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向东回到家,吴琴闷闷不乐的,一脸沮丧,泪水涟涟的,像是刚才挨人骂了似的,他莫名其妙地问:
“怎么了?”
吴琴擦着泪说:“没什么!”
他知道她有心思,瞟了一眼母亲,发现她正在逗孩子玩耍,于是拉着她进房间,不想让母亲看见,难免多心。
“你犯神经啊!”余向东十有八九猜测出是那房子的事,因为自己不允许她去拿那房子的钥匙,所以她不高兴。
“我们没钱买房子,以前买那房子是向你舅舅借的钱,即或得了房,还要花钱装修……那钱将来还要还……有啥本事?住的是爸妈的房子,现在亲戚可怜我们,送一栋别墅,你又放不下那面子。”
“借钱买房、装修房子不丢脸,拿人家的才丢脸,甚至被人踩着,苟延残喘,幸福吗?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不晓得你是怎么想的。”
“我们买那商品房面积那么小,而且住的都是一些没有素质的平民老百姓,小区里脏兮兮的,说话也不文明,出口成章(脏)。”
“你嫌弃那儿,我们就住这儿,这房子是公安局的家属区,又是你爸妈的,都有素质。大不了,我们有钱了,给他们买一套。”余向东晓得她是在找茬。
“这房子旧了,说不定哪天开发,拆了,我们怎么办?”
余向东无法劝诫她了,只能由她了,真后悔娶这样的女人。他突然想念腾飞燕起来,不知她过得怎么样,心生疼痛,默默地走到卧室的阳台上,看着天空的乌云,潸然泪下。
“咚咚”声音特急促,有人敲门。
余向东开门,看见母亲抹着泪水站在门口,好像她知道他们在房间里说什么了:
“娃,我要回去了!这个家,我待不下去了。”
“妈……”
“娃,你别太累了,好好地照顾孩子。孩子是你的骨肉,有个三长两短,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妈,你就帮帮吴琴带一下孩子吧!”
“不用了!她没有上班。有时间呢!另外,她说了,她叫她表姑来带孩子。”
母亲说着了,折身进了小卧室,提着行李开门要走。
吴琴没有说半句感谢的话,待在房间里,瞪着眼没吭声。
母亲要走,余向东不得不送她回家。
下了楼,在小区里,龙秀丽扫了一眼周围,没人,就盈着泪说:
“娃,你回去吧!我自己去客车站坐车。你要小心,孩子还小,别天天只顾上班,把孩子忘记了,三病两痛得留心。”
“妈,我晓得。”
“吴琴这婆娘是靠不住的。”
余向东怀疑吴琴说话得罪了母亲,安慰她:“妈,她年轻了,说话可能不顾后果。”
“娃,这两个星期,你不晓得,她变了,心烦意乱的,孩子哭得那么厉害,她不闻不问,也不喂奶,凶狠狠地吩咐我喂奶粉。我想,她有奶,就喂人奶,奶粉哪有人奶好!她骂我不懂事,说喂人奶,她身体扛不住,而且身体要变形……”
“……这两个星期来,你不在家,她每天要和一个男人打电话,说话肉麻得很。你听了也会怄气。我说给你听,有一天,她说,‘啊!几年了不给我打电话,我还以为你忘记我了呢……一日夫妻百日恩呢!就算我们分了,也得给我打电话问候一声呀……我听说你当副局长了,混得风生水起的,女人一大堆呢……那天我有空,来看看你,是不是长帅了,那时,你得请我玩几天,陪我几天,回味一下曾经热恋时的幸福时光……’向东,这话听了像是和那个男人打电话,这几天我偷偷地听了,你要留心。实在和她待不下去,就分了算了,孩子我给你带。你看见了,她爸爸和她后母说话舌头打死人了,不就是个城里人嘛,有什么了不起,我儿子比他同龄人差了吗?配不上吴琴吗?”
“妈,我知道了。你别操心。”
“唉,可惜腾飞燕了。不晓得她在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
“这是命……你自己做主吧!妈只是讲给你听,你别蒙在鼓里……我走了,你好好地带孩子。我实在看不顺吴琴这婆娘,担心她害孩子。”
“妈,我知道了!”余向东呜咽着说。
余向东把老妈送到车站,回到单位。他没有心思做事,没想到吴琴竟然和其他男人来往。
他从库房取了针孔摄头和一套监听器,准备安装在家里,监控吴琴一举一动,有了确切的证据就离婚,大不了一个人过,孩子给母亲带。他妈的,太委屈了。
下午,余向东没在单位多待,开车回家,想趁着吴琴外出时把那东西安装上。
回到家,吴琴不在家。他打电话问她,去哪儿了?吴琴说,去了爸妈那儿了,说这几天没人带孩子,想让妈帮着带。
余向东没说什么,把摄像头和监听器小心翼翼地安装好,一个人孤独地坐在阳台上,思绪远远近近地跑,情不自禁地掉下了泪水,问世间情为何物?
没心思上班,余向东第二天抽空去移动公司,把吴琴的手机账单打了出来,发现吴琴近半月来每天和一个陌生电话号码通话,最少的有二十分钟,最长的有两个小时。
余向东在网上买一个窃听器,想窃听吴琴的每一次通话内容。
几天后,窃听器到了,余向东非常地兴奋,安装在手机上。
这一晚,吴琴还在吴川那儿没有回来。他就在家就窃听吴琴通话。
晚上九点钟,手机传来了信息,有人给吴琴打电话。
“琴,你在做什么?”一个男人浑厚的嗓音。
吴琴细声细气地说:“没做什么……等一下,我马上去卧室,我爸妈在客厅里。”
“你孩子那个给你带?”
“我进来了,你说吧。我妈带。”
“哦,你没有回家吗?”
“没有。回家没意思。我男人只晓得上班,不会管我的。”
“真的吗?”
“他妈的,就像个冷血动物,脾气还古怪得很!老子早不想和他过了……不说他了,说一说你那个吧!”
“她出去了。刚才说要去看电影,我没去。她带着女儿去了。”
“哦。你女儿多大了?”
“三岁了。”
“是不是在学校就把人家睡了?”
“你说什么话?当时我和你天天在一起。晚上,我们俩睡在一起,哪有时间去做坏事?这个女人,是我们分手后,我爸妈给我介绍的。认识两个月就结婚了,没什么感情,当时也赌气。”
“你真是的,急得很啊,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复合的可能。”
“是哟!可惜那时不珍惜你。现在后悔啊!”
“我有什么好?我们在一起时,我很天真,也很任性,经常惹你生气。”
“……喂,我问你。你和你老公,没说我们的事吧?”
“没有。我和你分手不久,我去医院做了手术。他是发觉不了的。”
“哈哈……你真阴险!你为什么那么聪明!”
“被你逼的。”
“唉,我还想和你一起生活,想着那个时候,我们天天黏在一起多么幸福啊,真是回味无穷啊!你那可爱样儿,有时我想着,睡不着呢!现在这女人,一言难尽,一张脸从早到晚阴着,开不起笑脸——哎呀,可惜啊!你不是我的枕边人了。”
“可以啊!只要你答应,我就和这男人离婚。反正,我也厌烦他了。”
“这事,你和你爸爸说了没有?”
“说了。他说,把你调过来不容易。何况,你现在是副局长。即使调过来,没有你的位置呢!”
“把你现在的男人调走啊!位置自然就有了。”
“我爸爸说了,他想办法。但是,我给你说,我们先离婚,我们再结婚,他才有借口把他调走,把你调过来。那时,他可以名正言顺地说,为了照顾家庭,把你调过来。”
“……”
“……”
余向东听得头快爆炸了。啥女人啊?老子一心一意爱她,万万没料到,她背着自己和男人暗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