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麻子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要说的都说完了。”
“很好!把人带进来。”
温庆舟点了点头,转头朝门外喊了一句。
咔哒!
门被推开,走进了两个人,一个衙役,一个犯人。
王勇押着王大龙走了进来。
“大人。”
王勇将王大龙一脚踢开,扔在了陈三麻子的旁边。
“王八蛋,你个废物,不过是被吓了两句,竟然全部都说了出来,你这个废物!”
王大龙刚跌到地上,连站起来都顾不上了,对着旁边的陈三麻子开始大骂。
陈三麻子也是不服气,“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回去的时候打听了,人家就是说你四肢完好,让你去打工赚钱,不要乞讨丢人的话,你就动了杀心!那人说的就是事实,说我是废物,你也是!”
不知道陈三麻子的哪句话戳到了王大龙,王大龙怒吼一声,双目通红,朝着陈三麻子的身上撞了上去。
“王勇!”
张捕头看两人缠斗成一团,更是大怒,立马喊了一声王勇。
王勇应下,上前将王大龙和陈三麻子分开。
等人分开后,温庆舟冷声喝道,“王大龙,陈三麻子已经全部都供述了,你在门外也应该听到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王大龙闻言,冷笑连连,阴冷嫉恨的视线在温庆舟、陈师爷和徐琇莹的身上来回扫视,语气里满是不甘心。
“我没什么好说的!你们这群人永远也理解不了我这样的人,你们生来就有饭吃有人带,还有钱供你们读书,如果不是有这些的话,你们现在的处境还不如我呢!”
“那个蠢货也是,不过有两个臭钱,还以为自己有多厉害,也敢对我说教,不过我这人心好,就送他到阴曹地府去说教。”
“他活该!活该!我送他早死早超生,他该谢谢我!”
“还有,陈三你这个废物,要不是我,你哪有机会拿到那么多的钱去挥霍,竟然还把我供出来,蠢货!废物!”
王大龙疯了一样,将他的心里话全都说了出来。
最后全部的仇恨全都发泄到了陈三麻子的身上。
“我……”
陈三麻子想要争辩,却被王大龙的一声冷笑堵了回来,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放弃了,颓废的低下头。
“行了,既然事情已经明了,张捕头结案吧,也是对死者家属的一个交代。”
温庆舟听完了两人的狗咬狗后,最后敲定,和陈师爷直接离开了这个狭隘阴暗压抑的小房子里。
“徐仵作,走了。”
路过徐琇莹的身边,温庆舟顺口来了一句。
“是。”
徐琇莹回应,紧跟其后,被温庆舟带到了他的书房。
“陈师爷,麻烦你教一下徐琇莹。”
刚到身后,就听到温庆舟安排了陈师爷,而他则立即来到了徐琇莹的面前。
“陈师爷怎么了?”
徐琇莹不明所以,看对方还准备了纸笔,更是奇怪。
“你刚刚担任仵作,上一任仵作没能及时和你交接,导致你现在有很多的工作要学习。”
“现在,我先教你第一个,验尸记录。”
陈师爷和徐琇莹坐在下首的座椅上,陈师爷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下了时辰、地点,死者情况等等。
不过这也都是徐琇莹连猜带蒙看出来的。
“来,首先,我们每次结案后,为了保存卷宗的完整,验尸的仵作都需要把案子的死者验尸情况记录下来,进行保存。”
陈师爷将情况和徐琇莹说了,并指着纸张上已经有的字进行讲解。
和徐琇莹估摸的差不多。
“我想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吧?”
陈师爷虽然是在询问,但话里满是对徐琇莹的肯定和信任。
却不想。
“额……陈师爷,我不太能认得字。”
徐琇莹摇了摇头,将她现在最大的问题说了出来,态度十分大方。
“哎哟,是我想岔了。没事,此次我来帮你记录。若是你不介意,之后由我来做你的先生,教你识字。”
陈师爷笑呵呵的开口。
“多谢陈师爷!”
徐琇莹闻言,知道自己这是占了大便宜。
虽说眼前的人只是一个小小的县衙师爷,可能吃上官家饭,还被衙内众人十分尊敬的人绝非表面的那样普通。
她连忙起身,作揖行礼。
“好好好!来,你先讲此次验尸的有情况与我一一说来。”
陈师爷受了礼后,铺开白纸,按照徐琇莹口述,将此次的验尸记录详细写了下来。
正在商讨里面一下细节的时候,门外传来细碎的吵闹声,还有张捕头的声音。
“怎么回事?”
陈师爷立即站了起来,朝着门外走了过去。
“大人?”
徐琇莹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处理,便看向了面不改色批改公文的温庆舟。
温庆舟头也不抬,手上动作飞快,只嗯了一声。
“有陈师爷和张捕头在,你只管坐着,无聊的话,就看看陈师爷的笔记。”
徐琇莹闻言,低下头,拿过墨水刚刚干掉的验尸记录,按照刚刚的口述,一字一字的和上面认不得的字,一个个的核对。
只是随着陈师爷的离开,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
温庆舟也发现了,他眉头一挑,握着笔杆的粗壮手指头也骤然收紧,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大人?”
徐琇莹抬头看去,就见温庆舟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容十分勉强,身上却散发着不耐烦、想要杀人的气势。
她心下一动,几分警惕和戒备爬上了心头。
这种感觉,只有在杀过人的人身上看过,而且还得是杀了不少人的那种。
“你且等着。”
温庆舟没有回复,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房间。
徐琇莹也不想掺和外面的事情,便继续低头看着验尸记录,文字和口述一一核对,大致的能够认识了几个字。
在回去的时候,可以问陈师爷有多余的笔墨否,拿回去练字。
正这么想着。
一个急促的脚步由远及近。
“徐仵作,大人有请。”
来者是杨柳,脚步匆匆,面色焦急,还有为难。
请徐琇莹同他到前院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