是晚上,我一个人睡觉害怕。”
罗玉娟抱着余向东。余向东看着她泪水滴答的,抚摸着她的秀发和脸庞,说:“听话,我有许多事要处理。现在不是谈儿女情长的时候。”
“不行,今晚上,你一定要陪我。”
无可奈何啊,余向东只能陪她。
晚上,罗玉娟一直抱着余向东,一句话没说。
第二天一大早,余向东起床了,他亲了亲罗玉娟的脸庞,说:“亲,我有事,不得陪你了,你慢慢地回市里上班吧,有空,我会来找你。”
余向东去了陈娇家,首先向她的父母道歉,然后询问陈娇走时说了什么话。
她的父母说,没有听到她说什么,只是说想出去走走,散散心。其他信息没有透露。
余向东来到了学校,来到陈娇以前的办公室,一位女老师偷偷地对他说:
“余局长,陈娇去了海南。我只知道,她是一月五日早上去的凤山市火车站。”
余向东听到这个消息,立即开车去了凤山市火连,在火车站的公安科,找到了一月五日的所有监控录像,火车站检票口看见陈娇提着一个大包,上了去海南的火车。
余向东立即开车去了海南。
然后,他给葛优打了电话,说自己有一桩案子去海南,请他和几个副局长汇报一下,局里的事暂时由他们代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