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没什么动静的老太太,突然拼尽全力挣扎着,想要将身上的绳子,挣脱开来,她扭 动着脖颈,死死的盯着老人,“你个死老头,你疯了吗?那镯子要是被取下来,我…”
察觉到自己差点就说出不该说的话,顿时鬼脸大变。
没再继续机会老太太,我走到了小男孩面前。
看老太太的反应,这镯子还真的不能戴。
将镯子取下来后,看着上面散发的阴气,我眉头紧蹙。
刚刚都没注意到这镯子,纵使身体再康健的人,戴上这样的阴镯,也迟早会出事,轻则缠 绵病榻,重则一命呜呼,就连死后,魂魄都要成为这阴镯的养料。
这样的东西,一般是放在死人身上的,能有如此大的阴气,怕是那人死了都快要上千年之久了。
小男孩应当不会喜欢镯子之类的东西,看来这件事还有其他人的参与,究竟是谁,竟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儿下此狠手,这得有多大的怨恨啊!
紧接着,老人又说道:“这镯子里已经吸收了小娃娃的三魂,若你想那个小娃娃没事的话,就尽快毁了这害人的镯子。”
将阴镯收起来,我淡漠的瞥了他一眼,“这件事不用你说,我也会去做。”
“这镯子,你们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老人长叹一口气,双眸中散发着背上的气息,“这镯子是…别人送给我孙子的…”
他将曾经发生的事一字不落的告诉我,我这才知道,是因为有人想要他孙子的命,这阴镯可以吸收人身体内的三魂七魄。
那人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他自己的儿子能够投胎转世。
若将阴镯损毁,前一个被吸收在内的魂魄,便会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
当他们调查清流这件事时,他们孙子体内的三魂七魄已经被阴镯吸收殆尽,只剩下一副身躯,没过多久,就…没了气息。
他们找了各种各样的大仙和道士,想要将孙子救回来。
可惜一切都是徒劳。
最终他们实在是没办法,在死了之后,就以同样的方式,将阴镯戴在了孩童的手上。
不幸的是,这个小男孩就是另外一个被害的人。
老太太凄惨的怒吼出声,“你这个老不死了,你是疯了吗?那可是我们的孙子啊!唯一的孙子,你怎么能害他?”
“你这个自私的家伙,在你心里,就只有你自己是最重要的,对不对?当年要不是你听信了你弟的话,我们的孙子,怎么会出事,都是你的错。”
老太太的鬼脸上流下两行血泪,眼底满是不甘和怨恨,周身的鬼气飞速暴涨。
老人转身看去,对着老太太就是一顿臭骂,“是是是,全都是我的错,你一点错都没有,够了没?为了能做成这件事,你让我整日过来吓那个小男孩,吓的他丢魂,只要我的鬼气比你强一点,你就会抢过去,占为己有,你整日都以自己为中心,你想过我没有…”
两个人为生前以及死后变成鬼的事,开始吵了起来,伴随着他们吵闹的声音,鬼气越来越浓郁,院落中的温度随之下降。
我有些无奈的摇头,纵使他们曾经是受害者没错,可这也不是他们用来伤害别人的理由。
算了,先救小男孩,其他的等会儿再说。
将手镯拿出来,我用力的摔倒地面上,手镯纹丝不动,并没有任何损伤,而它的周围被一股浓郁阴气包裹着。
想来以正常的方式,应该没办法将镯子打破。
我伸手在胸前结印,嘴里不断的默念着咒语,伴随着一声“破!”
地面上的镯子砰地一声炸开,里面的魂飘了出来。
正好就是小男孩丢失的魂,我摆了摆手,“回去吧!”
丢失的魂感觉到一股微风吹来,它们回到了小男孩的体内。
看到碎成渣的镯子,老太太痛苦的哭喊着,刺耳尖锐的嗓音,响彻四周。
在镯子破碎的瞬间,周围的鬼魂,瞬间向四处飘散离开,很快就没了踪影。
我来到老人面前,大手一挥,他本就虚弱,根本不想离开,他看向我,语气中带着祈求:“小姑娘,你真的愿意超度我吗?”
我点点头,侧头看向老太太,“你…愿意转世轮回吗?”
老太太的鬼眼逐渐变得空洞,“孙子没了,轮回还有什么意义?”
紧接着,一团黑色的雾气,将老太太的魂魄包裹其中。
依稀只能看见绑在老太太魂魄上的红绳。
感觉到情况不对,老人猛的转头看去,鬼脸惊恐,“老婆子,你想干什么?你疯了吗?”
只见黑雾中响起了砰地一声,没过多久,黑雾散去,老太太魂飞魄散,红绳散落在地上,周围的鬼气也消失不见。
老人怎么也没想到,老太太竟会如此偏激。
不论老人生前再苦再累,又或者是死前受尽痛苦,也从未流下一滴泪,这时的他,再也忍不住,流下了一滴血泪,“老婆子~”
我长叹一口气,“她…已经自爆了,我这就送你去阴间。”
刚刚盘腿坐在地面上,准备超度他时。
老人低垂着脑袋,说了句,“不用了,小娃娃,如今这般,超度于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他也学着刚刚老太太的模样,自曝。
在他魂飞魄散之前,我听到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我还真是贱啊!和老太婆吵了这么久,却还是始终离不开她。”
院落中恢复最初的安静,微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
白狐来到我身边,不断摇晃着它那毛茸茸的大尾巴,“情之一字,妙不可言~”
我没有说话,脑海中却想起了离墨的身影。
晃了晃脑袋,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怎么又想起他了。
转身走到小男孩面前,将他从地上抱起来,往里面走去。
白狐也识趣的回到了我的手腕上,没有乱来。
“孙校长,事情已经解决了。”
看到晕倒的小男孩,孙校长赶忙走过去,问道:“我外甥他…没事吧?”
“放心吧!他已经没事了。”我将小男孩递给了孙校长,向孙大婶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