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赫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人我给你救回来了,你是想说话不算话?”
我抽了抽鼻子说道:“我从来也没答应过你,让你救她们,明明是你自己自愿去救的好不好?”
君赫一听,我这是打算耍臭无赖的意思。
脸色马上阴沉下来。
“兰兰,被威胁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不是也尝过了,土地婆拿我威胁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感受,如果你还想威胁我,那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算了。”
我不能再对他让步,他是觉得用这招好用,所以次次都用这招威胁我就范。
这才如果他还要威胁,那我绝对绝对不可能妥协的。
君赫可是魔尊,她也能感受到我不是在跟他开玩笑。
“好,从今以后我不会抓你软肋威胁你。”
“那我先谢过魔尊大人了。”我勾唇,颔首给她施礼。
他嘴角勾著一抹淡笑,叫了一声阿音。
阿音刚刚把严林跟王思琦他们两个人送上救护车,听到君赫叫她,就急忙跑了过来。
还没来得及问干什么。
君赫周身腾起一阵烟雾,我面前一黑,我们三人就已经离开了雪乡。
我身形落定,扫视一眼周围的环境,心中已经了然。
“君赫,你好卑鄙。”
君赫也不恼,任我说什么,反正他已经得逞了。
“不让威胁,那我就直接带你来,这点儿面子,你还是要给的吧。”
话说完,他拉着我的手腕,便向城里走去。阿音紧跟其后,生怕自己跟不上。
君赫带我走的路正好经过我与古渊看孔明灯的地方,此刻那里还悬挂着一盏橙红色的孔明灯。
我用力拉了一把君赫的手臂,让他停下来,我要在这里站一站。
奈何他根本不给我这样的机会,我只能远远望着那盏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那盏灯好亲切。
君赫脚步停歇,所到之处魔界内所有人纷纷下跪叩拜。
他理都不理,径直带我进了不夜天的门。
脚步刚一踏入不夜天,室内的装潢就已经耀瞎了我的眼睛。
这里是魔界吗?为什么我感觉自己走进了天堂。
不夜天内的建筑属于那种古色古香的东方之美。
朱门红墙,金丝楠木的房梁上悬挂着七彩斑斓的宝石,正中间一颗东海夜明珠,将整个不夜天照得通明。
各种丝绸悬挂在长廊,舞姬身穿薄纱外衣在舞台上翩翩起舞。
花瓣雨常落不衰,美到让人窒息。
大殿下的看客,来自三界内芸芸众生,上到老神仙,下到小妖精,但凡进入到不夜天,完全不用顾及自己是什么身份,大家都是一样。
最前面那个老神仙,都已经满头白发了,看舞姬跳舞,哈喇子横流。
我看得正来劲儿,君赫一脸不悦说道:“有什么好看的。”
半步不让我停留,将我拉到了楼上。
这里相对于楼下安静的太多,看起来也高档许多,此刻雅间里面早就已经坐满了看客。
我被君赫安排到最前方的位置坐下。
“你们两个在这里看就好,我一会儿过来。”
也不等我再说什么,君赫就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我不禁心中腹诽: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
阿音同我一样,生平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不过她完全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的,全程就像是游客在观光旅游。
送走君赫后,她马上兴奋起来。
“兰兰,托你的福,我有幸跟你来趟魔界,真的不枉此生,我真是太兴奋了。”
这还是我认识阿音一来,她第一次笑得这么快怀,是那种不加掩饰的纯真笑脸。
难道魔界真的有这么大魔力,可以忘忧吗?
我记得上一次与古渊来这里时,他笑得也很开心,就像是大男孩儿一样。
“你开心就好。”我朝阿音笑了笑。
与此同时,戏台上已经开始唱戏了。
我从小到大都不看这种折子戏,看不懂也听不懂。
然而这场戏我却看懂了。
这是在讲述一个痴情女子爱上渣男的故事。
女孩儿名叫池鱼与一个叫渊的男孩逃难到魔界,被不夜天的女主顾倾城收留。
二人感情长久为伴,池鱼便爱上了这个叫渊的男孩。
随着时间的推移,渊在魔界起了反叛之心,竟然公然也天庭叫嚣,引发一场天魔大战。
战乱四起,魔界九幽因此尸横遍野,险些沦陷。
池鱼不忍魔界变为修罗场,也不忍心渊成为天庭公敌。
孜身一人与天庭求和,然而此举却彻底激怒了渊,他率兵又一次闯入天界,搞得天下大乱,天界死伤无数。
池鱼为平息战乱,被天界派去与渊谈判,希望可以化干戈为玉帛。
谁承想,渊竟然不念亲情,亲手杀了池鱼。
池鱼死后,大战无果而终,渊的怒气却没消散。
回到九幽,他忘记所有跟他共度生死的人,带着池鱼的尸身回到九幽,冷酷的将她扔进了血池之内,炼化成一个不起眼儿的随身香囊,时刻带着身上。
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渊,九幽原本是三界争抢之地,随着池鱼的离去,就变成了三界不问不管之地。
这里才享有生生世世的太平,从此以后这里所有人都奉池鱼为九幽神女,现在还供奉在不夜天顶峰之上。
这场戏我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君赫这家伙,让我看这场戏,明摆着就是要演给我看得。
我又不是傻子,他这明摆着就是告诉我上辈子是怎么死的。
我之所以成为一个没有灵体的器灵,都是拜古渊所赐。
说实话,看完之后,我都没有阿音的感触深。
她一边看,一边哭,为池鱼不值,爱上这样一个负心汉,大渣男。
可是这都是前尘往事了,跟我又有何关系,我并没有前世的记忆,至于她是怎么死的,好像跟我也没有太大关系。
这就像是一个长久不联系的亲戚一样,别人告诉你她是被杀害的,你最多是觉得很可惜,年纪轻轻就死了,也就仅此而已。
“兰兰,你说渊是不是大渣男?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对你。”
我看她哭得凄厉,也不好反驳她,安抚着她的后背附和道:“渣,确实渣,这种人就应该下油锅炸了。”
“看得很投入啊?”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冷冽的低音。
我身体一僵,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缓缓转过头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