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雨的不甘无人在意。
温庆舟从几个人的供词里已经将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且证据在王屠夫几人的家里,还有冯雨的家里已经找到了。
无需再浪费时间了。
他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将所有人都押入死牢,等待之后的处理。”
“走了。”
温庆舟回头看了眼徐琇莹和陈师爷,立即带着两人离开了。
他们的身后。
是准备将人带回县衙大牢的衙役们,以及在杨柳的安排下要将王屠夫几人家里翻个底朝天的人。
“大人,我们现在去哪里?”
徐琇莹随着温庆舟往前走,发现他们走的方向并不是回到县衙的方向,倒像是去郁药徒学习的那个医馆方向。
“我们去看看张捕头吗?”
去医馆的原因,她只能想到这个。
“嗯,去看看,顺便将此结案的事情和张捕头说了。”
温庆舟点了点头,神色淡然,但脸上丝毫没有对张捕头中毒的担心。
见到如此镇定的温庆舟,徐琇莹一直担心张捕头的心,也忽然放下了。
果然。
等她到了医馆后方单独的休息室后,就见到神志清醒的张捕头躺在床榻上,正在一旁药徒的伺候下,喝着药呢。
他看到温庆舟来的时候,还想下床给温庆舟行礼。
温庆舟对张捕头和其了解,在他面色一正事,就抬手制止了对方的动作。
“行了,张捕头,你好好休息,案子已经结案了。”
听到此话,张捕头还有些疑惑,“这么快?大人,请问这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办法。
张捕头只参与了调查王屠夫的家,后来就中毒被送到了医馆里面,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
如今听到案子竟然结束了,更是好奇,不顾自己的身份,想让温庆舟能给他一个解答。
只是。
“说来话长,陈师爷,你来和张捕头解释一下,我还要回衙门。”
温庆舟还得赶紧回去继续安排抓回去的人,只能先让陈师爷解说。
目光落到一旁也满脸好奇的徐琇莹身上时,正在考虑是否要将人带走。
他就听到徐琇莹很是好奇的朝着陈师爷开口说道:“陈师爷,您快说,我也好奇呢!”
徐琇莹虽然参与了全程的审问,但也感觉有些地方没有串联起来,如今有陈师爷在一旁详细解说。
哪还能想起来温庆舟就在身旁。
温庆舟也知道将徐琇莹带走的可能性不大,只得笑了笑后,就先离开了。
他的离开并没有引起在场人过多的关注。
此时。
陈师爷已经将今天的审问出来的结果徐徐道来。
“我就长话短说了……所以,李秀才想要通过刘大人的关系成功考上举人,但姓刘的那个还真没这么大的本事,面对李秀才送来的好处,只能用钱来回馈,李秀才尝到了甜头,想要更多的好处,就和想要钱的郁药徒还有怪异癖好的王屠夫,一拍即合,成为了三人组。至于常掌柜的情况,和他说的一样,也是贪心所致。至于冯员外……”
陈师爷说到这个的时候,突然顿住了。
“冯员外是个有能耐的,我们通过审问他的家仆才知道冯雨自己通过蜀河县出入的马车,发现了李秀才做的那些事情,并以此成为李秀才和刘大人之间的桥梁,从被动变成了主动,得到了更多好处。要不是这次东窗事发的话,估计冯员外在努努力,说不定能买个官,成了我们大人的上司了。”
一时间,徐琇莹和张捕头的面色很是复杂。
徐琇莹倒是有些了解。
因着科举的最后结果和流程都会上报到圣上,想要用钱或者好处拿到举人等位,除了找到能帮忙的官员外,还得让这个官员愿意为你去打理再上一层的官员,因此科举贿赂只常见于国都京城发生。
小地方或者偏远的地方都不过是空口白话罢了。
至于买官。
不同于科举的繁琐,只要买的是小官员职位,卖官的又是买卖职位的上司,便就无伤大雅。
也算是一个官场买卖的潜规则了。
陈师爷看着两人复杂的面容,眼神一转,赞赏的目光落在了徐琇莹的身上。
“不过……这一切也是多亏了徐丫头的眼力,如果当初不是徐丫头发现了红布的不对劲,只怕这件事情早就被掩埋过去,那些可怜女子的冤屈也会被深埋地下,无人知晓了。”
话虽如此。
徐琇莹还是觉得有些不得劲,她勉强的笑了笑,并不觉得高兴,只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最后。
等医馆的大夫过来再次替张捕头诊脉后,开了几贴中药后,便让人回去休息了。
张捕头早就不想在医馆里面呆着了,听到此话,立即起身,拿上药包,迫不及待的离开了。
陈师爷和徐琇莹见状,更是忍俊不禁。
“陈师爷,怎么张捕头这么不喜欢医馆的吗?”
陈师爷点了点头,“你是不知道,张捕头以前不管伤势如何,只要有一口气,硬撑着也不愿意去医馆的。这次要不是他受伤太重,估计半路上就跑来了。”
徐琇莹听到此话,莹亮剔透的眼睛都瞪大了一圈。
“张捕头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三人的说说笑笑间,已经回到了县衙门口。
刚到县衙门口,还未踏入进去,就听一旁的门子忽然喊了一句,“徐仵作!”
徐琇莹顿住脚步,停了下来,接过门子送过来的一封书信,低头一看。
信封上只有徐琇莹三个大字,字迹娟秀,应当是女人写的。
“这是谁送来的?”
张捕头一看到这封信,就惯性的审问了一句。
就听门子也是摇了摇头,“是一个小乞丐送过来的,没等我们抓住他,人就跑了。”
“跑了?!”
陈师爷面色一冷,目光不善的看向徐琇莹手里的那封信,已然有了将其毁尸灭迹的想法。
“徐丫头,你把信拿过来,我看看。”
徐琇莹不疑有他,非常爽快的将信递给了陈师爷。
就见陈师爷将信拿起,先是放在了鼻子前闻了闻,又拿在空中甩了甩,一番折腾后,看向了她。
“徐丫头,这是你的信,你过来将信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