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董,大厅有个叫江南的女士说要找你。。。什么女士啊,那是你董事长的媳妇,南南,你来了怎么不给老虞打电话啊,还问什么,直接让他亲自下来接你啊。。。”
虞鹤鸣听着电话里热闹非常的声音,眉头微皱,话筒里没了声音,应该是让齐昊阳挂了,虞鹤鸣眼睛盯着手里的电话,手里的笔握地紧紧地。
江南也没想到会在楼下碰到齐昊阳,她这边刚跟楼下前台说完,那边齐昊阳就碰巧出现了,他带着江南直奔电梯间,江南看了眼齐昊阳眼底的黑圈,笑着说着“昊阳哥结了婚没胖,反倒瘦了。”
齐昊阳闻言,脸上现过无奈,却是一句牢骚也没有发,只是摆了摆手,说着“我这算什么啊,你还没看见老虞呢,那瘦的,腮帮子都凹进去了。”
江南闻言,眸光微暗,垂下了眸子不说话。齐昊阳也不是傻子,他知道虞鹤鸣和江南之间一定是出了问题,毕竟虞鹤鸣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就把公司当作家了,寸步不离,周六周日也在公司里待着,就没见他出去过,自然也没见过江南的影子,他曾经提起过一次,换来的却是那男人沉默的烟头,接着就是烟灰缸那十几个烟头,齐昊阳看着,心里那叫一个不是个滋味,曾经他不懂感情,如今他结婚了,对于感情更是深有感触,尤其是爱而不得……
两人各有心事,之后的时间里都没有再说话,直到电梯叮地一声响,齐昊阳率先走了出来,江南顿了一下才跟着他走了出去,看着前面的办公室,江南的手攥的紧紧地,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之前在小区里同虞鹤鸣擦肩而过的场景,她前进的步子就这么停下了。
她现在真的要这么去找他吗?告诉他所有的一切?可是所有的一切才是个开始,她同他说了怀孕的事,虞鹤鸣更不可能再让她参与这些事,可她自己真的能够甘心吗?这对虞鹤鸣又公平吗?就像他说的那样,开始就是她强拉着虞鹤鸣爱上她,等他爱上了她,放弃自己的底线和她在一起,她却又止步不前,这对虞鹤鸣来说就是不公平,而现在她又要用孩子去束缚住虞鹤鸣吗?
江南眼底寒光闪闪,在齐昊阳即将推开门的那刻,叫住了齐昊阳,齐昊阳推开门的手一顿,回头挑了挑眉问着“怎么了?”
江南抿了抿唇间,话是对着齐昊阳说的,但她知道虞鹤鸣也能听得到。
“我不去见他了,这对他来说不公平,我先走了,抱歉。”
话落,江南转身就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造的齐昊阳一愣,都忘了去拦住江南问问为什么,等他想起来的时候,江南已经走进了楼梯间,他一拍脑门,就要去追,却被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虞鹤鸣拉住。
“嚯,你吓死我了,对了,你快去追南南啊,她刚走没多久,应该还能把她追回来。”
说着,齐昊阳拉着虞鹤鸣往前面推,却发现虞鹤鸣就跟一块石头一样,一动不动,眉头顿时就拧了起来,粗声问道“虞鹤鸣,你他妈在这磨磨唧唧地干什么!”
虞鹤鸣目光移到齐昊阳的脸上,淡漠地说着“那你想让我干什么。”
“当然是把南南追回来啊!”齐昊阳焦急地说着。
虞鹤鸣则不疾不徐地淡淡回着回“追回来又有什么用,她自己不想留下,我留不住。”
齐昊阳闻言,脸上焦急的表情淡了下来,沉默不语。虞鹤鸣轻扯了下唇间,侧过身子拍了下齐昊阳的肩膀,便走进了办公室。
齐昊阳看着虞鹤鸣的背影,脑子里想着昨晚向佩佩声泪俱下的样子,紧紧地攥住了手。
虞鹤鸣回到办公室里,坐在椅子上,一时竟忘了自己应该做什么,他一手揉着眉心,一手打开电脑一个界面,电脑屏幕上赫然出现公司大厅的画面,而画面上也出现了一个裹着厚厚大大外套的纤瘦女人,从虞鹤鸣的角度看过去,那女人是那么脆弱,仿佛风吹过就会被带走一般,虞鹤鸣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直到那身影消失在画面中。
不知过了多久,这屋子里才传来一声叹息。
江南离开虞鹤鸣的公司后,先是找了家饭店把自己吃得饱饱的,才打车去了公安局。
她到了公安局,没有惊动纪潮生他们,直接就去了纪浩民的办公室,办公室里没人,江南也不急,就坐在那静静地等着,大概一个半小时左右,纪浩民推门进来,一眼就看到坐在那边的江南,脸上并没有多少惊讶,反而带着几分了然地对着江南点了点头,走回办公椅上坐下,示意江南过来说话。
江南起身坐到纪浩民对面的椅子上,没有二话,直截了当地说道“原来梁子才是你早就派去的卧底。”
“没错,这个案子早在前几年就有了苗头,当时梁子的女朋友被他们害死,他想要报警,恰巧被我发现了,就把他压下来了,让他做我的内应,总有一天我会给他一个交代。”纪浩民点头,没有隐瞒地告诉江南。
江南闻言,脸上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神色中带着化不去的冰霜。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我会去做卧底,你没有阻拦是因为你有足够的把握吴德兴不会动我,反而更容易让吴德兴露出马脚,梁子也就有了更好的时机去取证。”
纪浩民点头,音调却不由放缓了许多。
“南南,我知道因为当年你父亲的事,你对我颇有微词,我当年没有保下你父亲,还让你经历那种双重打击,就算不是我直接导致的,我也终究做了推手,现在既然已经到了摊牌的阶段,我不怕你问我任何的事。”
江南看着面前一脸真挚无奈的纪浩民,只觉得浑身发冷,脑子里许多念头一闪而过,却穿不成线,她垂下眸子,双手覆在小腹上,让自己保持冷静,就这么沉默着,纪浩民见状,也没在出言打断江南,屋子里顿时就静了下来。
过了不知多久之后,江南才缓缓问道“你现在有几成把握扳倒吴德兴?”
纪浩民闻言,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文件兜,说着“这里面装得都是我这些年收集他的证据,里面包括最近他因为王海洋的案子在电话里给我施压的音频,但传销案想要认定吴德兴是主使者还缺点东西,不过梁子说他已经发现之前在酒吧里主动搭讪你的那个经理其实是吴德兴身边的一个保镖,他正在跟踪那个经理,只要拍到他和吴德兴在一起的照片,有些蛛丝马迹就好串到一起去了。”
话落,纪浩民把文件兜递给江南,江南接过,十分地有重量,这份重量让江南清楚了纪浩民想要扳倒纪浩民的决心,江南没有打开这份文件,而是抬起眸子对上纪浩民的眼睛,缓缓问道“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当年我母亲去求你救我父亲,她离开后,你接的那个电话是吴德兴的,对吗?”
纪浩民闻言,眸光微滞,似乎十分惊讶江南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江南勾了勾唇角,把手里的文件兜放在桌面上,起身双手支着桌案,笑意不达眼底的冷冷地看着纪浩民,开口的话更是不留余地的讽刺。
“你口中所谓的苦衷无非是吴德兴用你所在乎的东西对你施压,让你尽快结案,宋毅比你胆小,但他清楚如果再继续听吴德兴的,那他最后的结果也好不到哪去,所以,他宁愿选择退了,而你胆子确实大,不光胆大,你也很聪明,你借着吴德兴的力爬到现在的位置,但你又不想一直被吴德兴这么压着,所以,你选择了背地里收集吴德兴的证据,明里服从,背地里却想要置他于死地,但你要他死的那个人是吴德兴,似乎也说不上你有什么错,你也确实没什么错,每个人都有弱点,我不怪当时自身难保的你保不了我父亲,我现在只问你,当年我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他到底是被别人杀的,还是他自己杀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