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见状,眼底幽暗更甚。
她仰头嘶吼一声,再一抬手,干枯的手指已经变成了动物的利爪。
下一秒,她疯了般朝苟大师冲去。
两人猩红着双眼,很快陷入激战。
我在一旁看着,心里着急不已。
离墨说过,干娘护不住我,若真如他所言,那么干娘岂不是会……
想到这,我心里更是紧张,只恨自己帮不上忙。
昏暗的小院里,苟大师的长剑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舞都带着致命的威胁。
王婆则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和惊人的速度,巧妙地躲避着他的攻击。
然而,随着战斗的持续,王婆果然渐渐落入了下风。
我看到这一幕,心头焦急不已。
同一时间,刚刚的白毛僵突然朝我攻来,我动作稍慢,胳膊上瞬间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抓痕,鲜血染满了我整个衣袖。
“玲儿!”
我娘挣扎着起身,急切的想过来护住我,可她刚刚被撞的不轻,挣扎了半晌,也没能爬起来。
而我,也不想让她过来,和我爹一样受伤。
咬紧牙关,我强忍疼痛,紧紧攥着那半截铁锹杆猛的挥向了白毛僵的脸上。
那白毛僵被打的偏了一下头,随后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一口獠牙朝我嘶吼。
我心里害怕,面色白了白。
干娘不是苟大师的对手,而我……也不是白毛僵的对手。
难不成今天就是我们一家人丧命的日子?
我身体越来越冷,心里也越来越绝望。
就在此时,一道龙吟,不,准确的说,应该是蛟吟。
一道蛟吟响起,苟大师、白毛僵像被定住般,睁大眼睛僵在原地。
“离墨!”
是离墨!
我心里又悲又喜。
离墨的出现,无异于黑暗中的一束光,给我带来了无尽的希望。
下一秒,只见他身着一身玄色锦云纹衣袍,长发飘飘的出现。
他眼神凌厉,气势如虹,就连王婆都怔愣在当场。
在看到离墨的那一瞬间,苟大师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应该是没想到,那道坏了他几次好事的蛟吟的主人,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离墨目光如炬,扫了一眼场中的局势,然后径直朝苟大师走去。
“我的女人你也敢惦记,嗯?”
他声音清冷,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
苟大师神情慌张,身体不自觉地退后了几步,眼中带着藏不住的惧意。
他,看不透这个男人的实力!
“我,这一切都是张彪的主意,他看中了刘玲的命格,想……”
不等苟大师说完,就听“嗷~”的一声,蛟吟冲天而起,苟大师承受不住,“噗”的一声,吐了一大口鲜血。
离墨的眼神犹如利刃,每向前迈出一步,都让苟大师感到强烈的压迫感。
最终,苟大师自知不敌,深深看了一眼我和白毛僵,然后砸出一个烟雾弹,趁机溜走了。
“离墨,你终于出现了!”我眼中含泪的冲过去,心里紧绷的弦,终于有所松动。
可下一秒,他突然喷出一口鲜血,然后凭空消失。
我:“……”
“玲儿,照顾好你爹娘,我去帮解决那只白毛僵!”
王婆显然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苟大师溜了,白毛僵的威胁还没解除。
她转头带着黄鼠狼大军直奔白毛僵。
没了苟大师,白毛僵在王婆手下瞬间溃不成军,很快便被她用一纸黄符制住,动弹不得。
“干娘,我爹嘴唇发青,呼吸越来越弱了!”
我眼看我爹的情况越发严重,心里没底的同时,连忙向王婆求助。
“……快,把老刘头送进屋里!”
王婆一声令下,百来只黄皮子立刻围到了我爹身边,然后以一种及其诡异的行为将他托起来,送进了屋里。
另一头,王婆搀着我娘,把她也扶到了屋里。
放下我娘,她立刻绕到我爹这边查看他的伤势。
“干娘,我爹他……”
“去给我准备一把匕首,一个火盆,我试试看吧。”
沉默了良久后,王婆脸色凝重的叹了口气说到。
我忙不迭的点头,然后冲出去准备她需要的东西。
当我回到屋里的时候,王婆已经在我爹的身上画满了符咒。
她神情严肃,一边念诵着奇怪的咒语,一边接过匕首在火盆上烤起来。
“干娘,你这是……”我紧张地看着她,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王婆没有回答我,而是专注地观察着匕首的情况,直到匕首被烤的通红,这才举起匕首。
下一秒,她直接操着通红的匕首刺进了我爹已经犯黑的伤口处……
伴随着“刺啦”一声,一股浓烈的腥臭味蔓延开来。
突然,我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脸色变得青紫,呼吸也更急促了。
我看到这一幕,心里焦急不已,却不知道该如何帮忙。
王婆神色不变,一边割肉,一边继续念诵着咒语。
直到这时,我终于明白了王婆的用意。
她是在用这种方式为我爹去除腐肉,排毒!
不知过了多久,我爹肩膀上的腐肉全被剔除了,王婆没有耽搁,随即在那翻起的红肉上撒了一层药粉。
然后,她虚脱般坐在了椅子上,随手将匕首扔进了火盆。
“腐肉已经剔除干净了,不过你爹的伤势太重,我不能保证他能不能撑过去……”
王婆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疲惫和无力,听着让人心酸。
而我则眉头紧蹙,心里说不上来的惊慌,“您不是已经把腐肉剔除干净了吗?怎么会……”
“腐肉确实清除了,可白毛僵的尸毒……已经沿着你爹的血脉侵入了他的脏腑,我能力有限,恐怕无法清除尸毒。”
王婆侧目看了我爹一眼,眼底带着让我慌乱的无能为力。
“不,不会的,王婆,求求你救救玲儿她爹,除了你,没人能救他了……”我娘“噗通”一下从床上跌下床,直接跪倒在王婆面前。
王婆眼眶湿、润着上前扶住了我娘,她却迟迟没有搭话。
看到这一幕,我身子摇晃一下,踉跄着退后了半步。
我爹刚刚历经生死,本以为劫难已过,可没想到,短短半日,他又命悬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