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是同样的人，可是心却不连着心。
我舔了舔微凉的嘴唇，有些忐忑的抬起两只手，从古渊胸膛的第一颗扣子开始，一粒一粒的解开，然后轻轻拉开他两侧的衣襟，将已经湿透且紧紧贴在他身上的衣服像两侧扒开，露出他坚实的胸膛。
看着他胸膛处的伤痕，我的眉头紧锁，左胸口上的淤青还清晰可见。
这是龙鳞没来得及收手拍在他胸口上的，那淤青不是单纯的皮外伤，是青紫色中透著黑色，像是黑血郁结，从皮肤中渗透出来的内伤。
“你受伤了，是怎么受伤的？”我压制自己内心复杂的情绪，明知故问道。
“被自己弟弟打了一掌。”
古渊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然后找了个石台阶坐下。
潭水没过胸口，正好遮挡住胸口处害人的掌伤，只露出光洁的脖颈。
他将手臂很自在的搭在潭水边缘，仰着头闭上眼睛，看起来很放松，就像是回家一样。
也对，母亲在这儿，这不就是家吗。
不过我还是想多了解一下，想要从龙鳞这里慢慢循循善诱，让他说出内心所想。
“既然是兄弟，为什么对你下手这么狠，肯定是你做了让他不开心的事情，所以他才会伤你。”
我想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跟他侧面聊一聊，谁让他直面问，他什么都不肯说，只能侧面问问试试。
“是啊，确实如此，那又如何？”
他微微睁开眼眸，骨子里就透著桀骜不驯，也从来都不在乎别人感受，一直我行我素，那种嚣张还真是很欠揍，不过也只能忍着，谁让我打不过他呢。
“难道就不能好好聊吗？为什么要搞得那么僵？”
我找了相对离他远一点儿的位置坐下，水面微波粼粼，我与他两两相望，好像听听他的故事。
“他下凡历劫，是我亲手杀了他，让他苦苦等了一千年才当上太子，是我错把他的女人当成自己要寻找的女人，最后搞得他们两个人不得善终，你说他能不恨我吗？”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不认识你弟弟和你的爱人吗？”
我将话题向池鱼的方向引，希望能听到他的真话。
“那时候的记忆无端被抽离了，但是潜意识却告诉我，这么做没有错。”古渊说完后，墓室内陷入了沉默。
好半天沉寂，我首先打破了沉默。
“那你找到你真正想找的人了吗？”
古渊坐在我的对面，嘴角微微翘起，眼神迷离，就像是喝了桂花酿一样深情且沉醉。
“找到了……”他的声音很苏，如同远谷中悠扬回荡之音，在我脑海中迟迟不肯散去。
我不自觉的与他深情的对望，多希望能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
“唉……不提也罢，那都是过去式了，我已经放手了，我来这里，也算还了她自由。”
古渊说到这里，眼眸垂下，俊俏的脸上没有一点波澜。
感觉他就像是聊起一个久未见面的朋友，已经基本没有感情可言。
“那你问过她了吗？她同意了吗？你有跟她解释过原因吗？你就单方面解除两个人的关系，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说到这里，我的声音都是发颤的，喉咙口吐得厉害，感觉呼吸都困难。
“这要什么原因，不爱了，就分开，有什么好解释的，现在我只希望她离我越远越好。”
古渊对着我心不在焉的回答。
他越是满不在乎，我就越难过，胸口堵的难受。
“可是你明明跟你母亲说，你不会变，你只要跟她过一世就好，怎么这会儿你就变卦了？”
我承认这会儿我有些激动，不是在为池鱼叫屈，而是为自己喊冤。
“这会儿我想通了，自然就变卦了，我为什么要逆着我母亲的意思呢，你也看到了，也听到了，我马上就压制不住身体内的东西，现在只有她有方法压制，所以……为求保命……”古渊说道这里，停顿几秒。
“……我妥协了。”
“妥协”两个字，就像是两把锋利的小刀，深深的插入我的左心房和右心房，真的比我给自己捅刀子还疼。
不过他说的也不无道理，那是他母亲，当年他就因为池鱼逆过一回她，现在又怎么可能重蹈覆辙，再得罪自己母亲呢。
就在我也打算妥协的时候，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可是还说不好。
古渊说之前他是可以压制魔性的，就在前不久那股魔性开始出来活动，而我第一次感受到魔性，是在浴室内那个黑影，古渊不想让那黑影见到我，所以把我堵在墙上。
再后来他跟陌生人去餐厅，见到我就跟不认识一样。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跟古渊一起上楼的女子，似乎跟汐女派来与古渊谈判的。
他们在餐桌上交谈时，我当时正在气头上，再加上君赫阻拦，我当时什么都没听到。
现在回想起来，应该就是在谈古渊体内控制不住的魔性，他们提出条件，古渊应该是没妥协。
要不然也不会拖到现在，古渊亲自找上门。
这么一想，我反而有些怀疑，这一切未免也太巧合了。
前脚古渊发现端倪，压制不住魔性，后脚他们就来跟古渊谈条件。
“是我冒昧，我怎么觉得你压制不住体内魔性，跟你母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呢？”
“你又不了解我，你是怎么分析出来的？”古渊很平淡的问。
糟糕，这要怎么圆。
“我……”我刚想要解释，说我是瞎猜的，下一秒，古渊突然警觉。
他这样的举动吓了我一激灵，还没反应过来，古渊已经冲到我面前，一把扯拦我身上的衣服。
雪白的香肩果露在水面，撤烂的衣衫跟着水流像下游冲去。
“你……你要干什么？你……”我惊呼出声，话还没说完，古渊孔武有力的双臂紧紧抱住我。
我们之前虽然有肌肤之亲，可是眼下我不是我自己，这样不挂衣物的胸膛紧紧相贴，让我有种被古渊背叛的感觉。
我尝试想抽身，却怎么都挣脱不出来，他强迫性的捧着我的脸，迫使我直视他的眼睛，下一秒，他熟悉且陌生的凉唇压下，严丝合缝的封住我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