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我又是来陪跑的?这可不行。
古渊见我这幅样子,嘴角勾了勾,似乎还挺开心。
“老太太,我是仙家不假,但是我也是听命行事,只有她才可以命令我,所以有什么事情,你跟她说,明白吗?”
古渊这明显是在给我戴高帽,给我台阶下呢。
初老太这才站起身,拉着我的手说道:“可得救救我小孙子,求求你了仙姑。”
“放心吧,我会尽力的。”
“两位仙家儿跟我来,我小孙子在另一个屋,劳烦你们取看看。”
初老太拉着我的手,便朝东屋走去。
此刻已经马上午夜十二点钟,东屋的房门上了好几道锁。
初老太拿着钥匙,一把一把的打开,房门推开那一刻,里面传来一股恶臭的味道,那种独有的动物腐臭味,呛得我连连咳嗽好几口。
“实在不好意思,之前村里人要强行把狗蛋儿带走,我为了不让他们带走,所以在里面放了很多死去的动物,只有这味道才能防止他们老强行带走我小孙子。”
话说完,她先走进房间里,把前后门窗打开,等到味道散的差不多了,我才跟古渊走了进去。
房间的北炕平躺着一个孩子,他的身上盖著被子,小脑袋瓜露在外面。
他的双目紧闭,看起来就跟睡觉一样,一点都不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你们看,这就是我那苦命的小孙子,这头七都已经过去了,他的身体一点儿都没有僵硬,这怎么可能是死了,他肯定还有救。”
我上前一步想要去拉孩子的手腕查看他是不是还有脉搏。
古渊强先我一步上前查看孩子的情况。
“你不要碰,我来。”
我忙收回手,等著古渊检查完之后,急忙问道:
“他怎么样?”
“确实断气了。”古渊回答。
初老太一听,立马坐在地上便哭了起来。
“我这苦命的孙儿啊,怎么谁都救不了你啊……呜呜呜……”
夜半哭声,听着就瘆人。
古渊更是听不得这个,马上开口说道:“如果不想你孙子真的死了,就不要乱哭,再哭,把你小孙子紧留的那点儿阳火吹灭了,怕是神仙都就不回来了。”
初老太一听,马上就不哭了。
“大仙儿,你的意思是我的小孙子还有救?”
“算是有救,正常人身上有三把火,即在头顶,左右两肩各有一把火,按整理对于他这种孩童来说,这三把火应该烧得很旺,可是却偏偏有人故意灭了他左右两肩的火,这头上的那把火现在也就只有零星点点,如再不处理也要灭了。”
说著,古渊抬手在狗蛋儿面前轻轻一扫,果然,除了头顶之上还有一点火光,左右两肩的火都已经灭了。
我听老一辈儿人说过,这所谓的三把火。
第一把火是头上那把火,老话说,举头三尺有神明,这把火寓意有神明护佑,邪物不敢侵犯。所以晚上出门一般都不戴帽子,会将火压住。
这第二和第三把火,在人的左右肩膀上。这两把火又的说法叫无名火,左右肩膀上的无名火照亮人的左右身子。
老人长说,走夜路不能回头,如若回头,也不可一下子推头过猛,会将肩膀上的无名火吹灭。
三股火汇聚成一个人的阳气,人在收到惊吓后,阳气收到波动,就很容易招惹邪祟,一般得癔症的人都是阳气太弱所致。
“你的意思是狗蛋儿是在山里遇到惊吓,所以阳气不稳,才会丢了魂儿?”
古渊朝我点了点头,继续说:“他还是个孩子,如果魂魄丢失,只要肩头两把火烧得旺盛,他的魂魄自然会找回来,可是现在他肩头的火灭了,他的魂想回来,也找不到指引的路,魂魄迷失方向,回不到肉身,不出十天,等头顶那点火苗也灭了,那他就只能去黄泉路找他了。”
“我们家狗蛋儿身体一向很好,不像是阳气弱的孩子,而且他的命格很硬的。”
古渊掐著算了算,朝着初老太继续说道:“就是因为你们两个人的命很硬,所以才会招来这场劫难。”
古渊将他看出的东西,全都讲给我们两个人听。
这个老房子不知道是被谁中了煞,房子本身就是人栖息之地,有瓦遮头,那盏灯就是阳气聚集地,阳气旺盛,灯光越亮,自然周围都是光明的。
但是房屋被人动了手脚,灯光变得越来越暗,尤其是夜晚,那自然阴气转盛,很多喜阴的脏东西便会聚集于此。
脏东西聚集的越多,房屋的灯光越暗,灯光越暗就会聚集更多的脏东西。
狗蛋儿跟初老太祖孙两个人常年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即使阳气在旺盛也会变得不稳,时间久了就会招来无妄之灾。
就好比之前初老太腿摔断,再就是这一次狗蛋儿遇险,都跟这房子中的煞气有关。
听了古渊的分析,初老太忙问道:“那您刚刚把那煞气赶走了,是不是就没事儿了,我小孙子肩头的火慢慢就会再亮起来?”
“他的火不是在房间里灭的,所以要去他之前去过的山头找,所以稍后我会去山头看看,兰兰,你在这里守着她们两个,无论谁来都不让让他们碰狗蛋儿的身体。”
我朝古渊点了点头,他身形一转便消失了,只留下我跟初老太守着狗蛋儿。
房间内瞬间安静下来,初老太坐在床头,连连叹气,想去默默小孙子的脸,应该是想到了古渊的话,所以又收了回来。
“奶奶,你也别难过,我看过狗蛋儿的命格,他绝对不是短命人,相信三爷可以帮他找回来的。”
“我看出你们两个人都是有本事的,这个我倒不担心,现在我唯一担心的是,到底是谁在我们房子中煞,要将我们祖孙两个置于死地。”
这个问题,她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毕竟满打满算,我这算是第二次见到她。
我坐在小板凳,想着如果一个人要是想杀人,无外乎就是争权夺利,争权老太太肯定是没有了,那就只剩下一样——谋利。
就在我想着呢,门外便摇摇晃晃走进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