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诺兰告别后,苏棠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她没急着去与厄兰汇报得到的消息,烧了锅热水,洗了个热水澡,又洗了几颗果子简单充饥,就坐在了椅子上。
果子放了几天,没有刚采摘回来的那样新鲜,却也没有坏,还是能吃的。
沉吸了几口气,苏棠抽出了别在笔记本上的钢笔,翻开了第一页。
还没等她看上一眼,门就被敲响了。
苏棠抬头,撞上了端着碗进来的卡瑞特。
“听说你回来了,还没吃午饭吧?光吃果子可不行,给你煮了点肉汤。”
苏棠手里还拿着颗果子在啃,见他端着碗进来,还有些愣神,咽下口中的果肉,她起身想要接住递来的碗。
却被卡瑞特一个侧伸躲开了。
“有些烫,晾一会再吃。”
“好。”
“首领忙着处理事务,清剿周边的部落缺个随行的巫医,塞维尔短时间内也回不来。”
对于苏棠家中的布局,卡瑞特再清楚不过,他熟练给自己倒了杯清水坐下。
一直以来,卡瑞特都是骄傲自信的,虽说落魄过,可他对自己的天赋以及各方面都是很满意的。
厄兰的话对他冲击不小,他没有强大的实力,也没有卓越的领袖能力,甚至于连一项无法替代的能力都没有。
苏棠身边优秀的雄性越多,他心头患得患失的感觉就越重。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被苏棠抛弃了,那他想趁现在的机会,与她多相处一段时间。
男人银色的发丝因为垂头的动作滑落到了胸前,浅蓝的眸中带着莫名的伤感,他一向骄矜自傲,初见时他还是颇具傲气的青年。
这才过了多久,就这么丧气了?
苏棠哑然失笑,起身拿了条发带,以手作梳子,替他捋顺发丝。
卡瑞特对于她的信任不言而喻,顺从地直起了身子,方便她的动作。
兽世的人们基本上都留的长发,卡瑞特的头发到了后腰,比之苏棠的头发还要长上一节。
明明兽世的环境这么简陋,苏棠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养护的,几乎人人都有一头靓丽柔顺的发丝。
扎了个简单的马尾,苏棠又为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自从她回来后,从未与他们谈过心,对于他们的关怀也少了,毕竟整日要忙的事太多了。
卡瑞特舒服地靠在她的小腹处,苏棠轻柔拂过他的眼尾。
“有什么事,不要憋在心里,你可以随时和我说。”似乎想到什么,她再次补充道,“不论有多忙,我都会先听你说完。”
“好。”
卡瑞特依恋地将脸埋进了苏棠小腹处,湿热的泪水晕染衣服,只留下点点浅显的痕迹。
等他抽离时,脸上挂着浅笑,似乎刚才的泪水都是泡影。
苏棠太美好了,正因如此,自己更不能拖后腿。
简单用过午饭,卡瑞特端着碗离开了,他也有事需要做,就这么点时间,也是挤压出来的。
苏棠缩在椅子上,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翻开了笔记本。
“已经来兽世三天了,这也没有个日历,我就姑且将来到这是世界的第一天,视作一月一日吧。
想我林静最不喜欢的就是小虫子了,没想到穿越异世竟然要收集冷血动物们的鲜血!真是造化弄人啊!”
接下来的每一天,林静都会记录些自己的心得、更多的还是对于这个落后世界的吐槽。
“一月五日,系统真是太不靠谱了,问什么都遮遮掩掩的!这么没用的系统,还真是生平仅见!要我说,做系统的门槛这么低,这机会给我,我肯定做得比它好!”
“一月六日,我今天碰见了一个特别帅的男人,天啊!真是难以想象,怎么能有这么帅的人!简直就是米开朗基罗从坟里跳起来亲自雕刻的人!他还说要接我去什么部落,正好背包里的东西也要吃完了,再不找个落脚地,那就真得饿死了。”
“一月七日,昨天西弗斯为我举办了晚会,没想到兽世的酒还挺醉人的,喝得我脑壳疼。大早上起来,正准备去洗漱呢,结果就看见一大群猛男在我面前路过。天啊,眼神太好也不行,好多鸟从我面前路过!”
“一月八日,来兽世唯一的好处就是治好了我的近视眼,现在我才知道,能够清晰看世界也不是件好事。哦,对了,早上又有一大群鸟从我旁边路过。”
“一月八日,感谢好心人西弗斯为我挡住了那些腱子肉猛男!太感动了!我果然还是喜欢肌肉适度的男人,那些人的肌肉也太夸张了吧?”
日记的前篇还能看出主人的开朗,林静没有透露神女的身份,而是作为高阶净化者加入了西弗斯所在的部落。
西弗斯所在的部落是个大型部落,里面不乏高阶净化者,部落里的人对她也很和善,经常有人约她一起去看雄性们洗澡。
刚开始的时候,林静还羞涩拒绝,嘴上拒绝可心里嘛还是有些荡漾,后来拗不过大家的盛情还是加入了雌性们的队伍。
渐渐地,她从一个羞涩的工科研究生,成了位鉴鸟大师。
比如某某看着身形壮硕,结果身体本钱就这么点,还好意思来她面前晃悠,还比如某某看起来是最瘦弱的,没想到脱了衣服这么禁打。
苏棠越往下翻,止不住地大笑,险些从椅子上跌落下来。
这位前辈,还真是与众不同,接受能力惊人。
从一开始的再三推让,到后来主动约人去赏玩,甚至于因为其专研的品质,刻苦的精神,一跃成为这方面的大师,还能头头是道地为雌性们分析这个雄性如何如何。
不少雌性都向她取过经,还收到了不少正面反馈,明明自己还是个雏,却教出了一众身经百战的弟子。
真·鉴鸟大师·情感导师·林静。
靠着这个,林静成为部落里仅次于祭司的雌性,得到众雌性的追捧,成为下一任祭司的接班人。
若是林静还在的话,一定会将这段黑历史给消除得一干二净,死了还要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