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他说话听起来毕恭毕敬,可是身板儿却挺得倍儿直,看起来好的的官威啊。
我见到他这个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双目怒视著薛良,旁边的君赫更是恨他恨到入骨,两只手用力握住拳,骨节咔咔作响。
我伸手拽了拽君赫,提醒他要冷静,他转眸看向我,紧绷的拳头缓缓松开,朝我摇了摇头示意他很冷静。
“渊太子殿下,您手下这带的是什么啊?天庭可不能乱带东西,这个需要我们暂时为您保管。”
他说话语调阴阳怪气,听起来就很欠揍。
古渊嘴角勾了勾,斜睨的瞧了一眼薛良,然后朝君赫摆了一下手,示意他将手里的包裹交到薛良手里。
君赫起初还有些担忧,不太想把手里的东西交出来,可是见到古渊那笃定的目光,将包裹撞到薛良身前。
薛良阔步上前,将拂尘放于手肘处,正想解开包裹,却被古渊阻止了。
“这是送给天帝陛下的礼物,你确定要解开吗?”
古渊的眼眸冷冽中带着一股煞气,薛良只是看了一眼,便马上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不敢解开。
抬手正要接过包裹时,古渊又冷冷的道:“跪下接。”
薛良听古渊的话,刚刚还一脸得意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他可是天帝座下的大红人,想当年,别看古渊是太子,但是在薛良看来,只不过是一个不得宠的儿子而已,权威还不如他一个宦官大。
如今他能再回天界,估计也是因为天帝顾念旧情,所以才将他又召回来,能重返天界,他的威望自然更高,这是史无前例的。
他与古渊还不同,古渊确实也是被贬后重返天界,但是我跟他乃至天界所有众仙家都心知肚明。
古渊之所以能回来,全因龙鳞造反,天帝与其抗衡,有些招架不住,需要找个挡箭牌,所以才会招古渊回宫。
一个本就不受待见的人,现如今从回天界见到薛良,第一件事儿,就是当着众多人的面给他一个下马威。
薛良自觉颜面扫地,可是毕竟古渊是主,他是仆。碍于他太子身份,当然不敢怠慢。
薛良僵硬的五官抽了抽,脸上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脸,只能乖乖放下手中的沉浮拂尘,双膝跪地,两手高高举过头顶,毕恭毕敬的接过君赫手里的包裹。
“你且捧住了,要是有任何闪失,小心你的脑袋。”
薛良从地上站起来,把头压得很低,都能感觉到他的后槽牙在发抖,说道:“当然不敢怠慢,渊太子,众仙家已经到齐,请谁老奴去紫薇宫面见天帝陛下。”
薛良的话说完,手里举著包裹,狭长的狐狸眼朝紫薇宫方位看去。
古渊斜睨的瞧了一眼薛良,嘴角微微一勾,阔步便朝紫薇宫的方向走去。
此刻的紫薇宫已经聚集了一众仙家,古渊带着我们刚刚踏入紫薇宫,刚刚还一片嘈杂的大殿顷刻间悄无声息。
众仙家立于紫薇宫之中,却无一人俯首称臣。
直到古渊携龙锦走到大殿中间,那些仙家还是一脸的不屑一顾。
千年前古渊就是一位被边缘化的太子,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被废,千年后,他又再一次登上太子之位。
仙家心里自然不会就此甘愿臣服,又或者这就是天帝的意思,虽然古渊回来,是太子,但是无论怎么样他还是屈居第二,怎么也不可以盖过天帝的位置。
不过这些古渊根本就不关心,他今天来不单纯是想与龙鳞有个了结,他更要跟薛良,以至于天帝有个了结。
龙锦手中拿着天帝的法旨,对殿下的所有仙家说道:“龙渊太子已经复位,众仙家叩拜。”
一众仙家站在大殿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在窃窃私语,却没有一人施礼叩拜。
这时候薛良见到众多大臣的反应,心里似乎有了什么盘算,手里拎着包裹,一脸得意的看向古渊跟龙锦。
“龙锦殿下,这仙家不跪,自然有不跪的道理,首先太子之位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被贬后再复位,自然是有了赫赫功绩才会重返天界,现如今,据我所知,他只是区区地仙儿,而且堂口人数寥寥无几,前两天堂口更是沦落到解散的地步,如此……”
他挠了挠头,一脸难受地说道:“……如此没有威严的太子殿下,真的能当期太子之位吗?”
这家伙,看来是真的没有见过古渊发飙,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
古渊听了薛良的话,非但没生气,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透出一股冷煞,薛良说了这么半天,似乎就在等他说出这句话呢。
古渊提步上前一步,对着薛良说道:“你是觉得我不够威严是吗?”
薛良仗着有众仙家撑腰,腰板挺得直直的,似乎在他眼里,他是主,古渊是仆。
“这不是我说的,是所以仙家都这样认为的。”
仙家听了古渊跟薛良的对话,在下面更是众说纷纭。
一个个就跟吃瓜群众似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
“行,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威严。”
古渊的话闭,单手一挥,托在薛良手上的那个包裹赫然敞开。
薛良身体微微一滞,忙低头看向包裹里的同学。
那个包裹中赫然出现一堆森森白骨,堆积在白骨之上的骷髅头,黑洞洞,阴森森的眼睛,虽然没有眼前,可是却像是可以摄人心魄一般,死死盯着薛良。
薛良冷不丁见到一堆白骨,再回想他还拎了一路,当即吓下一口凉气,头发都立起来了。
“这……这……这是什么?”说着他便将手里的白骨扬了出去。
“君赫……”古渊一生怒喝。
说时迟那时快,君赫得令,黑影穿过薛良,单手接过那个包裹,半秒不到,再回头一看,薛良手中捧著一尊牌位。
上午赫然写着:顾倾城之位。
薛良用那狭长的眸子看着顾倾城三个血红的字迹上,不停的有鲜血滴在字迹上。
那殷红的血液顺着牌位上的字,一点一点流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