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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拆家(1 / 1)


有了纤体玉容丹的加持,出了月内,不到一个月的功夫,柳池盈的身材就恢复了八成。

张罗完两位小皇孙的满月宴后,众人这才得了闲。

这时已是数九寒天,趁着天寒地冻之际,元老将军又亲自操刀杀了两头羊。

旋即又带人搭起毡帐,架了篝火准备烤全羊。

思来想去,还是给给郦修言捎去了口信。

毕竟是他为数不多的酒搭子,也得时常笼络一番。

郦修言来的坦然,手中还提溜着一块腌制入味的梅肉。

“老将军也尝尝卑职的手艺。”

梅肉被架上火时,烤的滋滋冒油。

郦修言熟稔地将肉翻了个个儿,捏着刷子铺上一层晶亮的蜂蜜。

香气刚飘出去不远,一位“不速之客”就姗姗来迟。

“老东西,我可想死你了!”

粗犷的声音自远而近传来,骇得莲翘打了个哆嗦。

今儿是什么日子,怎么把这位瘟神给迎来了?!

只见滁阳王笑眯眯地扛来一卷麻布包的物什,身后还跟着多日不见的温想。

少年近日又清瘦了些,掐腰的犀角带勾勒出欣长的身形,目光中仍是透露着似有若无的玩味与轻蔑。

见到温想,元老将军的脸倏地垮了下来,“这小子来作甚?老夫可没请你!”

“害,”滁阳王摆摆手,“老子都来了,儿子哪有不来的道理?”

缓了好一阵儿,元老将军才勉强能接受温想是滁阳王世子这件荒唐事。

一个沙场上滚出来的痞子,竟然能养出这么个细皮嫩肉的儿子?!

柳池盈与祝宴卿来时,毡帐里头已被篝火烤的暖烘烘的。

羊肉已被烤的流出了肥油,飘香十里。

见到温想,柳池盈也愣了片刻。

瞧见他乖巧坐在滁阳王身旁,又想起滁阳王刻意的叮嘱,心中有了些猜测。

“妾身见过王爷,世子殿下。”

滁阳王摆了摆手,“都自家人,甭客气。”

“我呸!”元老将军擎着叉子直往他身上怼,“这是我外孙媳妇儿,怎么成你家的了?!”

滁阳王也不甘示弱,操起片肉的银刀就与他打成一团。

边打,还边振振有词,“本王算她半个娘家,不成吗?!”

“要是在宸王府受了委屈,有我们滁阳王府撑腰!”

眼看着两人要动了真刀,祝宴卿往中间一横,“姌姌饿了,先用膳吧。”

于是被迫饿了的柳池盈闷着头,一口气炫完了满满一碟烤羊肉。

持箸的手伸向那碟蜜汁梅肉时,祝宴卿不动声色地将玉碟推远了些。

“这菜有些甜,想来姌姌是不爱吃的。”

狐疑地收回手,柳池盈顿觉有些不对劲。

思索的功夫,郦修言又把梅肉推回柳池盈眼前。

“郦某只刷了一层蜜,并不甜腻,庶妃尝尝。”

莲翘默默撤到门外,这菜哪是甜啊,分明是酸过头了!

柳池盈也彻底知道这小狐狸在闹什么别扭了。

碍于礼数,她还是夹了一块放入口中。

细细嚼完吞下,这才中肯点评道:“肉质肥嫩,酱汁也浓郁,确实不错。”

眼前的梅肉色泽莹润,又沾着蜜糖香气,令人食指大动。

可柳池盈不知怎的,猛地想起了那日夹住她筷子的蟹钳,“噗嗤”笑出了声。

而后便又将手搭在祝宴卿膝头,凑近了与他咬耳朵。

不得不说,柳池盈拿捏人心确有一套。

三两句话的功夫,便将祝宴卿哄得眉开眼笑。

于是柳池盈趁机要了杯酒喝。

滁阳王见她海量,笑着又接连拍开两坛酒,“满上,都满上!”

元老将军登时不干了,把酒统统倒了回去,“你个孤家寡人的,又没外孙要看,要喝你自己喝!”

滁阳王:“……”

这老登骂起人来怎么如此之脏?!

元老将军高兴得翘起了尾巴,吩咐梁嬷嬷将吉祥和如意抱来。

带着奶香气的小婴孩落入怀中时,滁阳王难得慌了神。

手足无措地调整了好几个姿势后,吉祥终于不吭声了。

“你别说,这小崽子生得确实不错。”

粗粝的大手逗猫儿似的搔了搔那半点儿大的小鼻头,滁阳王咧嘴一笑。

温想见梁嬷嬷怀中还有一个,觉得新奇,便作势去抱。

没成想,惹上了宸王府最大的刺头。

一泡热尿浇上衣襟时,这位滁阳王世子的脸登时拉了下来。

反倒是滁阳王哈哈大笑起来,朝如意竖了个大拇指,“长脸!”

散席后,滁阳王又喝得酩酊大醉,被人架去了偏院。

温想抢先一步拦住正准备回院的柳池盈,唇边噙着笑,“温嵘给师父备了贺礼,要不要去看看?”

温嵘,便是滁阳王的大名。

“多谢王爷与世子殿下,”柳池盈眸光如星子,“只是妾身不胜酒力,要先行回去歇着了。”

“我还是喜欢师父唤我阿和,亦或是……”

“星和。”

“温星和?是你的字?”

温想点头,“是不是还不错,是温嵘请了西南大儒来给我取的。”

“确实不错。”干巴巴的夸了一句,柳池盈便回了听荷院。

这时郦修言起身,两人擦身而过时,他缓缓开口。

“温世子的伤养好了?”

仅这一瞬,温想认出了郦修言。

正是那夜在雅韵楼偷袭他的贼人!

“是你?”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温想的指尖轻颤起来。

目中并非恐惧,而是一种夹杂着喋血的兴奋。

“既然还认得卑职,那卑职说的话,想来世子应该也是记得的。”

郦修言上前一步,语似寒霜,“离柳庶妃远些。”

“哦?”温想来了兴趣,“莫非郦统领对师父……存了别的念想?”

说着,一边用手摩挲下巴,一边若有所思。

“我听闻师父救过你的性命,莫不是也要学人那什么以身相许的烂俗桥段?”

郦修言一向是个说的少做的多的主儿,闻言也不多废话,握着拳便朝人打了过去。

祝宴卿优哉游哉地温上一壶酒,看着两人在宸王府中“拆家”。

“王爷,您不管管么?”

眼看着温想掀飞了湖心亭边的碧玉琉璃亭,谢辛有些痛心疾首。

“唤个管事的过来,把他们损坏的物件列个清单,明日送去滁阳王府与郦府。”

“至于赔的银子……”筋骨分明的手搭在下颌边,若有所思地摩挲一番。

“给姌姌扩修一下听荷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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