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理所当然道:“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你,当年你可是主……”
它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抹红色的雾气将它包裹在其中,紧接着,伴随着砰地一声,梦魇炸开了。
紫缙察觉到情况不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结果就看到了赤红色的光球之中,已经不见梦魇的踪迹了。
要知道没有邪物能从他布置的光球中离开,除非是灰飞烟灭。
我眉头拧紧,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察觉到一抹淡淡的妖气,转瞬即逝,根本捕捉不到。
环顾四周,并未看到任何可疑的身影。
若非特别强大,又或者梦魇自身就有特殊的禁制,不可能一点踪迹都发现不了。
我看向白狐和紫缙,问道:“刚刚你们有没有感觉到妖气?”
它们两只狐狸同时摇头。
紫缙说道:“恩人,我这屏障没有邪物能逃离,更何况刚刚的梦魇,也不是我的对手,我也不知它是怎么…”
我伸手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我知道这件事不是你做的。”
紫缙闻言,松了一口气。
没有被恩人误会就好。
我从屋子里走出去,将剑取出,御剑飞行,到达屋顶上方,查看周围的情况。
整个景安之中都没有一缕妖气,若不是我刚刚亲眼所见,估计会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为了防止被人发现,我的速度很快,等回来后,紫缙看我愁眉不展,“恩人,怎么了?”
要知道狐妖的嗅觉是很灵敏的,它们既然没察觉到妖气,那便是第二种可能了。
梦魇的身上被下了某种禁制,从眼下的情况来看,这禁制似乎和梦魇的主人有什么联系。
如今梦魇已经灰飞烟灭,想再找出一点线索,简直是难上加难。
算了,等之后遇到了再说,先解决陶明身上的问题。
我给旁边的白狐使眼色,它当即领悟了我的意思,回到了我的手腕上。
我走到土炕旁,伸手轻轻的摇晃着她的身子,喊道:“陶大婶,醒醒。”
吕菲醒来后,回想到不久前在梦境中发生的事,盯着我看了许久,“刚刚是你进入我的梦境了?”
事情既已发生,而吕菲也都记得,我也就没必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我点点头,“梦魇刚刚进入了你的梦境,打算将你永远困在梦境之中。”
吕菲眉头拧紧,不解道:“梦魇?那是什么?”
我解释道:“它们就是靠吸取人的痛苦和伤心为食的邪物。”
见吕菲的脸色不是很好,以为她是担忧梦魇再次出现,我又道:“别担心,她已经灰飞烟灭了。”
吕菲连忙道谢:“谢谢你,玲儿。”
寻思着眼前的人儿毕竟是大仙,她这么喊实在是不合适,“那个…在梦境中已经喊习惯了,你要是介意的话…”
我摇摇头,“没事。”
吕菲从土炕上下来,看了一眼不远处坐在椅子上,低垂着脑袋陷入昏迷的陶明,问道:“那我老汉变成这样,也和梦魇有关吗?”
我神色凝重的开口:“不是,他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有人特意在红布娃娃里面提前下了邪术,原本这邪物是想要害你,但因为梦魇的出现,它原本已经吸收了邪术,但又想让你更加痛苦,所以就将邪术打入了陶大叔的体内。”
吕菲神色大惊,瞳孔猛缩,“怎么会?是谁要对我下手…”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这一切该不会就是我老汉他表妹做的?”
我再次点头,“你知道陶大叔他表妹的家在哪里吗?能不能带我过去一趟?”
吕菲双眼微眯,眼底满是浓郁的恨意,“好,我现在就带你去。”
我紧跟其后,发现紫缙准备跟上来,我微微侧头,嘱咐道:“你在这里待着,照顾好陶大叔。”
“知道了,恩人。”紫缙留下来,就坐在陶明的身侧。
出去时,吕菲特意将大门锁了起来,一路上,我们两个聊了一些家常事。
也许是因为不久前发生了那样的事,从而导致我和吕菲两个人亲近了不少。
跟着吕菲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处小胡同,和之前不同的是,这是个死胡同,根本进不去。
继续往里面走时,吕菲的余光瞥到了地面上的圆形纸钱上,不知为何,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等来到一家门口后,吕菲瞳孔猛地放大。
只见房门打开,一眼望去,就看到正中央的院落中放着一口黑色的棺材,盖子还没完全合起来,哭声和吵闹声从里面传来。
我的脸色沉了下来,隐约猜到了什么。
“陶大婶,这里就是表妹家?”
“嗯,就是这儿。”在门口愣神了半晌,吕菲带着我一同走了进去。
院落中人来人往,有人在看到吕菲时,指指点点。
“她还有脸过来,要不是她拆散了这对年轻人,安家的三女儿,也不可能一辈子都没结婚。”
“听说,这次就是因为陶明的媳妇儿,故意找笑笑的岔,这才没的。”
按照梦魇之前曾说过的来看,吕菲最近这段时间,应该没见过安笑才对,这些人所说的话,八成都是随口胡说的。
我靠近吕菲,压低声音说,“陶大婶,无论如何我今天都必须要见到陶大叔的表妹,不论她究竟是死还是活。”
事关自己的老汉,吕菲自不会马虎,带着我就往棺材的位置走去,她俯身看了一眼,见棺材里面没人,只能带着我往屋子里走去。
刚刚走到了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老人的哭嚎声和安慰声!
“我的笑笑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啊~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让我以后可怎么活啊,笑笑…呜呜…”
“娘,您也别哭了,笑笑都已经不在了,您这要是哭坏了身体可怎么是好?”
“是啊!娘,笑笑要是看到你这样,肯定会心疼的。”
吕菲掀起外面的帘子,走了进去,和里面的老人打招呼,“安大娘,笑笑她究竟是怎么了?”
安老太太抬头看向来的人,泪眼婆娑的双眸逐渐变得猩红,撕心裂肺的吼道:“你这个贱人,谁让你来的,给我滚出去,我们安家不欢迎你,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