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
“到。”
“你们那一排，正好八个人，都上来。”
“是。”
陈浩为首八名灵侦警员统一站到讲台下。
一人领了一只红色纸鹤。
宋钰瞟了眼角落里依偎睡着的王异徐凤，眼神中闪过一抹晦暗。
待会儿再收拾他俩。
“所有人都有，仙鹤指路，实操考核，现在开始。”
仙鹤指路？！
西装中年神色微变，这可是应用最广泛，最多变的正统道法。
学起来不算太难，主要难点在于掌控运用体内的炁，从而达到活化纸鹤的目的。
他之前看过宋钰的事迹，仙鹤指路宋钰用过很多次。
难不成，这帮实习满打满算半个月的警员，也都学会了这道法门？
听闻这门道法正常人要一个多月才能入门……
不等他细想，讲台前八人整齐划一的指诀手势又让他吃了一惊。
都很熟练啊。
没一会儿，八只纸鹤在道道啼鸣中盘旋而上，只可惜没有目标，所以很快又飞回各自的手中。
宋钰欣慰，短短半个月就掌握到熟练运用的程度，看来他们平时没少练习。
因为天赋的关系，宋钰对道法有独特的见解，所以教起来往往事半功倍，学员们学得都很快。
但教归教，他们自身的努力更加重要。
现在看来，第一批国家队未来不会让大家失望了。
宋钰细心给他们每个人指点了一些不足，又立马让第二批上。
晾了西装中年整整半个小时才终于停下。
整体成绩不错，王异跟徐凤不谈，他俩从小就在观里长大，领先了别人一大截。
宋钰正要开始第二项考核，可西装中年站不住了，连忙阻止道，“宋支队长，今天还有其他的事情，我们……”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宋钰嫌他烦，直说道，“你不就是帮那个什么省里三把手陈思定来找我麻烦的吗？”
“行了，我现在说开了，所以你可以走了。”
“什么说开了我就可以走了！”
“宋钰同志，我现在是以巡视组的名义跟你讲话。”
“请你严肃点。”
嚯。
宋钰这才正眼看他，不过手里却拿起了讲台上两只一直没用的纸鹤。
“我记得你是以顾问的身份来得吧。”
“咱俩比比？”
西装男目光一滞，仙鹤指路他压根儿不会啊。
可刚刚几乎所有警员都成功施展了一遍，他这时候说不会，那算什么，只能强颜道，“比试什么的稍后再说，我现在是代表巡视组，代表组织向你问话。”
“我们需要你为昨晚的行为给个解释。”
宋钰点头，“可以啊。”
“你需要我解释什么？”
西装中年心里一喜，忙正色问道，“为什么纵容厉鬼杀人？”
“？？？”
宋钰装作不知，疑惑道，“我有吗？”
“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我纵容厉鬼杀人？”
“还是你跟外面那秃子一样，信口胡诌，主打一个我认为你有罪你就有罪？！”
“证据拿出来我看看。”
西装中年闻言冷笑，这宋钰以为自己是外面那个不中用的和尚吗，“证据我自然是有的。”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点开一份录音文件。
“宋队，穆柯已经跑到了寺庙躲着，我们的人在外面布控。”
“哪家寺庙，让他们把人赶出来，涂风铃是自杀，我们抓了穆柯，法律严惩不了，让涂风铃自己报仇。”
“宋队，穆柯去的风华寺，佛门讲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们不会答应的。”
“而且放任厉鬼自己报仇这种事，我们也不好放到台面上说。”
“厉鬼也是因为人才诞生的，他们救人，那谁来救鬼？”
“我只知道因果报应，人与人的案件可以诉诸法律，但人与鬼之间，阳间的律法有时候却难以平息二者之间的仇怨。”
“你们去把人抓出来，路上涂风铃可能会动手。”
“明白。”
一段宋钰与李小凡之间的对话录音公然播放。
是那天宋钰晚上回到市局，在市局门口与李小凡的交流内容。
李小凡不可能录音，录音的只可能是在场的第三人，郑靖一。
所有警员霍然起身，怒视西装中年，要不是宋钰在这里，指不定又是一场激烈的骂战。
这种人也配跟宋队对峙。
西装中年不以为意，不过心里却有些意外宋钰此时无所吊谓的神情。
“怎么，你不觉得自己应该解释解释吗？”
宋钰耸肩，“有啥好解释的，就是我说的，咋了？”
“？？？”
“！！！”
这……
不光是西装中年，就是台下的警员们都傻眼了。
宋队不狡辩一下吗？
门外老僧冷笑，呵，你不是要证据吗，现在证据有了。
“那你现在是承认纵容厉鬼杀人了？”
西装中年试探道。
熟料宋钰依旧面不改色的否认道，“我哪句话说我承认了？拜托，诬陷也请拿出证据好不好，不然我告你诽谤，同志们，他诽谤我啊！”
“……”
自家宋队是不是脸皮太厚了……
“那你刚才承认录音里的人是你？！”
“拜托，那是前天晚上的事情，穆柯是昨晚自残死的，跟我有个鸡毛的关系。”
“怎么，对于穆柯这种猪狗不如，放任别人侮辱自己老婆的东西，我还不能跟同事们发泄发泄自己的情绪了？”
“我现在就问你，如果换做是你，当你知道法律无法严惩那个杂碎的时候，你会不会气到口不择言，跟同事朋友宣泄自己内心的愤怒？！”
说罢，宋钰有意无意的看向了角落的监控，西装中年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顿时心神一凛，暗道不妙。
穆柯的罪行肯定会被公布，到时全民皆愤，自己的言行万一不对，指不定会被骂到国内都呆不下去。
于是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会冷静思考，竭力寻找证据，将穆柯以最严重的结果正法。”
“身为警务人员，规范自己的言行举止……”
“行了行了，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当时我跟李小凡私聊，没想到郑靖一会偷偷录音啊，回头我再写份报告请求处分就是了。”
“你放心，以后我一定规范自己的言行。”
嘶～
众人咂舌。
合着宋钰从头到尾都没当录音内容是个证据，只是被人偷录了私下的泄愤之言而已。
一句以后不会，直接无限轻化了事情的严重性。
“宋钰同志，还请不要混淆视听，起码这段录音证明你是有纵鬼杀人的想法的。”
“而且所有涉案人都是被厉鬼所杀，你也全都在场，不要拿别人，拿组织当傻子。”
“以你宋钰的实力，难道还拿不下一个厉鬼，救不下五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