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鱼和舒涵逛了两三个小时的服装店，为彼此挑选了好几件衣服。累了就去咖啡店坐一坐，顺便吹吹空调。
“小涵，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张晓鱼认真说道。
舒涵将面前的甜品切成两半，将一半分给了张晓鱼，张晓鱼也是同样的分享。
“嗯，你说。”
张晓鱼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激动，眼中有着一抹明亮的色彩：“我这周在做直播。”
舒涵愣了一下：“直播？”
“嗯，我在星光app上当主播。”
舒涵确实有些意外，但她更想了解小鱼为什么要当主播，还有她的感受，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张晓鱼听到舒涵关心的询问，她很开心地从头说起：“是我的一个室友，她刚好看到她的高中同学暑假做直播的时候赚了钱，然后就跟我们分享了这个消息……”
“小涵，你也知道我爸失业一个多月了，所以我也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如果能做些兼职覆盖我的生活费那也很好了……”
“然后看到直播怎么赚钱，有些眼热？就一股脑去尝试了，结果超乎我的想象！”
舒涵看着好友脸上的笑容，她稍微放心了一些，问道：“是赚到钱了吗？”
“星光上看直播的大哥大姐真的好有钱啊！小涵你根本就想象不到，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也不敢想象！”
张晓鱼想到这几天自己收到的惊人礼物：“一场pk就能收到十几万几十万的礼物，这样的场面真的好震撼啊！”
舒涵：“那你收到了多少礼物？”
张晓鱼竖起食指和中指，有些激动：“两百万！我收到了两百万的礼物！”
在好友面前，张晓鱼没有丝毫伪装，展露了她所有的情绪。她只是个普通人，而且还是个没有出象牙塔的大学生，说不激动是假的。
舒涵一向镇定的神情此刻都是意外的，不过惊讶后她便笑了：“小鱼很厉害。”
被闺蜜夸了，张晓鱼开心地摇头：“没有啦，真的纯粹是靠运气，因为遇到了一个特别厉害的大哥。”
舒涵不太懂直播的事情，但身处这样一个信息时代，跟直播相关的大哥大姐神豪这些词语她还是明白的，就是特别能刷礼物的有钱人。
“那直播会不会很辛苦？”
张晓鱼：“我感觉不算辛苦，就是坐在手机前跟水友互动聊聊天，然后唱唱歌，也会和其他主播打打pk。”
“差不多就这样，我是因为运气超好，第二次直播就遇到了一个很厉害的大哥，这一个星期他一个人就给我刷了170w多的礼物！”
“我都吓死了！感觉真的完全配不上这么多礼物。”
舒涵：“他愿意刷这么多就说明你配得上。”
只是舒涵有些疑问和犹豫，她当然希望自己的好友做些轻松的兼职就能获得巨额收获，如果能像中彩票一样简单更好。
但这样巨大的回报，听起来确实让人有些不安。
“只是听起来，收入好像有些不稳定。小鱼，你这个星期可以收到两百万的礼物，但下个星期……如果不能的话，我也希望你可以以平稳的心态度过。”
张晓鱼失笑：“这个你不用担心的小涵，这些我都知道。直播或许是这个世上收入最不稳定的行业之一了，现在我的流水可能是百万，下一刻可能就变成零了。”
“应该说现在的收获已经超出我所有的预期了，我不会把它当做以后的日常的。”
舒涵闻言放心地点点头，但她还有一个在意的点：“小鱼你说的那个一个人就给你刷了一百多万礼物的大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啊这个问题……我感觉好难回答你呢”，张晓鱼皱着鼻子思索，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我们只是在网络上有些交集，对方能看到手机屏幕里我的画面，而我只能通过文字看到他的弹幕，我们这样算是认识吗？”
张晓鱼觉得如果自己只是在网上和某个人有些交流，甚至这个时间还无比短暂，那她不会觉得他们是认识的。
但是她和纸砚哥又有些不一样，因为她收到了来自对方的巨额的金钱馈赠。
舒涵：“我觉得这不算是认识。”
“嗯，我也这么觉得，或许以后时间再长一点，应该就能算认识了。”
舒涵：“我听说，这些直播平台上的观众其实并不稳定，说不准什么时候他们就离开了。”
舒涵蹙眉，轻声说道：“其实我有些担心，如果以后你也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你因此受伤了怎么办？”
张晓鱼怔住，然后握住了舒涵放在桌上的手，彼此的温度互相传递，她认真注视的对方说道：
“别担心我会受伤，其实做主播的大概从一开始心里就有了这样的准备，我也是。”
“哪怕有一天他们离开了，我的大哥也离开了，我可能确实会有些难受，但毕竟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来赚钱的呀。”
“我已经赚到了对我来说很多很多的钱，所以哪怕有些受伤，最终我一定是开心多过受伤的，这样就没有吃亏呀。”
张晓鱼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宽慰好友的天赋的，舒涵听了她的话就放心了很多。
但还是再三嘱咐她，任何时候，尤其是她受伤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打电话告诉她。
张晓鱼认真点头应下。
晚餐她们一起去吃了一顿小火锅，吃得很开心，最终是在公交站台不舍分别的。
回去后就有些晚了，张晓鱼没有再直播，一直到周二晚上她才再次开播。
但这次只有女王姐姐在，张晓鱼没有多想，毕竟要上班的上班，要上学的上学，不可能每个人都守着她的直播间。
第二天晚上女王姐姐和扇子都来了，只是孤岛哥和纸砚哥依旧不在。
她的直播间里忽然有了几条奇怪的弹幕。
【大哥今天也不在？是不是早就跑了？】
【说不定就是上次刷了一百多万后悔了】
【看了一下大哥也没有注销账号啊，只是这几天没上线而已】
【可能退网了啊，也可能另外注册小号了，说不定是在家一边喝酒一边懊恼呢】
【难道是假神豪？我这白激动了】
【女王驾到：说不定砚总只是在忙啊，大哥大姐现实世界也有事业啊，哪能天天上网】
【扇子真好用：是啊，主播别急，你看我一个学生有的时候忙着上课也偶尔不能来】
“我没事，孤岛哥和纸砚哥应该在忙吧，反正比我这个学生肯定忙多了。” 张晓鱼笑着说道。
但是内心深处，她不能说一点担忧都没有。
周四周五因为课程多没有播，周六他们没有来，周日，也没有看到他们。
张晓鱼抿着唇，有些无措，他们是真的离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