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它愿意,我点点头,“干娘,怎么结契?”
王婆神色凝重的看向白狐,“将你的指尖血点在它的额头,契约可成。”
我咬破自己的指尖血,滴落在白狐的额头上,金色的光芒将我和白狐包裹起来,片刻后消失不见。
仔细看去,我的手腕上似乎被一道金色的光芒缠上,另一端缠住的则是白狐的脖颈,它乖巧的跑到我身侧,宛如小狗一样主动冲我晃了晃尾巴示好。
我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白狐的头顶,“干娘,平日里它这样待在我身边,会不会太招摇了?”
王婆看了白狐一眼,白狐身体抖了一下,“主人别担心,我可以变换形态。”
一道白色的光芒在它周身闪过,它幻化成晶莹剔透的玉镯戴在了我的手腕上。
我用手轻轻的碰了一下,触感几乎和玉镯的质感完全一样,这倒让我觉得有些稀奇。
离墨冷哼一下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下文。
王婆转身走到莫大叔和莫大婶身边。
“之后你们将供桌扯了就行,没必要在这里继续摆下去,逝者已矣,莫要太伤心,我瞧着你们两个人的面相,过不了几年,还有会孩子的。”
莫大叔轻轻的拍着莫大婶的后背,“谢谢大仙。”
走到顾镇长身边,王婆神色凝重道:“白狐也是为了帮恩人报仇,并没有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有可原,至于马家村的事,还得劳烦你好好调查。”
顾镇长的余光瞥了一眼我手中的玉镯,“放心吧!这件事我必定会调查清楚。”
突然想到了什么,王婆又补充了一句。
“对了,最近这几日,马家村可能会有人惨死,他是罪有应得,不用过多注意他。”
说罢,王婆往外面走去,我紧跟其后。
无皮尸体的事如今已经被王婆调查清楚,也算是解决了一件大事。
在分别时,顾镇长沉声道:“这次的酬劳,我之后会专门派人送去。”
“知道了。”王婆带着我大步离开了。
忙碌了大半天,我和王婆一口饭都没吃,在等公交车时,我的肚子叫个不停。
王婆的余光看到不远处的小卖铺,说道:“玲儿,我去给你买点零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瞧着距离也不远,我笑着说道:“我们一起去吧!”
买了一些零食吃了,勉强能填饱肚子,但还是觉得胃里空空的。
这时公交车来了,我和王婆立刻上车。
坐在椅子上,没一会儿我就觉得整个人昏昏沉沉,很快就睡着了。
等再次睁开双眼,看着那棵熟悉的大树,顿时愣住了。
记得上次来时,树上还没开花,这次怎么出现了一些花骨朵,粉、嫩的模样可爱极了,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离墨低沉的嗓音从前方响起,“玲儿,你不会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吧?”
我连忙从地上起来,正好撞上了迎面走来的离墨怀里,鼻子再次被装痛,我用手轻轻的揉了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离墨往后退了一步,暗金色的竖瞳微眯,直勾勾的盯着我。
“今夜马家村必出事!”
我眉头拧紧,不解道:“顾镇长不是已经去调查马家村了吗?应该不可能出事才对。”
离墨没有明说,“有些事不是普通人能解决的。”
我只觉得自己听得云里雾里的,想要再问什么,就看到离墨摆了摆手,我的意识瞬间清醒,身边则是一脸焦急的王婆。
“玲儿,你刚刚是怎么了?”
看到熟悉的周围,我知道到家了,于是和王婆一同下去。
“刚刚在睡着时,进入了离墨的环境,听他说今夜马家村可能会出事,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王婆下意识的想到了马校长的事,若那女人的动作再快点,恐怕马校长活不过今夜。
“尸体的事已经处理完了,其他的事与我们无关,不用多管闲事。”
将我送回去后,看到我娘刚刚做好了饭,王婆就留下一同吃饭了。
我娘和我爹看到我平安无事,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了。
我娘有些好奇的问道:“亲家,那无皮尸体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边吃饭,王婆一边讲述着事情发生的过程。
饭后,我回到房间里,拿起笔练符箓时,一直在想着刚刚离墨说的话。
之后我多次询问离墨究竟是什么意思,却始终没有得到答案。
眼看着符箓已经练的差不多了,我继续练习之前王婆曾教我的法术。
不知不觉就到了夜里,我站在窗边,感受着窗外传进来温热的风,抬头看向夜空中明亮的圆月。
……
马家村,马校长家中,女人躺在身侧,撩起衣袖,拿起小碗,用刀割破了手腕,鲜血顺着她的伤口,滴答滴答的落下。
差不多滴了又小半碗,她早已准备的纱布,将伤口包扎起来,端起碗,走到已经熟睡的马校长身边,用血在他的身上画下诡异的符箓。
银灰色的月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原本就苍白的小脸,在这时显得格外诡异,她的嘴角咧开,露出阴恻恻的笑。
“再等等,很快就能报仇了……”
当她的符箓全部都画完后,将剩下的血,用嘴对嘴的方式,全部都喂马校长喝下。
只见马校长身上原本的金光消失不见,整个人都被黑雾缠绕。
女人从房间内走出去,来到院落中的水井旁边,低头看向下方深不见底的水,泪水从眼角滑落。
正在熟睡中的马校长,只觉得身上瘙痒难耐,他不停的挠着身上的伤口,可不论怎么抓,伤口依旧是痒的不行,没有任何作用。
熟悉沙哑的嗓音突然在他的耳边响起,“大海,好久不见,你想我了吗?”
马大海猛地睁开双眼,视线正好对上了头顶上方和他面对面的女人。
她的脸早已因被水泡的太久,浮肿的看不出人影,眼球凸出,全身湿漉漉的,水滴答滴答的落在他身上。
眼前的人他再熟悉不过了,正是他失手不小心杀死的女人,他身体止不住的发抖,声带颤抖:“媳,媳妇儿,我,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