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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纠缠(1 / 1)


用过早膳后,祝宴卿与郦修言回宫复命,而柳池盈回了听荷院小憩。

她这几日犯困犯得厉害,若非今日被祝翊知拉着起床打八段锦,定时是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如今暖饱思淫欲,有莲翘替她打着扇,便渐渐睡了过去。

她又梦到了在太舒宗的日子。

梦醒时,发了一身的汗。

外衫松松垮垮挂在小臂上,内衫凌乱,露出里头藕荷色的薄丝抹胸。

浑身的燥热粘腻惹得小女子心烦意乱,她一边松去腰间系带,一遍吩咐莲翘备水。

上好的菱花缎被抖落在地,露出其中藏掩的修长笔直的双腿。

每走一步,身上的衣料就少一件。

走至浴桶前,少女浑身已是不着寸缕。

莲翘抬眸一瞧,耳尖红的便能掐出血来。

主子这身段,这相貌,真是冠绝天下。

庭兰捧着一笸箩玫瑰花瓣入内,玫瑰花瓣是花房新送来的,还沾着些晨起时分露珠。

她挑拣了些新鲜无瑕的,混着玫瑰精露一起撒入浴桶之中。

“主子,外头来了位稀客。”

几缕打湿的墨发贴在柳池盈的小脸上,美的令人呼吸停滞,“谁?”

“薛计相家的千金,薛南栀。”

莲翘面露鄙夷,“她来做什么,莫不是又来痴缠咱四殿下?”

对于这种始乱终弃的,无论男女,她都会在心中问候对方八辈祖宗。

水葱似的的指头鞠起一捧水,旋即又放下,柳池盈就听莲翘继续打抱不平。

“奴婢瞧着她就是见四殿下腿好了,又动了些弯弯绕绕的心思。”

庭兰仗着室内就她们三人,也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

想到那日祝翊知被薛南栀缠得手足无措,柳池盈便决定出去帮帮这只小老虎。

刚到东院廊庑下,就听薛南栀梗着脖子在质问祝翊知。

隔得远,只能听清三两句类似于“那是你嫂嫂”、“通奸”之类的字样。

柳池盈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薛南栀想到了些什么龌龊东西。

因的刚沐浴完,庭兰用帕子帮她绞干了墨发,又随意挽了个髻。

薛南栀见到她的一瞬,眼都要直了。

虽然她不想,可是在脑中搜罗半晌,唯有尤物二字能形容眼前女子。

墨发红唇,娇艳似一朵出水芙蓉。

她外套披了条霞影纱褙子,发尾还滴答着水珠,在布料上氤氲开来,半透出里头白皙的肌肤。

祝翊知默默移开视线,薄唇抿作一条线,干巴巴唤她,“柳姐姐。”

莲翘被他这耷拉着的眉眼瞅得心花怒放,这委屈小狗眼,啧啧,当真是不错。

薛南栀小产后气色不佳,今日更是强打着精神才出了府。

原本是趁着柳池盈打瞌睡的功夫来私会祝翊知,没想到这人来的竟这般快!

“薛妹妹难得登门,怎么也不知会府上的女眷,偏偏要来找四殿下呢?”

柳池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视线最终落在人小腹上,语带轻笑,“妹妹身子将养好了?”

“你……”

薛南栀本就气血两亏,如今一动怒,眼前直冒金星,“我同四殿下叙旧,岂是你这个小小庶妃能来插嘴的?”

“且不说什么庶妃,妹妹今日来贸然失了规矩,可有想过三殿下那边如何交代?”

听到祝鸿丞的名字,薛南栀小腹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央求了父亲许久,换来的,只有让她好生待嫁的冷言冷语。

被祝鸿丞要了身子,又怀了他的骨肉,不嫁他,又能嫁谁?

可薛南栀心中还有一些期望。

当初祝翊知腿断了后,她入宫瞧过几次,虽只说了些些无足轻重,不痛不痒的场面话,可祝翊知心中应当还是念着她的。

在当时,也只有她对他还有一丝善意。

即便是她转嫁他人,可这一切不都是被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吗?

柳池盈摇着团扇,一眼就看透了薛南栀那没几两重的心眼子。

“妹妹不会还想依仗着曾经对四殿下的微不足道的关心,逼迫他娶你吧?”

被戳穿了心思,薛南栀又羞又恼,正欲开口谩骂,却见柳池盈媚眼如丝,团扇往她胸脯处一扑。

“倘若真要以此为论,四殿下对姐姐我才应当是以身相许吧?”

言外之意,便是让她少来沾边。

即便知道这是柳池盈搪塞薛南栀的玩笑话,祝翊知仍是憋红了脸。

“你这个不知检点的女人,我这就去告诉宸王,让他把你浸了猪笼!”

“哎,”素手往她身前一挡,柳池盈无辜地眨眨眼,“妹妹莫急,这猪笼还是你先去吧。”

薛南栀脊背发凉,循着她的视线往垂花门处看去。

正对上祝鸿丞杀人一般的目光。

“知道妹妹来私会,姐姐便替你通知了一声你的未来夫婿。”

“这规矩啊,还是得好好立立才是。”

祝鸿丞不由分说地一把拉扯住薛南栀精心梳好的发髻,闻见她身上媚人的馨香,胸中火气更盛。

真是个不要脸的臭婊*子!

一行清泪自薛南栀苍白的脸上划过,晕开了脂粉,好似一朵朵绽在彼岸的亡命花。

“救……我……”薛南栀勉强从牙缝中挤出这么一句。

柳池盈打着扇子将祝翊知推远了些,转头慢悠悠道:“三殿下还是悠着些,免得到时候生不出嫡子,又来拿人的不是。”

冷哼一声,祝鸿丞显然不买她的账,“老子打自己的女人,关你屁事!”

真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柳池盈早已说的口干舌燥,转身便准备离去。

不料薛南栀迸发出一阵蛮力,竟从祝鸿丞手中挣脱,径直扑向柳池盈。

脚下一滑,柳池盈失了平衡往湖边碎石上坠去。

临危之际,她只能勉强扭过身子,用腰臀着地。

想象中的剧痛并未传来,她身子虚软地跌入了一个带着松香与卢藜气息的怀抱。

是祝宴卿。

祝宴卿还未来得及关怀两句,腰间就盘上了一双白蛇般的雪臂。

“王爷可算来了,妾好害怕。”

沾了蜜似的嗓音,听得人心尖直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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