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渊，你别吓我？”我的声音有些抖，以为自己看错了。
忙又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在做什么？”古渊问道。
“你的眼睛……”话说到一半，我又咽了回去，这种不吉利的话，我不想说。
“刚刚与天帝斗法的时候，击碎他面前盾芒的时候，被鎏金伤了眼睛。”
原来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看不到了，只不过那时候池鱼站在远处，看不到古渊的变化。
“没关系，看不到而已，又不是快死了。”古渊倒是很无所谓。
可是我却很难过，眼睛可是心灵之窗，他的世界已经够晦暗了，如果没有眼睛，那不是连一点儿光都见不到。
不行，说什么也不会让他就这样瞎了，我认识古渊的时候，他的双眼是深邃明亮的，那就说明他的眼睛复明了，所以肯定有办法能让他复明。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里还稍稍好过一些，最起码是有方法可寻的。
无论用什么方法，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要让他重见光明。
我不自觉的伸手拉住古渊，想给他最大的精神力量。
古渊感受到我的紧握他的手，手掌稍稍滞了一下，无光的眼眸微微垂了垂。
虽然眼中没有光，却能感受他内心的波动，他这个样子确实没有办法去救他的母亲。
“只是，我娘亲她……”
是啊，汐女还在天帝的手上，想到顾倾城死的那么惨，还不知道天帝会真折磨汐女。
可是这个时候，我绝对不能陪着他一起黯然神伤，肯定要有个精神支柱才行。
“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治好眼睛的，帮你把你娘亲带出那个鬼地方。”
古渊没再回答，眼眸皱了皱，而是转移话题问道：“你给我打的水呢？这药丸好苦。”
我低头一看，手中的水早就已经洒没了。
“你等下，我再给你打水过来。”
话说完，我急忙跑出去重新取了一片叶子，洗干净后，盛满水后又跑了回来。
古渊坐在山间的石头上，默不作声，他这个样子，就感觉好心疼他。
我整理了一下脸上的愁容，挤出一个甜甜的笑。
“这回可以了，我喝了，很甜的。”
古渊接过我手中的叶子，筹到干裂的唇边儿，喝水时，我都能感受到他吞咽都是困难的。
我不忍心再去看，忙转头看向山间。
此刻大山内已经进入黄昏，太阳如同咸蛋黄一般，斜斜的挂在树梢，很快就要黑天了。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里似曾相识，就像是在哪里见过。
直到我看到前方的山洞，我才恍然大悟。
这不就是之前古渊历劫的地方吗，每个月十五他都会来这里，给自己喝得烂醉如泥，似乎酒真的可以阵痛一样。
“古渊，天快黑了，那边有个山洞，我带你进去。”
说著，我上前搀扶住古渊，他的个子太高，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完全都起不到支撑的作用。
不过他还是选择相信我，任由我吃力的拉扯，终于将他带到了那个山洞之内。
这个山洞很简陋，里面除了一些杂草，再没有其他的东西。
偶尔还有一些小爬虫从地上爬来爬去去。
经历了这么多，我对这些小东西早就已经免疫了。
抬脚就能踢飞一只大耗子。
“你等下，我整理一下。”我让古渊站在旁边。
一个人把那些干草推得厚厚的，这样躺在上面会舒服一些。
“这回可以了，坐下吧。”
古渊用手摸了摸身下干草，深深吸了口气，有吐了出去。
我感觉他的心绪很复杂，这段时间他经历的太多了，即使再强调的内心，也承受不住众叛亲离的双重打击。
“古渊，会好起来的，真的。”
“我知道。”古渊声音平淡的回答。
两个人沉寂了好一会儿，我想要说点儿什么，这样尴尬的坐着好像不太好。
之所以这么想，就是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就是池鱼在摘白兰花的时候手受伤了，他脱口叫出兰兰的名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山洞有点儿黑，我去弄些柴火来。”
“别出去，外面太危险了。”古渊声音带着关切的说。
我朝山洞外瞧了瞧，外面也已经漆黑一片，古渊说的对，这么黑，还不知道深山里有什么豺狼虎豹呢。
“我不出去，就在山洞内捡点儿小树枝就好了。”
我在山洞内转了一圈，抱了有些柴火堆在一起。
然后用手摸了摸身上，什么都没有，就连传说中的火折子都没有，这我该怎么点火。
然后又搞了一些小树枝堆在一起。
“那个……古渊，借个火可否？”
我的话给坐在旁边的古渊逗笑了，真的好久都没见到古渊露出这样的笑颜了，看得我有些着迷。
古渊手指轻轻一弹，火种落在柴火之上，柴火燃烧，发出啪啪炸响。
“你能看到了？”我很好奇，他是怎么知道柴火的位置的。
古渊摇头，表示自己还看不到：“你弄的声音那么大，普通人也听到你把柴火扔到哪里了。”
真不愧是古渊，这些小就开始揶揄我了。
我朝他吐了吐舌头，没再接他的话。
有了火堆的火光，山洞内瞬间明亮了起来，给本就不大的山洞照得通明。
借着火光，我四下打了了一下这个山洞。
原来这里不是除了杂草什么都没有，在山洞的角落位置竟然还有几个打水的木桶、木碗和一些破烂的桌椅。
那就说明这个山洞之前是有人住过的，只不过现在不知道人去了哪里。
这样也好，他身上有伤，也不方便舟车劳顿，在这里休息几日，再离开也不迟。
我看着古渊身上的衣服，因为沾染了血渍，早就变得干硬，裹在身上很不舒服。
露在外面的皮肤虽然好多已经长好，但是血渍还在，这样晚上睡觉怎么会舒服呢。
看了我得去打点水回来帮他擦一擦比较好。
“那个……我帮你处理下身上的血渍行吗？”
古渊听了我的话，刚刚还平淡的脸，突然就红了起来，那种红，真的就是害羞的红。
他……他到底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