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怎么回事?”
一钻进车里,芦孟霖就质问唐横:“你刚才盯着人家漂亮小秘书看,我给你各种暗示,你说咱俩坐的这么近,你连来自身边不足十厘米发射的大功率心电信号都接收不到,这合理吗?老实交代吧,是不是动了凡心?”
“没有。”
唐横的回答言简意赅,连个磕都没打,芦队那眼珠差点脱出眶。
影帝,演,你就演吧。
这会儿说没有,刚才是谁,那眼睛瞄着人家,就差把眼珠镶人家身上了。
“她的口红颜色很正。”
芦孟霖一愣,被唐横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搞得摸不着头脑:“啊,是吗?我平时不接触这些东西,了解不多。”
唐横嗤笑:“芦队,你化装侦查的成绩想必不太理想。”
芦队心说你说的没错,在警校我其他科目都是名列前茅,就这一门是蹭线过的,而且还是找了几名女学员,跟着人家好好突击了半天的时间,才勉强及的格。
唐横给了他一个我就知道的眼神,芦队耸耸肩,一脸无辜:“真对不住唐警官,我这人比较糙,比不得你细皮白肉的,底子好,化出来也像嘛。再说你身形也瘦,对还能把骨头缩进去,你说我五大三粗的,哪点比得了你?这化妆侦查也算技术活儿,我这粗人就不大胆尝试了,避免搞出一个百鬼夜行,再吓着两口子,也有损咱们人民警察形象不是?”
他说得还有理有据,听得唐横差点就以为他说的都是真的。
不过有句话说得好,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信他就完了。
作为男同胞,唐警官也选择了不信。但为了给芦队留点面子,他没有继续这个无聊的话题。
“芦队,她的口红和王艳的那支一样。”
唐横淡淡说道,芦孟霖咦,惊得一时合不上下巴:“合着你看了人家那么久,就为了验证人家口红的颜色。”
“当然不是。”唐横又说:“她的身高,你目测是多少?”
“目测……”
芦孟霖手指在腿上轻敲,慢吞吞道:“大概165-170之间。”他忽然想到什么,问道:“你那天估算过金明离开后,进入302房间的……”
唐横点下头,面色凝重。
但他没有再说下去,直接发动车子:“我们换个地方说。”
“喂,你怎么会不饿呢?”
牧马人孤零零停在环湖公路的车位里,这个时候路上不会有太多车,人们都赶着去吃午饭,没人有空顶着大太阳欣赏湖光山色。就连一向在路边竖个遮阳伞,凑齐一桌打麻将的都不见踪影。
天气热,芦孟霖敞开车门,把座椅往后调了一下角度,那姿势不能更舒服。
“舒服,我要好好犒劳我的胃。”
他拿出刚刚强烈要求,半路停车在快餐店买的汉堡和加冰可乐,要求唐警官和他共进快餐美食。奈何唐警官似乎没心情吃饭,只把可乐接了过去。
“我就不明白,唐警官,人是铁饭是钢,饿了肚子,东西还是要吃一口的。真是奇怪,吃的给你送到嘴边了都不吃,把你丢进原始森林,你可怎么活?”
“十万野人山,每天蚂蚁虫卵,加上蕈子,能撑20天,你想试试?”
唐横这回答令芦孟霖倒吸一口冷气。
他在警校,各种艰苦环境训练不是没参加,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真的进入原始森林,自己能扛多久。
唐横面不改色,说得如此轻松,如果没有真正进去过,谁敢给出这个答案。
要知道综合训练都会记录数据,唐横不可能说一个没有验证的结果。
他仿佛收到某种启示,汪局一直交代唐横的个人资料保密是特字级别,或许人家曾经真的有过什么自己无法想象的过人经历。
与这样的人打交道,芦孟霖只觉这两天自己的表现,简直就是个傻叉。
芦队连续几个深呼吸,籍此来消化心中的震撼,唐横喝完可乐,顺手把空可乐瓶捏扁装进垃圾袋,也没动芦孟霖给他留的汉堡,把郑咸安给他发的照片调了出来。
看他这么废寝忘食,芦队也不能落后,咬了一大口小龙虾汉堡,稍微安抚了一下抗议了许久的五脏庙,赶紧凑过来一起看。
“每个人的唇形都是有差异的,很多时候利用化妆技巧,是可以实现变脸的效果的,这就是化妆的神奇之处。你看很多你觉得相貌平平的人,描画一番之后,再看她们各个都是明星脸。”
芦孟霖对此很不屑:“那又怎样,卸了妆,回归本尊还不是路人一个?”
唐横说话不能这么说,至少今天马夏这个路人,就给出了强烈暗示。
“芦队你仔细回忆,今天见到马夏,当她不笑的时候,你觉得她的唇形像谁?”
芦孟霖我去,魔爪直接伸向鬓角,仅一下就把唐托尼横给他打理的发型抓乱了。
“这个,不行不行,唐警官,我甘拜下风。”
唐横就把郑咸安的照片给他看,照片上,王艳双目紧闭,神态看着还算安详,整个面部成灰色,只有那对烈焰红唇,与死亡的衰败形成鲜明对比,仿佛仍在不屈不挠地想将王艳拉回人间。
芦孟霖大概明白了唐横的意思,相近的身高体型,相同的口红,近似的唇形,如果两个人再穿上相同的束缚胶衣,不是特别亲近的人,恐怕很难分辨。
“那晚的烈焰红唇,极大地勾起了包大兴的欲望,一发不可收拾。但是我有个疑问,她为什么这样做?包大兴,也不过是个普通的保安。”
唐横说这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于是芦孟霖提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莫非马夏爱慕金明?但金明已经有未婚妻,就算看成人舞都不会碰王艳,想必马夏也清楚这件事不可能。只是为金明跳舞的是王艳,可马夏躲在自己房间,没人的时候,会不会已经跳过很多次?”
唐横摇头:“这件事与包大兴关联,太过于牵强。”
“所以我想,问题有可能还是出在金明身上。”
芦孟霖掂着照片,陷入沉思。