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虫子的爬行速度特别的快,大长腿一顿捣鼓,马上就要到我们身前了,只听陈乾羽一声大喝:“妈的,玩蛊的人是真特么恶心,天天整这破虫子他不难受吗?这是啥嗜好呢?”
陈乾羽说完还恶寒的打了一个冷颤,然后左手掐诀念咒,右手拿出道笔,凌空画符、那身姿、那气势拿捏的妥妥的:
“天清地灵,兵随印转,将逐令行,弟子陈乾羽奉茅山祖师敕令,请火三昧净化恶灵,焚焚焚。”
一簇淡绿色的火苗,从陈乾羽的指尖飞出,落在地面的虫子身上,瞬间就把那个多腿的虫子点燃了,那火势越着越大,向着四周的虫潮席卷而去。
那火神奇的不行,只烧邪祟和虫子,地上的杂草一点也没有受影响?经过陈乾羽道长的焚烧,大片大片的虫子被烧死,发出了干柴烈火的噼啪之声。
随着虫子死的越来越多,这四周的气味儿也越发的“迷人”了,这味道简直是绝了,捂着口鼻都有点受不了这味道的侵袭。
待这些虫子差不多死绝了以后,我们四周的地上也到处都是一些浓稠的墨绿色液体,黏黏糊糊的,我都不敢下脚去踩。
我一直挂在张尧的身上不敢下来,所以,张尧也只能抱着我,跟陈乾羽走出了这片脏污之地,走到干净的地方,张尧将我放了下来,但是我依然心有余悸的害怕着。
鬼怪妖魔对我来说一点也不可怕,如果让我看到虫子,那我绝对就完犊子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怕虫子,怕各种各样的虫子,不论大小,只要是虫子我就是害怕。一看到虫子我就能展示才艺,跳激光雨了。
陈乾羽气喘吁吁的调侃我说道:“没想到女汉子行径的小雪,竟然怕虫子?哈哈哈……”
我脸色苍白的瞪了一眼,正在嘲笑我的陈乾羽,然后问道:“刚刚那是什么虫子啊?是蜈蚣吗?怎么长的那么吓人啊?”
陈乾羽还在笑呢,张尧给了他屁股一脚,他才止住笑意,看我一脸怒容,他终于停下笑意了,尴尬的说道:“别生气啊?我就是感觉一个女先生怕虫子有点好笑,我才没忍住的,哎你别踢我啊,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给我气的,也没管陈乾羽是不是比我们岁数大了,我上去就对着一顿圈踢,嘴里也没有闲着:“怕虫子怎么了?怕虫子我也是女先生,我愿意怕虫子,跟你这个老不正经的有关系吗?我就怕了你能怎么着?”
打闹了一会,心里终于不那么害怕了,陈乾羽也正色了起来,对我俩说道:“刚刚那些虫子并不是蜈蚣,而且也没有蜈蚣那么毒,胜在长相可怕,估计对方知道你怕虫子,故意针对你的,看来对方只想吓退你,并不想伤害你啊……”
陈乾羽意味深长的说完,还暧昧的看了我一眼,给我看的浑身不自在,就好像又看到了那个虫子一样,气的我攥起拳头又想揍他。
陈乾羽连忙躲过,挥了挥手对我说道:“好了小雪别闹了,刚刚那个虫子是一种叫蚰蜒的东西,你肯定见过小号的,这玩意儿咱们的房子里经常也会看到,它还有个特别吉利的别名,叫钱串子,先不管这虫子了,咱们已经耽误了太久的时间,看来对方的人已经捷足先登了,我们得抓紧了。”
“……好……”
我们三人又继续朝着村子里面走去,这个村子应该很大,我们走了很久都没有走到头。
就在大家全神戒备之时,就在我们的前方忽然就出现了一束光,这光线竟然比我们的强光手电还要亮,还要刺眼,我不由自主的就闭上了眼睛,等我在睁开的时候,我四周的场景又特么变了。
刚刚还是破败不堪的荒村呢,此刻就变成了树木林立的森林,这森林里的树木非常粗壮,给人一种阴森恐怖之感,有点像电视里演的原始森林一般。而我身边的张尧和陈乾羽道长却都不见了。
我自己竟不知道为啥还被换了一身衣服,这衣服袖子宽大,花里胡哨的,走路还迈不开步的感觉,而且脚趾丫还有点疼,我低头一看之下才看清,我这身被换上的衣服竟然是他妈的和服!
气的我破口大骂:“艹,谁他妈给我整的这个丧服?还特么给我穿上了,妈的智障。谁啊?”
我连撕带扯的怒骂连连的,把这衣服给弄下来了,随便抠俩窟窿穿了起来,我宁可披着破布遮羞,也不穿这丧服啊,大爷的,用碎布把脚又裹了一圈,那个棒老硬的破鞋也被我给脱了,我这才有空观察起了自己的处境。
光着脚艰难的在这树林里走了一圈,我大声的喊道:“尧尧?老陈头?你们在哪里啊?这里到底是哪啊?”
“……”
我喊了好久,也没有一句回音,这个树林静的可怕,就连鸟叫和虫鸣之声都没有,我不由得悲从中来,坐在地上抱起了双肩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此刻就感觉对这个世界,对这个人间充满了失望,甚至觉得没有任何一个人值得我留恋,心里,脑海里全是悲伤,一点快乐的回忆都没有。
突然,一个极具诱惑的声音,在我的正前方响了起来:“冯雪,你很累对吧?你不快乐对吧?虽然你每天都在嘻嘻哈哈的笑着,可你并不是真的开心对吧?”
“你的父母总是吵架,你喜欢的师兄却喜欢别人?自己身体也不好,不是受伤就是生病,网络上还有那么多的人骂你,你相信的人背叛你,你爱的人爱着别人,你闺蜜也因误会离你而去,就算是修行了,你的道行和别人也差的太多,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网暴、霸凌、背叛、嫉妒、陷害、好人没有好报,这人心、这世界,你看看这肮脏的世间,你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跟我走吧,我带你解脱,永远解脱这种无休止的痛苦……”
我浑浑噩噩的附和着对方,机械般喃喃的说道:“是啊,我活着真的没有什么意思了,我还有什么可留恋的?我为什么还要活着?”
我站起身来,朝着那个身影慢慢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