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当时就说自己当年路过赵县,正赶上那地儿修庙,她分明掏出五百块捐给那两个收香火钱的女人,至于为什么没记录却不知道了。
判官一看,这当时修香火钱的就是赵节云和另一个叫龚春雨的妇女。
而且这个龚春雨已经死了,因为生前作恶多端,这会儿正在油锅地狱被当春卷儿炸呢。
现在一出这么个事儿,立马被捞上来问话。
龚春雨才说当年这老妇人确实捐过钱,但因没说自己叫什么名字,等她走后赵节云就跟龚春雨商量,说反正也没人看到,不如我们把这五百块分了得了。
龚春雨一听深以为然,两人就把这五百块昧下了。
之后要不是判官好奇一问,恐怕这事八辈子都不会有人知道。
现在真相水落石出,赵节云也得和龚春雨一样被追责。
但那会儿赵节云还没死,下边儿拿她无可奈何。
直到今年上半年她因为尿毒症去世,地府赶忙派人去拿她,但她竟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变成个厉害的灵,普通阴差根本拿她不住。
上边儿就派了两个叫司午司未的阴差,也就是我面前这两位。
但依旧没什么卵用。
他们也干不过赵老太太,这不还被挠的跟什么似的么?
我一听,感情这么回事儿。
“哎哎哎!”
司午见我若有所思,赶忙问我:“小丫头,你真要管这事儿?”
我点点头,这不然咋地呢?
赵老太太从医院偷那么多孩子,不搞清楚前因后果怎么把小孩儿找回来。
司午眼睛顿时就亮了:“这样,我给你出个主意。”
“那个老太太油盐不进,我们又打她不过,你要有能力,我们给你做个中间人帮你找到她,你把她给收了!”
哎嘿!
我一听这可以。
虽然我不一定保证能打得过她,但得先找到她在什么地方啊!
话音刚落,身后忽然响起个声音:“你们不用找,我自己出来了。”
跟着只听“呼”的一声,一抹枣红色身影刷拉一声朝我奔来,立在我和司午司未中间。
定睛一看,枣红色大衣上绣着满满当当的月白枣子花,不是那监控上偷小孩儿老太太还能是谁?
老太太出来也不墨迹,直言不讳:“你们刚才说的我都听到了!”
“小丫头,你想让我把那些小孩儿都还回去对不对?”
我点点头,又听她说:“你也知道收伏我是很困难的,凤池天师府一个六钱天师都未必打得过我,你小丫头我不知道有什么本事,但我确定一旦你跟我斗,下场指定不会比他们两个阴差好。”
我一听有道理:“那你的条件是?”
“你有什么心愿未了吗?”
赵老太太低头,伸手慢慢摸着身上绣的月白枣花:“我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婆,还能有什么心愿,不过想见儿子,让儿子替我送个终,把我的尸体好好安葬了,那些小孩儿你自然可以领回去。”
没等我回话,她已经抛出张卡片:“这上边儿有我儿子的地址,你去找吧!”
“要是不能劝说我儿子到此给我收尸,你也不用回来跟我要那些小孩儿了!”
说完衣袂一扬,不见了。
嘿!
这老太太!
这是完全没给我反驳的机会啊!
照理说我刚才听了司午司未的话,知道她有两儿子,那她让我找的,这是哪一个啊?
上去后黄天宝一听,顿时大腿一拍:“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小儿子啊!”
“那赵老太太害死自己亲孙子不说,还把大儿媳妇肚子里的二胎给弄没了,导致大媳妇终身不能生育,她还有脸找大儿子给她收尸?”
“而且她一直以来都偏爱二儿子,这卡片上的电话地址,指定是二儿子的。”
我一听言之有理,赶忙叫黄天宝开车带上我直奔那个地方。
开门的果真是个四十多岁男人。
本来刚开始还和颜悦色,客客气气的问我们干什么。
谁知一听赵节云三个字,立马变了脸色,不由分说就将我们向外推:“滚滚滚!再不走我不客气了啊!”
好在黄天宝力气大,一把将他给拦住了才没让他把我险些推一跟头。
我赶忙趁机跟他解释说别误会,又把赵老太太在医院没人收尸的事儿跟他说了。
谁知他火气更大,说那死老太太活该,没人收尸都算轻的,她怎么不万劫不复啊?
我一瞅他这么恨赵老太太,心说这莫不是大儿子?
结果一问还真是。
还指着我们警告:“赶紧走啊你们!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再给我提那个老太太,我见你们一次打你们一次。”
我赶忙拉着黄天宝跑了。
本来黄天宝这脾气被人指着鼻子警告,还想撸起袖子跟他理论理论,但我想这个既然是大儿子,我们做什么都是无用功。
毕竟赵老太太伤大儿子最深,这大儿子有权不原谅她。
我们有什么资格站在圣母的角度去让人家大度?
黄天宝也一听也对。
不过一直到楼下还不住叹气:“你说赵节云那死老太婆也真是,怎么那么不知好歹,明明知道她大儿子恨他,还舔着脸给你这个地址让你来找他去收尸,这不摆明了给我们添堵吗?”
话音刚落,一个人不知从哪儿冲出来一把拽住黄天宝衣领,表情也十分着急:“这位小兄弟!你刚才说什么?”
“你刚才说那个老太太叫什么名字?”
“赵节云?”
我一见这人的面相和刚才赵节云的大儿子长得有几分相似,但年纪轻点:“你不会是赵节云的小儿子吧?”
“对对对!”
那人急不可耐:“我叫董云涛,楼上那是我哥哥董云海。”
“我去!”
黄天宝一听:“又姓董!”
我却顿时恍然大悟:“我知道赵老太太抓的小孩,为什么除了屈医生的儿子都姓董了。”
“她应该是害死了自己孙子,又因为小儿子没给自己生孙子,就抓些姓董的小孩儿,冒充一下小儿子生的孙子,图个心理安慰。”
“有道理,”
黄天宝若有所思:“那屈医生的儿子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