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悄悄咬耳朵的景象被阮望看在眼里,嫉妒得他发疯发狂,这都什么危急时刻了还要说悄悄话,还要把姓江的护得紧紧的。
师兄撒谎,他就是撒谎,如此做派还说不爱,他分明就已经偏心眼偏得没边,把他们这些曾经的旧人抛诸脑后,转头捧新人入怀。
妒火烧得阮望理智全无,杀心和恶意铺天盖地的,但凡是个人都能察觉。
“你们这些废物,这么多人还奈何不了一个江浮舟。”
他自己都被情绪操控,再次吹奏短笛,满心都想要江浮舟死无葬身之地。
“杀了他。”
被关入结界里的修士纷纷暴动,还没来得及抓进去的那些人更是疯了一样往前冲。
许兰鹤忙得气都没空喘一口,一双手就没停过。
江浮舟自然也不会真的在他身后当个花瓶,“许兰鹤,够了,不论何时何地是何种境地,我都不需要任何人为我遮挡风雨。”
霜凛剑气冷冽,江浮舟人如其剑,他看着许兰鹤的眼神却有一瞬温和,“尤其是你。”
话音一落,霜凛银色剑身泛起冰蓝光芒,江浮舟气势全开,寒冬的凛冽霜雪以他为中心向外席卷而去,伤害范围几乎覆盖了整个战场。
合体期以下莫不感到压力巨大,江浮舟此人就宛如一座巨大冰山,那霜雪一碰就喘不过气。
薛桃连忙撑起防护罩护住自己跟曲眠,艰难呼吸着,“完了,还真是送人头。”
霜凛君道心可能是真裂了,但截至目前他的战斗力完全没降,想杀他还是做梦。
阮望操控没死的傀儡涌上去,根本不在意着其中有没有曾经一起说过话的同门。
被控制的修士不会有恐惧心,只要不死就能为他所用。
两方隔空对峙,江浮舟跟阮望互扫一眼,杀意撞在一起,二话不说同时发难。
笛声越发急促,被困在结界里的修士们砰砰砰地击打着,竟然真合力破开个小口,一窝蜂的就朝着江浮舟杀去。
这般架势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姚宜良脸色难看至极,“邓掌门,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徒弟,看你玉清派如何能收场!”
他脸色难看,云浮子也没好到哪里去,半分不吃亏地回怼:“闹成这样也不能指望我玉清派一方收场,你们衍门弟子也在其中,你不想办法挽回弟子性命还在这找我麻烦,劝你少说话多做事,免得到哪儿都招人嫌。”
“你!”
“我没空跟你吵,这节骨眼儿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
姚老头忍着气闭嘴。
云浮子沉吟,“还得先拿下阮望,至少先破了他那古怪的笛子。”
“说得简单,他随手就能召去一批人当肉盾,都是我们门下弟子,如何能不管不顾痛下狠手?”
“这不是正在思考么,别吵。”
江浮舟跟阮望两边争锋相对,许兰鹤思绪突然一跳。
不对啊,他大哥呢?那么大个大哥跑哪儿去了?
说曹操曹操到,阮望吹着笛子借刀杀人,江浮舟正跟那些傀儡争斗,忽然一声梵音从天边传来,那些傀儡霎时一顿,面露茫然。
两道人影从远方赶来,其中一位不是刚被许兰鹤念叨的许少主又是谁?
另一位则是白发青衣手握佛珠,竟还是个佛修,刚才那声音就是随着他的出现发出的。
鹤发童颜的佛修朝众人一颔首,“诸位道友莫慌,我受许少主所托前来相助,这笛声我有法可解。”
曲眠年轻,至今没见过佛修,低声问他薛师姐这位的身份,薛桃其实也不清楚只能摇头。
倒是严律给两人答疑,“这是禅宗宗主,禅宗与天机阁两派本就深居简出鲜少在外行走,能见一次都是缘分。”
佛修很少,野生佛修那更是凤毛麟角,唯一一个佛修聚集地禅宗又神神秘秘,以至于禅宗宗主都少有人见过。
至于天机阁,那就更别提了,神秘指数妥妥的修真界top1,连天机阁的具体位置都是个谜,大家也就只能知道个大概范围。
这两派因为修的道过于特殊,门中人很少,平时也没什么存在感,不过真遇见了大家对其还是留有几分尊重的。
许兰鹤胳膊肘怼了怼自家大哥,悄咪咪传音:“原来是去搬救兵了,大哥,靠谱!”
该说不说,先是梦三生,后有禅宗宗主,他大哥在人脉方面真的有点东西。
医宗弃之不用立马找个以毒攻毒的毒娘子,蛊惑人心的笛声没得解又转头找来了能解决这玩意儿的人,他大哥简直就是哆啦A梦啊。
许少主对小弟的恭维完全不感冒,冷笑一声,“我若不够靠谱能让你这三天两头出问题的小混蛋平安长这么大?”
别人那是生活所迫,许少主纯粹是家里混弟所逼。
花鸟委屈闭嘴。你是大哥,你骂我听,嘤。
禅宗那位宗主长的还怪好看的,也不知年方几何,但表面上看不过是个青年,年轻的面容和白得纯粹的头发再加一身天青色长衫,那打眼一看就是个仙风道骨的高人。
高人自称道号非音,眉目含着一股子慈悲宽容相,下一秒好像就能立地飞升。
非音手里捏着珠串,面向魔气四溢的阮望,“操控人心为己所用,罔顾人命,委实恶毒。”
能听教训的就不是阮望,他冷笑着一击打过去,“轮得到你来说教?”
非音摇头低念了一句难救,给自己竖起一道护体屏障。
笛声再次响起,大家听到这玩意儿就头疼,也只能寄希望于这位神秘救兵有点用。
无往不利的笛声却只是令那些修为比较低抵抗能力比较弱的弟子们暴动了短短几下,随即被另一种奇异的曲调安抚。
说是曲调也不准确,那其实是人声,从中心的非音口中所出,仔细听那实际上是什么念白而并不是真的在唱什么曲子。
总之念的什么大家听不懂,只觉得那声音蕴含着神奇的魔力,听了就浑身舒坦放松。
许兰鹤品了品,听了一半就赶紧的封了自己听觉,幸而这位佛修宗主的声音不像阮望的笛声那么霸道非得真废了耳朵才能拦截。
不得了,这玩意儿能听,只能听一点,否则静心都得静过头,不由自主就变得无欲无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