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可不行,如果让他得逞了,那后果真的不敢想象。
越是这个时候,我越要保持镇定,大脑飞速旋转,突然想到之前何必让我背诵过护身镇煞咒。
我深深提了口气,屏气凝神,抛开一切杂念,嘴里默念护身镇煞咒。
“天道、地道、人道、吾行其道,鬼神无忌……退……”
话音落下,我的眼睛猛然睁开,眼中透出一道紫光,对面的池鱼身体被后退数米开外。
刚刚被禁锢的身体突然一松,跌落在地。
我急忙从地上爬起来,什么都不敢想,调头便朝池鱼反方向跑去。
一边跑,一边从腰包中掏出之前卯日星君给我的符纸。
刚刚掏出,那符纸便燃烧起来,卯日星君刚已落地,池鱼的身体已经站在其身前。
明月高挂,两个人在黑夜中打得不可开交,我是半刻不敢停留,转身想逃。
刚刚跑出去几米开外,突然一个血淋淋的东西直接砸在我的面前。
我定睛看去,当即吓得面如死灰,只见卯日星君的身体重重摔在我的身前,一条赤链蛇从其体内爬出,脑袋已经不翼而飞。
“还逃吗?”身后一阵传来怨灵阴森恐怖的声音。
我身体颤抖着缓缓转身。
只见池鱼的手里拎着卯日星君的脑袋,鲜血顺着伤口处啪嗒啪嗒滴在地面之上。
那可是妥妥的上方仙儿,这才几分钟的功夫,就被她徒手拧掉了脑袋。
我的心里充满自责,早知道如此,我就不会让他来送死。
我用憎恨的目光死死盯着他,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只见池鱼扔下卯日星君的脑袋,眨眼间,便已经瞬移到我面前。
“再跑,下一个就是池鱼。”池鱼的脸渐渐转变成刀疤脸,嘴角咧开,露出森森白牙,那股贪婪的笑意,笑得我脊梁骨发凉。
我站在原地,在那狰狞的五官上,似乎看了池鱼孱弱的灵魂。
既然已经无法逃脱,也就只能接受现实。
我将女娲石紧紧攥在手里,如今也只能祈祷女娲显灵,希望会有奇迹发生。
我放弃抵抗,灵魂像是被一股强劲的力量吸住,完全不受控便窜入了池鱼的肉身之内。
“常言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共同的敌人是天帝,只要你乖乖听话,让我慢慢吸收你的蛇鳞之灵,顾倾城的仇我会替你报。”
灵魂没入池鱼肉身,我的灵魂像是被收入一个狭小空间。
只能看到外界,但是却没有自主能力。
池鱼提步来到玄井旁边打坐吐纳,我的身体随之而来的有种凉凉的感觉。
就像是皮肤抹了清凉油,每一个毛孔都在向外界散发热量,这股热量被另一个灵魂吸收,我稍稍感觉到有点儿冷。
心里正在琢磨着要怎样脱困的时候,只听到玄井外面传来一阵锵啷啷铠甲碰撞的声音。
放眼望去,紫薇宫后殿密密麻匝来了不下五千天兵,将池鱼团团围住。
怨灵操控池鱼的身体,从花丛中站了起来。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池鱼双手背于身后,朝后殿大门高喝一声。
“哈哈哈……老朋友,你还真是贼心不改,封印了你万年,竟然还能趁机逃出来,真是低估你的能力了。”
“古沧玄,当年要不是你联合汐女,利用蛇鳞之灵将我囚困至此,你觉得你能登得上这天帝之位,我会沦落到如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地步?”
“赢勾,这一切都是天意,难道天界会让一位镇守黄泉冥海的死人来做天界之主吗?”
通过两人的谈话,我虽然身体渐渐变得虚弱,可大脑还是清醒的,终于让我知道附身在池鱼身上的怨魂到底是什么了。
赢勾原本是上方神,因为触犯天条被贬下阴曹守护黄泉冥海,本身就对天界怨念颇深,后由于上古帝女女魃尸体坠入冥海之中,染上女魃尸体上残存的僵尸血因融合成为僵尸先祖。
没想到当年他还跟天帝挣过帝位,被封印在玄井之内,怪不得他对天界有这么深的承建。
大脑混沌间,我的耳边传来阵阵厮杀声,他们二人本就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如今为了争夺蛇鳞,一言不合便已经打了起来。
眼看着五千精兵朝着赢勾冲了过来,赢勾的身体陡然腾空。周身腾起浓浓黑气,手臂轻轻扬起,无数根泛著黑金铁链勾,就像是蝎子的尾巴,染著尸毒便从其后背飞了出来。
铁链勾在空中飞舞,所到之处,所向披靡,五千天兵,无一人幸免都被其削了脑袋。
要不是亲眼所见,我估计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卯日星君的脑袋为什么分分钟就被削掉。
就连天帝都为之震撼,马上又叫来无数天兵与其抗衡。
天兵的铠甲闪著银光,数量之多,晃瞎眼睛。
赢勾却没有半点惧怕,锁链钩随着天兵压境,也跟着后撤,直到将自己包裹其中。
锁链蠕动,把自己包裹的像个粽子。
随着他一声长啸,锁链钩再一次飞出,与此同时,我只感觉灵魂一阵战栗,身体的能量似乎被他吸走了大半。
锁链飞出,天空中飞溅出数以千计的赤链蛇。
这就是传说中的赤练蛇尸雨,大片大片的赤链蛇,身体弹跳飞出,像是长了翅膀,张开毒牙便朝天兵的脖子飞了过去。
霎时间,整个天庭被赤链蛇淹没,这场景堪比灾难电影。
然而我只有看着的份,根本没有办法阻止。
赤链蛇尸所咬的天兵,中了蛇毒后,瞳孔就会变成竖瞳,为其所用。
这场天界浩劫足足持续了七天之久,赢勾发起怒来,不管不顾三界安危。
赤链蛇早就已经从天庭溢出,掉落人间和阴间,搞得黎明百姓苦不堪言。
赢勾的所作所为引发三界众怒,他这样的行为,已经中了天帝的计,阴曹地府乃至人间能人异士纷纷登上天庭,与赢勾展开斗争。
势必要将他就地正法,已祭万千因他而死的无辜苍生。
这其中就包括一个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迎娶我不久的古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