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流星也顿时急了:“怎么帮不了?”
“守一哥,天下人都知道当今道门,只有你在对付魔方面最有心得也最有实力,也只有你才替我这位大兄弟解了魔上身的危难。”
“说起来也不过用你那罗盘一照的事儿,你咋说你帮不了呢?”
“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星子你别激动,”
肖守一生怕贝流星一会儿再跳起来,赶忙解释:“我说我帮不了你这位小兄弟,不是因为我无能为力,而是另有原因。”
说完从怀中掏出个镜子似的东西照在黄天宝身上:“你再仔细看看,他身上还有魔没有?”
那东西就是贝流星经常说的吞星盘,能照诸魔。
别说这一照,黄天宝全身上下当即透透彻彻,连体内的血管流动都能看个一清二楚,更别说其他。
高铖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一把将我眼睛给捂住了。
但我还是听到肖守一问贝流星:“星子,你看看他身上有魔没有?”
“哎!?”
跟着我就听贝流星发出一声疑问的惊叫:“咋?咋回事儿?”
“以前我就听你说过,魔上人身是巴在人后背,而你这吞星盘一照又能让魔无所遁形,即使不能将它们从人背上打下来,也是看个一清二楚的。”
“怎么天宝背上啥都没有啊?”
之后我就觉得眼前一片光明,高铖将手从我眼睛上拿开了,与此同时肖守一收了吞星盘,好脾气的告诉贝流星:“你现在知道了吧?”
“不是我不帮,是你这位小兄弟根本不需要我帮,他身上没有魔。”
“咋可能啊?”
贝流星难以置信,摸着脑袋苦思冥想:“守一哥你是知道我的,我的专业就是解梦,我自己也有个预知梦的技能。”
“那天在两诡抬棺的破庭院里,我在梦中分明看见有只穿青衣服的魔钻进他后背了,不可能有错啊!”
“而且他要是真没被魔上身,咋解释他行为异常,一天到晚骂骂咧咧的?”
肖守一和清秋对视一眼没说话。
贝流星却跟领悟到什么似的,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走到黄天宝边上一把揪住他耳朵:“你小子,不会是听我说你被魔上身了,你将计就计还真给我们表演个被魔上身了,以此发泄心中不满吧?”
黄天宝这会儿表情怪委屈的:“我没有,我不是。”
“前辈,”
我此时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赶忙问肖守一:“我虽然看不到一个人到底有没有被魔上身也看不到魔,但天宝的行为异常明显和以前大相径庭,我神梦堂的道医也为他诊治过,确定他不是精神病也没有鬼上身,更像是被魔控制的迹象,为什么现在前辈却说,他没让魔上身呢?”
“哎!”
肖守一摆摆手:“我没说他没被魔上身,是他身上的魔,在你们进凤池天师府以前已经走了,他已经恢复正常了。”
“什么?”
贝流星一脸难以置信:“走了?”
肖守一点点头:“你的这位朋友的却让魔上身过,但在你们踏入蜀州那一刻,魔就已经体而去,现在你朋友已经是个正常人了。”
“我去!”
贝流星顿时卧槽一声:“真的假的?”
我却一下想起在进蜀州之前,尤其在离蜀州不远时,黄天宝表现得相当迫不及待,一直骂骂咧咧叫我们开快点儿,进了蜀州后却一言不发,一直耷拉个脑袋,我还以为是他体内的魔正为要被除掉了伤心呢,感情是这么回事?
魔一到蜀州,就离开黄天宝不知所踪了?
肖守一点点头,又指着黄天宝:“不信你问问他,现在感觉咋样?”
“喂!”
贝流星明显还不信黄天宝身上的魔已经走了,不耐烦的伸出胳膊碰了碰他:“你真正常了?”
黄天宝一言不发,依旧低着脑袋,半天挤出一个字:“嗯。”
贝流星顿时急了:“那你正常了咋不说话呢?没被魔上身之前,你虽然没魔那么能比比,但也不是个惜字如金的,现在咋还哑巴了?”
“我....”
黄天宝一听这话脸憋得通红,半天才结结巴巴:“我.....我不好意思....”
“魔上身和鬼上身不一样,我让魔上身后依旧有自己的意识,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那感觉就像是喝了酒但没喝醉,平时憋在心里不敢说的话或者一个小小的念头,在那会儿被无限放大,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现在想想蛮羞耻的。”
“喔!我明白了!”
我一下恍然大悟:“这就跟酒醒了,但还记得自己喝醉时耍酒疯,大型社死现场啊!”
黄天宝表情越来越不好意思了:“可不咋地?”
“之前我一直对心楼和你们大家骂骂咧咧,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还让铖爷给打了一顿,我现在想起来都直想撞墙,咋好意思说话啊?”
贝流星却顿时松了口气:“你小子吓死我了,刚才守一哥那么说,我差点儿以为你没救了。”
黄天宝一把拦住他肩膀,又拍着胸脯:“兄弟,我之前虽然被魔上身了,但事情我都记得,你一路上尽心尽力照顾我,这份儿情不用说,兄弟记心里了。”
我却百思不得解看向肖守一:“前辈,魔上了黄天宝身那么久都没离开,怎么一到了蜀州没等我们找到您驱魔,它就自己离开了?”
“这还不简单,”
贝流星一听:“试问自三危川以后,这几年天下间的魔哪个没听过我守一哥的大名?指定是那魔知道我们已经到了守一哥的地盘儿,吓跑了呗!”
“不对,”
我顿时若有所思,想起之前黄天宝的种种异常:“那魔上了黄天宝的身,看起来更像是故意引我们上蜀州。”
肖守一点点头:“没错。”
我更不明白了,那它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肖守一说你们有所不知。
几十年前天下大乱群魔乱舞时,玄门傅大先生在辅助第一任大天师钟鸣封魔之时,特以月君大神亲传之奇门秘法在渝蜀两地做了结界,让魔再怎么跑也跑不出渝蜀两州去。
十年前三危川封魔之战也全赖这个结界,将群魔困在蜀州,没让它们跑到全国各地去导致天下大乱。
这也导致一个局面,就是里面的魔出不去,外面的魔进不来。
渝蜀两州有结界,其他地方的魔要想凭一己之力进蜀州根本不可能,所以只有附在人身上,以人为载体,方可进入蜀州。
那魔上黄天宝的身,就是想以黄天宝的身体为工具,屏蔽蜀州结界对魔的效果,从而顺利进入蜀州。
因为现在天下人都知道,一旦被魔上身,能对付魔的只有肖守一。
黄天宝被魔上身,一定会去蜀州找肖守求救。
魔正好将计就计,利用黄天宝的身体为载体突破结界进蜀州,也就是说,黄天宝和我们,这回都彻彻底底当了一回魔的“工具人”。
“我去!”
黄天宝顿时不淡定了:“这魔什么玩意儿啊?居然拿我过桥!”
我更疑惑,赶忙问肖守一:“前辈,十年前您于三危川平定渝蜀两州所有的魔,现在天下尽知凤池天师府在您的带领下,因除魔威名远扬,那魔既然知道您在蜀州又知道蜀州又结界,怎么还敢往利用天宝往蜀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