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害怕离墨,男鬼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确定他没有异样,疯狂点头。
我摩挲着下巴,低头陷入了沉思。
结阴亲需要中间人,这件事要先从男鬼他爹娘那下手,只要问清楚,究竟是为他们结亲,顺藤摸瓜,就可以找到害陈珊珊的人。
直接问男鬼的爹娘,他们可能不会同意,让男鬼托梦会更快。
我抬起头,双眼微眯,盯着他看了许久。
让他办事,恐怕有些困难。
男鬼低垂着脑袋,压根不敢看我,魂魄微颤,眼珠子则是看着周围的红线,寻思着离开的方法。
在确定红线上不是符纸,就是麻钱,他欲哭无泪。
倒不是他闯不出去,从这里出去,他的魂魄必定受损。
离墨让他魂飞魄散,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此刻他后悔不已,早知如此,当初他在发现陈珊珊是活人时,就应该给爹娘托梦。
可惜世界上并没有后悔药,就算他悔到脚后跟,也并无任何作用。
就在我头疼之时,离墨放下手中的红盖头,走过来,俯身低头,在我耳边低声喃喃着,“有我在,他逃不掉的。”
闻言,我顿时放下心来,面色严肃的看向离墨,“你回去托梦问你爹娘,看看究竟是谁给你和姗姗结阴亲的。”
男鬼哪敢拒绝,连忙点头应下,“好。”
得到满意的答案,我露出满意的目光。
“两个小时后,回来告诉我,否则…”说着,我的双眸闪烁着阴鸷的光芒。
“放心吧!我肯定会尽快回来。”男鬼肯定道。
有离墨在,我并不担心,将红线解开后,男鬼转身就准备飘出去。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指了指不远处的纸钱,“将你的聘礼全部都带走!”
想到还有嫁衣,我没犹豫,立刻将身上的嫁衣脱下来。
男鬼根本不敢看我,期间一直用手捂着眼睛,双眸紧紧的闭着。
而离墨却双臂环于胸前,直勾勾的盯着我,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将嫁衣脱下来,剩下之前穿的衣服。
男鬼将聘礼全部带走,然后离开了陈家。
离墨掐诀念咒,一只银白色、几乎接近于透明的蝴蝶,跟着男鬼一同离开。
我将挂在门后,挂钩上的外套取下来,穿在身上。
“你就不怕我里面什么都不穿?”
离墨不慌不忙,笑着说道:“怕什么?你可是我的未婚妻,嫁给我是迟早的事情。”
一时间,我竟哑口无言。
将衣柜门打开,我将里面的陈珊珊抱起来,放在了土炕上,给她盖上被子。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看看大婶。”
我转身离开了屋子,去了陈大婶的屋外,敲门。
在屋里来回徘徊徒步的陈大婶,立刻停下脚步,死死的盯着门,根本不敢动,此刻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脸色苍白的宛如一张白纸,瞳孔猛缩,她紧紧的咬着唇,缓和了许久,微微张唇,唇瓣微颤。
“谁…谁啊?”
我轻声道:“大婶,是我,玲儿。”
熟悉的声音让陈大婶松了一口气,她拍了拍胸口,迈着僵硬的步伐,走到房门外。
可能是因为极度害怕的关系,她总觉得双腿有些酸软,心跳的声音就像是打鼓声一样,很大!
在手放在门上时,她突然停了下来,突然脑补出各种各样的画面。
该不会是脏东西模仿玲儿,过来敲门吧!
想到这儿,她又开始害怕了。
我在屋外等了许久,迟迟不见陈大婶开门。
虽说有护身符在,但毕竟只有一个,我担心她出事,索性将屋门推开。
陈大婶看到门被人推开,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身体抖动如筛糠。
我赶忙问道:“大婶,你没事吧!”
陈大婶在看到我时,提着的心顿时放下,她长舒一口气,摇摇头。
“玲儿,刚刚没发生什么事吧?”
她鼓起勇气,走到我身边,绕着我走了一圈,像是在确定我有没有受伤。
我笑着说道:“放心吧!大婶,它伤不了我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笑出来,陈大婶的眼底满是不可思议,“你是真的不怕?”
我解释道:“刚开始怕,现在已经习惯了。”
就算是再怎么恐怖,在看的时间长了,人都会逐渐麻木,直到没有任何感觉。
陈大婶竖起大拇指,“玲儿,你真厉害。”
我笑了笑,看着陈大婶浓重的黑眼圈,便知道她最近这段时间,因为男鬼的事,已经很久没休息好了,“大婶,你快睡觉吧!”
原本陈大婶有很多问题想问,在看到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晚了,便说道:“你也早点休息。”
关上屋子门,我就去了陈珊珊的屋子,和离墨坐在凳子上,等待男鬼回来。
……
正在睡梦中的妇女,梦到了自己的儿子。
男鬼神色焦急的问道:“娘,究竟是谁给我和陈珊珊结阴亲的?”
妇女已经很久没梦到自己的儿子了,她的双眸充盈着泪光,伸手刚想要触碰男鬼时,男鬼重复了一遍。
“阳阳,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不等男鬼开口,妇女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我知道了,是不是陈珊珊不听你的话,不愿意和你待在一起,阳阳,你放心,我明天早上就找大师,让他给陈珊珊一个教训。”
要知道,这次为了给儿子娶媳妇,妇女一共花了一千块,还送了鸡鸭……
原本结阴亲,最多花个五百块就已经足够了,但妇女觉得,男鬼在生前得病时,就已经够惨了,她只想让自己的儿子在死后,能过的好一点。
由于他们在山里,距离城市很远,妇女就自己制作一些小房子、白鹤什么的,给烧过去。
男鬼急忙解释道:“娘,不是这样的。”
妇女神色一怔,眉宇间的怒气瞬间消失了大半,“不是这样,那是什么样?”
男鬼面色难看的说道:“陈珊珊她压根没死,是活人。”
“什么?陈珊珊是活人?”妇女瞪大双眼,眼底满是惊愕的神色,“不对啊!她怎么可能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