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守玉被江南这几句话调侃地小脸红一阵白一阵,最后,气急败坏地怒吼了一阵子,粗着嗓子说着。
“你懂个屁,我这叫年少的欢喜,哪能轻易说出口啊,我那么羞涩个姑娘能跟你这个早熟的女人比吗!你不懂你不懂。”
“好,既然话不投机,那我就不打扰你创作了。”
话落,江南就向着门口走去,陈守玉看着江南这一身高档的长裙,不禁在后面提醒道。
“不是,就算您天生丽质,好歹也画个淡妆出门吧,要不真是白瞎你这身裙子了。”
江南走到门口,抚着门框,给陈守玉来了个回眸一笑,还对着陈守玉眨了下眼睛,千娇百媚地说着。
“不过是见个大学同学,没必要。”
陈守玉闻言一愣,这算是解释她最开始问出的问题吗?嘶,陈守玉倒吸一口气,在心里吐槽着这只腹黑的江南,脑子里却突然来了灵感,江南的大学是在美国上的,也就是说这个大学同学也是美国的,而江南回国后,他就来约她,说明了什么?
有猫腻啊!!!
哈哈哈哈,男二有了!
等江南到了约定的地点,一进到餐厅里,没待服务生过来询问,江南就径自走了进去,根本无需带路,她十分清楚叶柏川会坐的位置,所以,当服务生看到一直往里面走的江南,赶紧小跑着过去叫住她。
“女士,你。。。”
话才说了一半,就见江南已经坐在了靠近窗口的一处桌台,而她对面坐着的正是一位一直没有点单在等人的先生,他才知道原来是提前告知得了,心下了然地同时,走过去,将餐单递给那位先来的男士。
叶柏川看都没看,就推到了江南的面前,目光始终盯在手里的书上,服务生的表情不由愣了一瞬,江南却像是习惯了一般,自然地接过餐单,翻了一遍后,笑着对服务生说道。
“我没来过你们餐厅,给我们上几道你们店里的特色菜就好,不麻烦你吧?”
服务生是个兼职的大学生,看着江南的笑容,不禁羞红了耳根,忙挥着手说着“不麻烦,那我就给你们看着点了。”
江南点了点头,还是说了句“麻烦你了。”
那服务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收回餐单,转身走了,转身的时候还差点撞到一边上菜的另一个服务生,脸上的红色不禁又深了几度,江南见状,轻轻勾起唇角,手指在桌子上划着,饶有兴致地望着那服务生离去的背影,一直到他消失于视线中,才收回视线,淡淡开口。
“什么时候回来的?”
“凌晨。”
“看来你和我坐的是一个航班了,当时突然有急事需要回国,没能当面告知你和阿瑟,不过我有留了信,也给你们发了邮件,阿瑟应该没怎么骂我吧?”
“他没骂你,只说等他忙完手里的课题,要来中国抓你。”
话落,叶柏川缓缓合上了手里的书,抬眸看向对面笑意盈盈的江南,江南也任凭着他的目光打量她,她的目光却落在了叶柏川刚看过的那本书上,红唇微勾,悠悠道。
“《红与黑》吗?这本书的主人公于连英俊非凡又聪慧过人,尽管他出身低微却野心勃勃,一心想冲上战场建功立业,显赫扬名。最后在教会的策划下,曾与他通、奸的市长夫人被逼写了一封告密信揭发他,使他的飞黄腾达毁于一旦。”
叶柏川闻言,那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唇角却不由勾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语调仍旧冷淡。
“司汤达自己说过‘红意味着朱利安若生得早,他会是个士兵,然而他生不逢时,只好披上教袍,这就是黑。’”
“那朱利安的死是不是也证明了最后的最后降临在人世间的会是永无止境的黑?”
叶柏川闻言,眸光微转,深深地望进江南的眼里,缓缓说着。
“最后,司汤达成功地从不同的角度,淋漓尽致地反映复辟时期的阶级斗争,而你话里最后的最后或许还不到时候。”
江南的话看似是在说那本,但实际上就如同叶柏川理解的那样其实是在影射现实,真不愧是一个师傅教出来,反应的很快,既然都是一个思路出来的,江南也没了再同他绕弯子的心思,直截了当的问着。
“刚一回国就找我出来,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叶柏川闻言,也没再绕弯子。
“我要进H市公安局。”
江南在桌子上划着的手指一顿,笑着说着。
“我没听错吧?你要进H市公安局,你是不是找错人了?你一个马里兰大学毕业的博士,要进公安局还不是轻松又愉快的事,我又不是局长的亲戚,哪里能决定你能不能进公安局?”
叶柏川竟也少见的笑了笑,那笑容让江南瞬间收了唇边的笑意,下一秒就见叶柏川的目光移向了别处,江南望过去,赫然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眸子里。
“鹤鸣,你这小子眼睛看哪里呢?”
虞鹤鸣听见纪浩民的唤声,收回了目光,抬起一边的杯子抿了一口红酒后,才说道。
“纪叔,我找您来的目的我想潮生应该跟你说过了,我可以让江南作为顾问的身份进入公安局,但我有一个要求。”
“要求?”
“您也可以认为是请求。”
纪浩民闻言,深邃的眸子低垂了一些,让那目光更显深沉,半晌后,他才轻声似是感慨一般地说着。
“我明白江南进入公安局是为了什么,当年他父亲的事,我也很遗憾后悔,但更多的是无奈,你放心,只要她不做太过分的事,我这里不会动她。”
虞鹤鸣闻言,一口气舒了一半,就听见纪浩民继续说着。
“不过,我想就算我这么说,你也未必能完全信得过我,所以,不如还是你亲自来保护江南的安全,更稳妥一些,你觉得呢?”
话落,虞鹤鸣笑了一声,抬眸望向那边笑的一脸深意的纪浩民,只觉这当真是父子二人,打的算盘都是一样的。
笑过后,虞鹤鸣端起手边的红酒杯碰了一下纪浩民的红酒杯,悠悠说着。
“我觉得确实是这样,只不过您可能不知道一点,”
“恩?”
“您的儿子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我现在已经算是公安局的一员了,不过不是正式员工罢了,这一次您的帐算亏了。”
“哈哈,我看你这小子分明就是算好了这一点才说什么也要和我谈一谈,不管怎么说,还算纪潮生这小子长了一回脑袋,你这小子也是,疼江南那丫头真是疼到心坎里,至于我,亏得好!亏得好!”
虞鹤鸣的余光扫过不远处向着他们走来的两个人,伸手举过酒杯,淡淡地说了句。
“也许是赚了!”
纪浩民不解虞鹤鸣为什么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刚想问他,就听见身边传来了一声格外甜美熟悉的声音。
“我刚才就觉得这个英俊潇洒的背影很像纪局,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是您啊。”
纪浩民闻言,哈哈大笑,明显被江南这恰到好处的谄媚哄得很开心,伸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
而江南虽然话里只提了纪浩民,也看见了纪浩民的动作,却坐在了虞鹤鸣的身边,还示意叶柏川坐在纪浩民的身边,叶柏川会意,对着桌上的二人点了点头后,便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