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凤娘的名字,侏儒大盟的情绪更加激动,竟一脸怨恨的看着徐琇莹,作势就要冲上去打她。
“徐仵作!”
张捕头立即发现了,当即就要上前帮她,但刚走几步。
就听轰!
看似娇弱的徐琇莹竟然直接一脚踹飞了侏儒,侏儒落到地上后,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了下来。
“这……”
张捕头真的惊住了,他愣神的看着徐琇莹,忽然想起刚刚温庆舟一点反应都没有。
连忙回头去看。
就见温庆舟仍在远处,一脸老神在在的悠哉模样。
张捕头这才明白温庆舟早就看出了徐琇莹的不平凡,险些闹个大红脸。
然这一切都被徐琇莹看在眼里。
她放下腿后,先是理了下下身的裙子,转身朝着张捕头微微躬身,“多谢张捕头。”
张捕头连连摆摆手,退回到温庆舟的身后,冷面站着。
徐琇莹又笑了笑,转身看向躺在地上唉唉叫唤的大盟,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只剩下面无表情。
“大盟,我问你,朗月布庄红布随处可见,为何你独独看上了冯员外定制的红布?是你自己看见后喜欢上的,还是有人告诉你的?”
大盟躺在地上,仍旧不回答,甚至连哀嚎声也没有了,掩着头一声不吭。
徐琇莹的心又往下沉了几分。
她在现代的时候见过这样类似的案子,凶手得到了他本不该拿到的凶器或药品,无一例外是有人引导他们,这么做的。
而大盟的反应也印证了这个可能性。
“张捕头。”
徐琇莹知道在大盟的嘴里已经问不出什么了,转身准备将刚刚问话的结果串联一下,先将死者崔娘的被害过程顺出来。
“徐仵作,你说。”
张捕头听徐琇莹没问温庆舟,直接喊起了自己,想着刚刚徐琇莹的英勇身姿,刚要回应夸上两句,余光就见到温庆舟的眼神微微眯了一下,心里闪过一道诡异的感觉,当即用公事公办的口气说道。
徐琇莹也不在意,面色严肃的开口。
“从死者身上的伤口和对凶手的问话,我大概已经捋出了死者的被害的前因后果。”
此话一出,别说张捕头了,便是温庆舟也连连侧目,眼里闪过惊异和赞赏。
“你说。”
徐琇莹点了点头,娓娓道来。
“首先无论大盟和崔娘是否是真心相爱不论,两人之间的确经常见面交谈,以至于大盟深陷其中,在得知崔娘即将嫁人之一,大盟心有不甘找到崔娘,强行掳走了她。”
说到这里。
张捕头却提出了异议。
“不对,刚刚按照大盟的话,崔娘是手舞足蹈和他离开的。”
徐琇莹闻言,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当下又是看了眼大盟,冷声说道:“不!您仔细想一想,如果崔娘真的愿意和大盟离开,在大盟抱住她后,怎会用手舞足蹈表达高兴,应当是反手抱住大盟才对!”
张捕头闻言一想,又回忆起曾在路上看到的一些小夫妻恩爱场景,立即认同的点了点头。
随意面色一变,立即想到刚刚大盟说的那些话,应当烦着听才对。
那也就是说……
“你是说崔娘根本不愿意和大盟成亲,不愿意和大盟私奔?”
徐琇莹点了点头。
张捕头更是骇然。
“既然如此,崔娘也不可能爱着大盟!”
“没错!”
徐琇莹点了点头。
这并非是她胡乱猜测,而是她根据崔娘尸体得出的结论。
掌印、伤痕、半截红布嫁衣,还有尸体惊恐惧怕的面容,再加上崔娘母亲说过,她只知道崔娘在外有相好,可崔娘从来没有带过人回来,只带回来了钱,连名字也不曾提过。
从里到外,她看不出崔娘有一丝喜欢大盟的样子。
或许两人之间真的有过不一样的感情火花,可能也只是崔娘在看到大盟可怜时,心中一闪而过的同情。
徐琇莹将脑海中所有的思量全部沉下,继续刚才的话题。
“大盟带走崔娘后,想带她直接在朗月布庄后巷成亲,被拒绝,于是带着人一路走,正好走到了刘家村的鱼塘那里,他可能累了,也可能发现了什么,想在那里强行和崔娘成亲。”
“但他发现了嫁衣不完美,于是想要填补嫁衣,想办法叫崔娘丧失了行动能力后,回到朗月布庄拿走了红布,回到崔娘身边为她换上了嫁衣,并成亲。”
“至于崔娘身上的伤口,我估计应当是崔娘不愿意洞房,惹怒了大盟,大盟气急之下,不仅强行Q犯了崔娘,在其中许是找到了乐趣,对崔娘的身体实施虐待。”
“至于崔娘脖子上的勒痕,从之前我就很怀疑,崔娘不过是一个弱女子,想勒死她的话,根本不用费力绕到她后面去再动手。现在我想通了,大盟你是看到崔娘被迫在你身前跪下,激发了你被绣娘们欺负的记忆,然后用绳子勒住了崔娘的脖子,一边欺负她,一边拉紧绳子,结果将她活活勒死了。”
一大段话结束后,徐琇莹的脸色也变得冰冷无比。
而地上的大盟听完了徐琇莹所有的分析后,竟躺在原地瑟瑟发抖起来,捂着头发出呜呜的哭泣声,听着好不可怜。
可对于徐琇莹来说。
这个哭声远不如崔娘遍体鳞伤的尸体震撼,听着只会让她更加的烦躁。
她更不相信,一个能做出那般恶事的人,心理会真的这么脆弱。
“大盟,我说的对嘛?!”
徐琇莹一声厉喝,直接叫大盟嚎叫一声,猛地从地上爬起来,跑到院门那里,扣着院门想要跑。
“看了我说对了!”
徐琇莹一字一顿的开口,“大盟,你也不用特意装出这幅样子,说罢,从实招来!再有隐瞒,大刑伺候!”
“从实招来!”
张捕头闻言,当即很是配合的重复一声。
“不不不,我说的没错!我说的都是实话!”
大盟的头再度抬起,看着张捕头的方向瑟瑟发抖,看着更是可怜。
徐琇莹眼神一动,简直气急,双手握紧又松,最后还是紧握成拳。
却在这时,温庆舟微微抬头,看向徐琇莹。
“徐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