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瓢泼,我抱着池鱼的身体不停的叫着她的名字,身上的温度渐渐消退,苍白的脸蛋儿比那寒冷的冰雨还要冷。
我抬手在她额头轻轻点了点,原来是魂魄丢失了,难不成是被刚刚那个红袍女带走了?
这下可如何是好,我本不想把池鱼一同拉下水,毕竟天帝要找的其实是蛇鳞之灵,只要我离开池鱼的身体,那女娲石就感应不到她的存在。
这样她就可以回去找古渊,两个人可能还有将来。
命运往往就是这样,想法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如果我现在将她抛弃在这荒郊野岭,那她肯定就会成为一具凉透了的尸体。
为了让她能活下去,我看来还有要窜窍入其身体。
正在我就纠结的时候,池鱼的身体已经出现僵硬的状态。
也不容我再多想,急忙冲入池鱼的身体内,不管以后如何,最起码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重新回到池鱼的肉身,灵魂有了承载,我便觉得踏实无比。
我朝树林中那红袍女逃走的方向看去,不知道她逃跑到哪里。
茫茫人海,要找回池鱼的灵魂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个东西一直跟着我们,估计不用我找,她定会主动找上门儿来的。
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土地庙,先与天帝谈好条件再考虑其它。
大雨如注,我就在山间小路的水洼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浑身的衣服早就已经被雨水打得透透的,鞋里早就已经灌包了,走起路来特别的重。
也不知道在雨里走了多久,直到见到一棵巨大无比的老槐树,这棵槐树上挂满了红布条。
相传槐树长到百岁,仍然还枝繁叶茂,树冠茂盛。
这样的树是有仙缘的,好多人都会在其树下挂上红布条,写上愿望,希望路过的仙人看到,可以保佑其自己或者家人平安顺遂。
这棵老槐树的树冠足足有一间平房那么大,主干粗到五个成年人环抱抱不住。
我一路小跑,跑到大树下,那茂密的树冠,将外面的大雨遮挡得严严实实。
我站在树干旁,将脸上的雨水擦干,心里感慨果然是棵神树呢。
之前龙鳞说过,这里有庙,可是庙在哪里呢?
我绕着大树转了一圈,在其后身看到了一个用瓦片简易拼搭起来的小房子。
这种小庙我以前在农村见过,通常就是土地公公的小庙,我们家那里有习俗,在人过世之后,全家人披麻戴孝需要到土地庙这里送灯,烧纸报备,告知人已经离开,祈愿身故人可以早登极乐,然后才会抬着棺材下葬。
所以土地公公虽然是仙,但是生活在人间,还可以直达地府,他可以上天入地,所以才会深受百姓爱戴。
我将身上湿哒哒的衣服拧了拧,便在土地庙面前跺了三下脚。
三下过后,那土地庙便腾起一阵白烟,烟雾中走出一个身穿麻布衣的老者。
他浑身衣服打着补丁,手里拿着一根树根乖张,见到我后像是一脸惊讶,再之后便挤出一个和蔼的笑脸。
一双混沌的眼睛被脸上的横肉挤成一条缝隙。
“丫头,我之前听二殿下说了,你是要去天庭是吧?”土地公公和蔼的问道。
“对,可否带我去见龙鳞,我要见天帝。”
“哎呦喂,我的小祖宗,不可以直呼天帝名号,要叫天帝陛下。”看得出来,这老头对天帝是又敬又怕。
“好,劳烦您老人家带我去见天帝陛下。”我对天帝是没有一点儿好感,叫他天帝已经算是给面子了,不过为了能尽快去天庭,还是不要与他逞口舌之快。
土地公公见我还算有礼貌,朝我微微点头,手里拿着树干关在便在树下画了一个圆圈儿,将我跟他包裹其中。
“您这是做什么?”我有些不解的问土地公。
“挡住你身后那个,她是上不去天庭的。”
听了土地公公的话,我本能回头看去,果不其然,那个红袍女又不知什么时候追上了我,此刻跟我几乎就是背靠背的距离。
要不是土地公公将她拦在圆圈完美,他几乎就是贴在我后背之上的。
一想到,一路来她就贴在我的后背上,一股凉意便顺着脚底心儿直灌入头顶,身体瞬间腾起一层白毛汗。
“等等……”
我本想着跟她要回池鱼的灵魂,可是我的话刚刚说出口,已经来不及了。
土地公公手中的拐杖落地,我只感觉周围腾起一阵白雾,一种失重感从心底冒了取来。
这种感觉可比坐飞机难受多了,直到进入南天门境内,我那种失重感才慢慢消失。
胃里一阵翻滚,一只手扶著石柱子便吐了起来。
“哎呦喂,小祖宗啊小祖宗,这可是南天门的龙门柱啊,怎么可以如此亵渎。”
“土地公爷爷,我也不想啊,可是你的飞行技术实在太烂了,我实在忍不住,呃……”
我趴在石柱旁边,一阵干呕,得亏我早上没有吃东西,要不然,肯定都吐在南天门的石柱子上。
土地公拦在我的前面,尽可能遮挡天兵不要看我。
可是还是被看守大门的天兵天将看到了。
“何方妖孽,竟然再次造次,是活腻了吗?”
其中一列天兵,手中提着长枪朝我们阔步而来。
我扫视了一圈儿,最起码有二十个左右的天兵。
土地公公这下可真的乱了,向左向右看了一圈儿,也没有地方躲,最后干脆坐在地上,一脸埋怨的看向我。
“完蛋了,这下赔了夫人又折兵,我的乌纱帽要没有了。”
一群天兵,将我们二人团团围住。
我扶著柱子站在前面,对天兵说道:“我是二殿下的朋友,这才前来是要面见天帝陛下的,还希望各位通融,放我进去。”
“放肆,天帝陛下是你相见就见的人吗?你这小妖,带着一身魔气还想趁机接近天帝陛下,看我不想走就将你就地正法。”
这些家伙根本不听我说话,一帮天兵亮出手中的长枪,便想好我刺了过来。
我本身也不懂得驾驭池鱼身上的法力,只能眼看着那雪亮亮的枪头,直奔我的胸膛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