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青到的时候，贺锦夜已经先到了。而且一听声音，他又在看直播。
只是声音不停地在换人。
“来了啊。”贺锦夜朝他打了个招呼。
“嗯。”
“我已经点了，你看看要加些什么。”
看了一眼菜单，程砚青放到了一边：“这样就可以。”
贺锦夜：“要不要喝一杯？”
“开车来的，下次吧。”
“请两位先生稍等。”旁边的服务员便出去准备了。
包厢里只剩下两人，贺锦夜拿起手机，随意刷了一个礼物。
看着屏幕上的美女主播激动感谢的样子却觉得很无趣，直接退出来了：“和小鱼相比，明明更漂亮，但却让我觉得好无聊啊。”
程砚青听他一直提这个名字，就莫名很在意。
“你为什么那么关注她？因为我吗？”
“是啊，不过你知道的，本来我就看直播。反而是你，明明也在玩，还要玩跟我不同的平台？真过分啊。”
“我只是随便看看，什么事情都要跟你报备吗？”
“我们可以一起看啊，不觉得这样更热闹吗？”
“不觉得，不需要。”
贺锦夜又抱怨了几声，然后正了正神色：“所以，你是真的喜欢上了一个女主播？”
程砚青过了一会儿才说话：“我也不知道。”
他看起来似乎也不确定，或许这件事情在别人看来十分清晰明显，但是对于本人来说却有些难。
或许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贺锦夜觉得这样的程砚青很有意思，撑着下颌道：“从来没见过你这个样子呢，你什么时候都是一副很有把握很稳重的样子。”
“明明是这样简单的事情，连自己的心意都无法确认吗？该不会在感情方面你是个胆小鬼吧？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程砚青抬眸，瞳孔黝黑，像是一汪深海，很漂亮，但也深不见底。
只有当他愿意给你看的时候，你才能发现底下的宝藏。
“我当然不是胆小鬼，我是觉得……”
“觉得什么？”
“我是不是把这种情绪和其他情绪混淆了？”
“？你这要怎么混淆？”
“真的是，服了你了。原本以为你都这个样子了至少也可以看清自己的内心了，结果还是一副在病中的样子。”
“那就让我来帮你吧，直面你的内心！”
“……别在这里棒读，你以为是在念台词吗？”程砚青很无语，他已经有些后悔来这里了。
贺锦夜忽然问道：“当时你为什么会看她直播？明明只是个一眼望过去毫不起眼的新人，平台上还有很多其他的主播吧？”
“当时见到她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吗？”
这个问题听起来还挺正经的，程砚青倒不反感，说了也没关系。
“就是随手一刷，刚好看到了。”
总有觉得疲惫需要休息的时候，程砚青会看直播也是因为贺锦夜曾经提起过，他说上面会有一些有意的人。
就算是碰到了无聊的人，因为没有见过嘛，也会觉得可以看看。
“那你为什么会看直播？是我的原因吗？”
“哎呀，默认了呀~”
“看来我这个好朋友对你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所以说，真的是缘分啊。”
缘份吗？程砚青想了想，或许可以这么说。
就像贺锦夜说的那样，平台上有那么多的主播，但他那时刚好就看到了她。
贺锦夜催促：“继续继续，在我面前你不需要有任何的隐瞒，坦诚吧。”
如果不是实在需要帮助，程砚青绝对不会和他聊这种话题。
“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那个时候刚好看到她在打pk，好像要输了的样子，而且她那边冷冷清清的，也没有什么人，就随意刷了个礼物，然后她赢了。”
“我都已经能猜到后续了，她肯定非常激动地感谢你，特别关注你的动向，一直拉着你聊天吧？”
贺锦夜一边说着一边想到：真老套的套路啊。
不过程砚青要是是能被套路的男人，他早就被一堆女人套路完了，还能等到现在？
他是那种别人非常需要他，他就会留下来的人吗？
都不是。
又不是圣父。
程砚青还能清楚记得那时候她的表情，大部分都和贺锦夜说得一样，只是：“没有一直拉着我说话，她看起来有些内向，但确实很努力地找话说。”
“然后为了感谢我，她唱了一首歌。”
贺锦夜想起直播的时候，和直播间聊天久了，她就会偶尔唱几首歌。
只是大哥点的她几乎都不会。
“唱歌啊？主播的声音虽然挺可爱的，但其实她的唱功好像挺一般的。不过女孩子唱歌嘛，可可爱爱的就很好。”
程砚青皱眉，什么时候贺锦夜也会这样夸人了？
他对可爱的女孩子一向都没什么兴趣，甚至还偶然说出了这是宅男的性取向这种话。
“而且她好像还特别喜欢那种可爱轻快的歌曲，唱起来就更可爱了。”
“但是我觉得她要是跳那种可爱的舞的话，应该也会特别可爱，不过她好像不会跳舞。唉也没关系了，反正那么多会跳舞的主播，我反而觉得很一般。”
程砚青：已经说过几次可爱了？
不过他没有反驳，因为下意识心里也是这么认可的。
只是是别人说的，而且还叽叽喳喳的，有点烦人。
说完之后贺锦夜总算想起了好朋友：“后面呢？你就直接留下来了？”
“嗯。”
“那你为什么会留下来？”
“这也需要理由？”
“当然了，你以前也看直播对吧？看到她的时候不是第一次对吧？”
“嗯。”
“所以这件事情其实很重要，为什么你以前看直播的时候都没什么兴趣留下来，但是这一次你就留下来了？是因为你有兴趣。”
程砚青垂眸：“我只是不讨厌，留下来也没关系，她直播间没什么人，也没有大哥。”
“啧啧”
程砚青抬头， 盯着贺锦夜。
贺锦夜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上的玻璃：“这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对她有好感了啊，你对她的评价和感受全都是正向的。”
“说了那么多理由，什么她的直播间冷清，又没有大哥之类的。换做其他主播，你会在意这种问题吗？你会多看一眼？多停留一秒吗？不会。”
“这就是喜欢哦。”
“……你刚刚还说这只是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